“各位观众，接下来是付费内容。”秦毅对着镜头扯了扯道袍领口，桃木剑在掌心旋转出剑花，“想看贫道用驱鬼符炸机械僵尸的，把直播间分享到三个群——咱们，边打边聊。”
弹幕彻底疯狂，分享链接的提示音此起彼伏。面具男看着人气值蹭蹭突破四百万，终于慌了：“你以为靠观众愿力就能对抗我？他们的注意力不过是——”
“是香火，是愿力，更是人心。”秦毅突然将聚魂鼎砸向地面，林薇等女鬼的魂魄化作光箭射向僵尸，“无常宗最缺的就是这个——你们改得了天命，改不了人心向背。”
第一只僵尸扑来时，他手腕的太极纹凝成袖珍桃木剑虚影，直接穿透僵尸胸口的机械核心。直播间观众发现，秦毅每次击杀僵尸，手腕上的光剑就会长大一分，而面具男指尖的因果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断。
“系统，把所有人气值兑换成‘临时雷法’！”他突然大喝，手机屏幕上的人气值疯狂倒数，聚魂鼎上空竟凝聚出小型雷云，“面具兄，尝尝贫道用百万观众愿力引来的——掌心雷！”
雷光闪过的瞬间，面具男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只留下半片青铜面具。秦毅捡起碎片，发现内侧刻着行小字：“五月初五，城隍庙，百人愿力换天命”。
直播间突然弹出系统公告：“宿主首次阻止愿力结晶收割，奖励《无常宗改命术》残页（可反推敌人因果）。检测到面具先生留下的时间锚点，解锁‘直播回溯’功能：可查看观众被篡改的命运线。”
他喘着气看向镜头，发现弹幕全是“主播帅炸”“下次直播什么时候”，突然想起林薇的执念——让踢猫的人遭报应。打开手机相册，翻出昨晚在便利店拍的监控截图，截图里踢猫的香奈儿女人，此刻正在朋友圈晒新做的美甲，配文：“晦气，最近总梦见断手”。
“林小姐，你的报应来了。”秦毅勾了勾嘴角，点开直播回放，找到她踢猫的片段，用《无常宗改命术》残页在屏幕上画了个极小的“奠”字，“明天清晨，她会在洗手台捡到自己的断手——当然，是道具组做的假手。”
弹幕瞬间笑疯，有人问：“主播这是要搞恐怖版整蛊吗？”他挑眉回复：“不，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真正的报应，是让她余生每次看见香奈儿，都会想起自己在鼎里泡着的三个月。”
收拾好聚魂鼎，秦毅发现鼎内的愿力文字少了大半，林薇的魂魄正对着镜头比心，其他女鬼则围在青铜鼎边缘，像在看一场热闹的演唱会。他突然觉得，这直播间与其说是降妖除魔的道场，不如说是末法时代，人与鬼、善与恶，共享的一碗人间烟火。
手机震动，超凡者联盟总部发来条加密信息：“秦先生，我们监测到您近期频繁接触‘无常宗’遗物，奉劝您——”
“奉劝我什么？”他对着镜头念出信息，突然把手机凑近青铜鼎，让残留的愿力黑雾爬满屏幕，“告诉你们老大，下次再派机械僵尸来捣乱，贫道就把直播地址设到联盟总部顶楼，让百万观众看着我拆了他的雷电殿。”
推着电动车走出古玩市场时，夕阳正给道袍镀上金边。直播间人气值停在四百九十九万，离面具男说的五百万只差一万。秦毅知道，这不是巧合——五月初五的城隍庙之约，才是真正的硬仗。
而此刻，深城某间挂满青铜镜的密室里，面具男摸着脸上新添的雷伤，盯着监控里秦毅手腕的太极纹，突然笑了：“原来你就是老道说的‘天道直播者’，难怪能吸收观众愿力……不过没关系，当五百万观众同时注视城隍庙，你的直播间，就是我最好的祭坛。”
镜面上倒映出秦毅的直播界面，右下角的人气值数字，正在暮色中微微发烫，像颗即将引爆的雷火丸。
