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等报告的那段日子,凌寒特意买来了厚厚的羊毛地毯铺满客厅。
每天清晨,阳光刚透过纱帘,他就开始手把手教她基础格斗动作。
\"膝盖再下沉一点。\"他站在身后,双手轻轻扶住她发抖的腰线,\"重心放在这里。\"
丁浅靠着墙角扎马步,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小腿肚直打颤。
凌寒看着她咬唇坚持的模样,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先歇一会儿?\"他递来温热的毛巾。
\"不行,\"她摇头,发丝黏在泛红的脸颊上,\"时间还没够。\"
凌寒忽然在她面前蹲下,平视着她水润的眼睛:\"那我陪你。\"说着牵过她汗湿的手,稳稳扎了个标准的马步。
阳光在地毯上投下两个依偎的影子,一个摇摇晃晃,一个稳如磐石。
丁浅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突然就红了眼眶。
这个男人啊,连保护她的方式都这么温柔。
手机闹铃响起的那一刻,丁浅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下来,膝盖\"咚\"地砸在厚地毯上。
凌寒立刻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她发抖的双腿搬到自己的大腿上。
\"疼吗?\"他指尖沾着清凉的药膏,从她抽筋的小腿肚开始画圈按摩。
丁浅后背紧贴着冰凉墙面,胸口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
凌寒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睫毛,手上力道又放轻几分。
药草香在两人之间弥漫,他说:\"明天减半时间。\"
\"不要...\"她终于喘匀了气,湿漉漉的手指拽住他衣角,\"关键时刻...多一分力气...就多一分生机...\"
凌寒的指尖在她紧绷的肌肉上轻轻打着转,突然轻笑出声:\"其实你力气不小。\"
月光下背着他踉跄前行的画面浮现在眼前,\"那晚你背我下山时,我就发现了。\"
他忽然正色,掌心贴着她的小腿肚微微施力:\"但要记住发力技巧。\"
温暖的指腹顺着经络缓缓推拿,\"男女天生力量悬殊,真遇到危险...\"
话音顿了顿,喉结滚动,\"不许逞强。\"
丁浅看他紧绷的侧脸,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知道啦~\"她拖着长音,脚趾调皮地勾了勾他的衣摆,\"我可舍不得扔下你。\"
凌寒捉住她作乱的脚踝,突然俯身在她膝头落下一吻。
凌寒的手指突然在她小腿上停住,声音沉了几分:\"如果那个晚上,爷爷没来呢?\"
\"累了就歇着呗。\"她晃了晃脚尖,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要是蛇游过来呢?\"他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丁浅突然眯起眼睛,做了个劈砍的手势:\"砍它,我手里可是有镰刀。\"
日光照在她突然露出的虎牙上,像只炸毛的小兽。
\"你啊...\"凌寒无奈摇头,忽然想到什么,声音骤然紧绷:\"等等...你真的被咬过?\"
\"嗯。\"她低头玩着他的衣角,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却被他突然捏住下巴抬起脸。
凌寒的指尖突然收紧,声音里压着颤抖:\"为什么?\"
\"啊~\"她歪头靠在他肩上,\"太久远啦,好像是第一次没赶在天黑前下山。\"
小腿在他掌心无意识地晃了晃,\"撞见那条蛇,跑不过它嘛。\"
\"那家伙咬住就不松口,我就用镰刀砍了它。\"她突然笑起来,\"后来随便糊了点草药,躺在山坡上看星星——那晚的夜空,漂亮得不像话呢。\"
凌寒突然把她整个人箍进怀里,她听见他后槽牙咬紧的声响。
丁浅笑着戳了戳他紧绷的臂肌,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眉眼都柔和下来:\"那时候躺在山坡上,想着要是就这么死了也挺好...\"她突然仰起脸,阳光在眸中碎成星辰,\"可现在不一样了——\"
凌寒的呼吸骤然停滞,听见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要活到一百岁,和你一起。\"
“好。”他低低的应着。
\"那你呢?怎么崴到脚的?\"丁浅眨着眼睛打趣道,\"不会是想跳下去跳到一半后悔了吧?\"
凌寒失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本来都打算下山了,结果一个走神踩空了。\"
\"疼坏了吧?\"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脚踝。
\"可疼了,\"他倒吸一口气,夸张地比划着,\"'咔嚓'那么大声,我都以为骨头断了。\"说着突然笑起来,\"正沮丧着呢,就遇见某个傻姑娘了。\"