五月初五的城隍庙飘着艾草香，秦毅的电动车停在棂星门前时，晨雾里正浮出百余个穿红嫁衣的身影。她们脚踝缠着红绳拖在青石板上，盖头边缘绣着曼珠沙华，和丁雨喜帕上的纹路分毫不差——只是每块盖头中央，都嵌着半片青铜面具。
直播间刚开播，人气值就像被扔进油锅的水珠般蹦到四百九十五万，弹幕全是“主播今天cos法海吗”“城隍庙怎么这么多新娘”。他没接话，天眼通扫过新娘们的脚踝，发现每根红绳末端都系着个直播间Id，正是上周看过踢猫视频的观众。
“系统，开启直播回溯。”他低声命令，手机屏幕突然分裂成百个小窗口，播放着不同观众的日常：有人在办公室突然被红绳绊倒，有人晨跑时脚踝浮现咒文，最诡异的是那个踢猫的香奈儿女人，此刻正对着镜子往脚踝缠红绳，嘴里念叨着“林薇的断手别来找我”。
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检测到‘无常引魂阵’启动！宿主直播间30%观众被植入‘替命红绳’，五月初五正午十二时，红绳将连通黄泉路——”话没说完，城隍庙的铜钟突然自鸣，百个新娘同时转身，盖头下露出的不是脸，而是镜面般的青铜面具，映出秦毅手腕上的太极纹。
“秦道长，让贫道猜猜——”面具男的声音从钟楼顶传来，他穿着绣满无常纹的道袍，脚下踩着由愿力结晶组成的罗盘，“你以为阻止了聚魂鼎和机械僵尸，就能破我的局？这些红绳新娘，可都是你直播间的观众啊。”
秦毅盯着罗盘中央的太极图，突然想起老道留给他的签文：“直播即道场，观众即香火”。原来面具男早就算准，他会为了保护观众踏入城隍庙，而这百个带着人气值的“活祭品”，正是启动无常宗禁术“黄泉直播”的关键。
“把红绳解了，我让你体面地被联盟逮捕。”面具男抬手，新娘们的红绳突然绷直如钢索，朝着秦毅面门射来，“否则，正午十二时，这百位观众的魂魄会顺着红绳掉进黄泉，而你的直播间，会成为第一个连通阴阳的——”
“停。”秦毅突然甩出聚魂鼎，鼎内飞出林薇等女鬼的魂魄，她们的指尖缠着观众Id的光带，“你漏算了一件事——被你困在鼎里的女鬼，早就和直播间观众的愿力产生了共鸣。”
林薇的魂魄穿过红绳，观众小窗口里的红绳突然浮现“奠”字咒文，紧接着崩断。面具男的罗盘出现裂痕，他惊怒交加：“你居然用愿力结晶反哺观众？！”
“不然你以为，贫道收集人气值是为了换法器？”秦毅冷笑，手腕上的太极纹首次完全显形，化作光剑悬浮在掌心，“末法时代，香火难续，可这百万观众的目光，就是最旺的香火。”
直播间人气值突破五百万的瞬间，城隍庙的地砖突然浮现出巨型八卦阵，百万观众的弹幕化作金色咒文从天而降，覆盖在新娘们的青铜面具上。秦毅抓住机会，光剑斩向罗盘中央的太极图——
却见面具男突然扯下道袍，露出胸口纹着的完整太极图，和他手腕的纹路一模一样。“十年前，无常宗灭门时，老道从祖师爷棺木里偷走了半块‘天道罗盘’。”面具男咳出黑血，指尖点向秦毅手腕，“你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修仙道士？错了，你我都是天道直播者，只不过——”
“只不过你走火入魔，想拿观众魂魄当祭品！”秦毅打断他，光剑突然调转方向，斩向自己手腕的太极纹。剧痛中他终于明白，老道当年那句“开直播让世人瞧瞧”，其实是在修补天道罗盘的裂痕，而面具男，不过是被罗盘残片反噬的可怜虫。
“各位观众，现在需要你们帮个忙。”他对着镜头大喊，百万弹幕突然静止，“把‘破除迷信’四个字刷满屏——记住，人心正则邪祟退！”
金色咒文如暴雨般落下，面具男的罗盘轰然碎裂，百个新娘的红绳应声而断。他们的青铜面具化作光点，露出底下昏迷的真实面容——都是近期在深城失踪的普通人。
系统提示音几乎要震破手机：“宿主激活‘天道共鸣’！愿力结晶转化为‘人心咒’，永久解锁‘观众御魔’功能：直播间观众可通过弹幕凝聚咒文。检测到天道罗盘修复50%，揭露面具男真实身份：无常宗少主陈九章，十年前灭门案幸存者。”
陈九章跪倒在地，面具碎落，露出左脸的烧伤疤痕：“我收集愿力结晶，不过是想让无常宗复活，让世人知道，我们不是旁门左道——”
“错了。”秦毅捡起半块罗盘碎片，碎片上倒映着直播间里百万观众担忧的眼神，“真正的正道，从来不是靠改命术和祭品，而是像这些观众一样，明知世界有妖邪，却依然选择相信善有善报。”
正午十二时，城隍庙的雾散了。穿红嫁衣的观众们陆续醒来，摸着脚踝完好无损的皮肤满脸震惊。那个踢猫的香奈儿女人突然冲过来，扑通跪下：“大师，我、我昨晚梦见好多手从镜子里伸出来——”
“知道错了？”秦毅甩出张驱邪符，符纸自动贴在她脚踝，“回去给流浪猫捐点猫粮，比什么都强。”转身对着镜头眨眼，“各位看官，记住了——举头三尺有直播，善恶到头终有报。”
弹幕疯狂刷起“主播三观超正”“以后再也不踢猫了”，人气值稳定在五百万以上，系统界面突然多出个“香火商店”，货架上摆着天阶功法《太上忘情录》和可升级的“直播结界”。
陈九章被超凡者联盟的人带走时，突然盯着秦毅手腕笑了：“你以为修复了罗盘就能高枕无忧？老道没告诉你吧，当年他偷走的半块罗盘，其实是天道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你的直播间，就是棋盘中央的……”
话没说完就被联盟特使堵住嘴。秦毅摸着手腕发烫的太极纹，突然听见脑海里响起老道的声音：“臭小子，别得意太早，五月十五的月食之夜，黄泉路会开第二道缝，到时候——”
“到时候贫道的直播间，就是最好的守关人。”他对着镜头比出oK手势，“下周三晚八点，直播超度黄泉缝里的孤魂野鬼，记得带瓜子花生，咱们边唠嗑边做法。”
离开城隍庙时，夕阳把“城隍庙”匾额照得通红。秦毅的电动车后座多了个青铜小鼎，林薇的魂魄正趴在鼎沿看弹幕，突然指着某条评论笑出声：“主播，有人问你缺不缺道童，会剪视频会煮艾草茶的那种！”
“缺啊。”他勾了勾嘴角，任由晚风吹得道袍猎猎作响，“不过得先通过考核——比如，能在直播间吵架时，用弹幕组成‘无量天尊’怼退杠精。”
手机突然震动，系统发来条新提示：“检测到宿主首次激活‘人心咒’，奖励隐藏法器‘弹幕判官笔’：可将观众热评凝成真气攻击。”他想象着用“你妈喊你回家吃饭”这种弹幕砸向妖怪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
而此刻，深城最高楼的天台，老道望着天边的太极云图，掏出手机给秦毅发了条私信：“臭小子，记住了——直播可以露脸，道袍不许脏。下个月道协年审，别让我看见你穿运动鞋配马面裙，成何体统！”
屏幕上，秦毅的直播间标题刚改成“明晚教你画驱邪符，点赞过万露腹肌（误）”，老道气得差点摔手机，却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末法时代的修仙路，有这么个敢用弹幕怼妖怪的徒弟，好像也不算太糟。
七月十五的凌晨飘着毛毛细雨，秦毅的直播间刚亮起“深夜驱邪特辑”的标题，屏幕就被刷屏的“主播别去殡仪馆”淹没。他看着弹幕里突然出现的“未来留言”——来自三小时后的观众“@棺材板压板机”：“1:17分停尸房第三个抽屉，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尸会跟着你的《好运来》弹幕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