丁浅作势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凌寒发现,他现在也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曾经的痛楚了,仿佛不知不觉间也学会了她的那份云淡风轻。
那些曾经痛彻心扉的往事,那些辗转难眠的夜晚,如今说来竟像在谈论别人的故事。
他望着她含笑的侧脸,忽然明白——原来这世上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些以为永远跨不过去的坎,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在遇到对的人之后,都会变成可以笑着说出来的往事。
他低头吻住她带笑的唇,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把一切都融进相贴的唇齿间。
……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洒进客厅,凌寒第N次将丁浅轻轻压制在厚厚的地毯上。
她的发丝散开,在浅色地毯上铺成一片墨色,脸颊因为持续的训练泛着红晕。
\"好难啊...\"她撇着嘴说,眼角微微下垂,像只受挫的小动物。
凌寒低笑,却没有立即松开钳制。
他俯身在她耳边,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知道为什么难吗?\"手指轻轻拂过她错误发力的手腕,\"因为你总想着用蛮力。\"
丁浅不服气地扭了扭,却被他一个巧劲按得更牢。
凌寒突然松开手,在她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拉起来:\"再来一次,这次记得用我教你的技巧。\"
她揉着手腕瞪他,却在对上他含笑的眼眸时,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
阳光在地毯上投下两人交叠的身影,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专注,连时光都变得温柔起来。
\"再来!\"丁浅不服气地一个挺身往上扑,结果不出所料,又被凌寒一个利落的擒拿按回地毯上。
凌寒顺势压住她乱动的身子,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休息会儿。\"
声音里带着运动后的微喘,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汗湿的额头。
丁浅的指尖刚触到他那颗滚动的喉结,就被凌寒一把扣住手腕。
他眼底暗流涌动,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别惹我......\"
自从那天丁浅说\"你还不去上班啊\",凌寒就像突然被点醒似的,重新戴回了那副禁欲自持的面具。
整整三四天,他连亲吻都克制得像是礼节性的问候。
此刻他撑在她上方,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她锁骨上。
丁浅能清晰感受到他绷紧的肌肉在微微发抖,偏偏这人还固执地保持着最后那寸距离。
\"凌少这是......\"她突然仰头咬住他喉结,如愿以偿听见他失控的抽气声,\"在修行呢?\"
凌寒猛地将她双手按在头顶,眸色深得吓人:\"丁浅。\"连名带姓的叫法让空气瞬间带电,\"你确定….?\"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像极了他理智崩塌的声音。
丁浅的挑衅最终换来了\"惨烈\"的后果——凌寒直接将她扛进卧室,用最\"原始\"的方式好好\"教育\"了一通。
等到夜幕低垂时,她瘫软在凌乱被褥间,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还练吗?嗯?\"凌寒餍足地吻着她汗湿的后颈,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发丝。
丁浅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哼:\"凌寒你...趁人之危...\"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他低笑着将她翻过来,指腹摩挲着她锁骨上的红痕:\"是谁先招惹谁的?\"
突然抱起她往浴室走,\"不过...今晚的柔术课确实该取消了。\"
温热的水流中,丁浅昏昏欲睡地靠在他怀里,恍惚听见他说:\"明天加倍补训。\"吓得她一个激灵,结果又被按在瓷砖上亲到腿软。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道银色的刻度,像是记录着这场\"体罚\"的时长。
而始作俑者早已在某人怀里睡得香甜,连梦里都在小声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