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兵荒马乱却又平静的日子里,丁浅终于答完了最后一科的试卷。
她正低头收拾文具,突然察觉到考场里传来一阵骚动。
抬头时,她看见凌寒穿着黑色大衣站在教室门口,修长的身影在走廊的逆光中格外醒目。
路过的同学们不时侧目窃语,他却恍若未闻,只是含笑注视着她,目光温柔得像是穿越了整个寒冬终于抵达的春风。
丁浅连忙背起书包向他跑去,说:“你怎么来了?”
凌寒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来接我的小公主回家。\"
\"浅浅!\"有相熟的同学驻足惊叹,\"凌总比电视上还帅!\"
丁浅笑得眉眼弯弯,骄傲地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什么凌总,我男人,当然超级帅的。\"
凌寒低头看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忍不住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为这对璧人镀上金边,连影子都甜蜜地交缠在一起。
冬日的校园里,积雪在脚下沙沙作响。
凌寒牵着丁浅的手漫步在林荫道上,不时有学生投来好奇的目光——自从凌氏在校园设立奖学金后,他的照片早已挂在了学校的荣誉墙上。
\"那不是凌氏集团的...\"
\"真人比照片还帅...\"
细碎的议论声随风飘来,凌寒却浑不在意,只是将丁浅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再不用顾忌任何东西。
走着走着,丁浅突然停下脚步。
凌寒刚想问怎么了,就见她解下自己的驼色围巾,踮起脚尖仔细地绕在他脖子上,还把上半截拉起来遮住他的口鼻。
\"这样就行了。\"她退后两步打量自己的杰作,满意地拍拍手,\"妖孽。\"
凌寒露在外面的眼睛里盈满笑意,眉梢都染上了欢喜。
围巾上还带着她的体温和淡淡栀子香,而眼前这个吃醋的小疯子,正鼓着腮帮子瞪他——这副模样,当真是爱到了骨子里。
他故意用围巾遮住的唇蹭了蹭她额头,闷声笑道:\"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丁浅轻哼一声,拽着他往前走:\"回家再收拾你。\"
积雪在他们身后打着旋,像一串欢快的音符。
此刻的校园里,再多的窃窃私语,也敌不过两人交握的掌心里,那实实在在的温度。
饭后,公寓的门刚被推开,丁浅就迫不及待地踢飞鞋子,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向角落里的红色假人。
\"小红!想死你啦!\"她对着假人又锤又打,仿佛要把这十多天积压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这短短十多天的风波,在她心里漫长得像熬过了半辈子,连晨练都中断了很久。
现在风波终于过去,她感觉生活正一点点回归正轨,她的每一记拳头都带着重获新生的畅快。
凌寒倚在玄关处,望着那个在角落里开怀的身影,忍不住摇头失笑。
他慢条斯理地扯下围巾挂好,又弯腰把她踢飞的鞋子整齐摆正。
关上门后,他拎着她的拖鞋和书包走过去,动作娴熟得像做过千百遍。
凌寒蹲下身,握住她沾着细汗的脚踝:\"这么想它?\"指尖拂过她脚背上的淤青,\"我都要吃醋了。”
丁浅喘着气低头,正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眸里。
汗水顺着她的下颌滴落,在木地板上绽开小小的水花:\"不一样...\"
她突然扑进他怀里,\"小红不会像某人那样,咬得我浑身是伤。\"
凌寒就势向后坐在地毯上,任由她像树袋熊似的挂在自己身上。
\"恶人先告状。\"他轻捏她的鼻尖,眼中盛满宠溺,\"考得不错?\"
丁浅兴奋地晃着他的肩膀:\"超——级——好!\"
她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得意的小狐狸,\"连高数题我都认识它们了,多亏你天天帮我复习!\"
凌寒被她晃得头晕,却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她突然扑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蹭了蹭:\"我要拿凌氏的奖学金!\"她仰起脸,笑得灿烂,\"嘿嘿,光明正大地薅凌总羊毛!\"
\"傻子。\"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都给你。\"
\"我就喜欢你这种假公济私的样子!\"她笑嘻嘻地戳了戳他的脸。
凌寒无奈地摇头,忽然倾身凑近她耳畔,嗓音低哑:\"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他心想——没办法,生理性喜欢又来了。
自从知道这个词后,他失控得越来越理直气壮。
毕竟,激素问题,怎么能怪他呢?
窗外夜色渐深,而屋内,某人正以\"激素不可控\"为由,光明正大地讨要他的\"报酬\"。
丁浅忽然直起身,双手撑在凌寒身侧,目光灼灼地打量着他。
灯光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微敞的领口下锁骨若隐若现——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简直像只故意露出柔软腹部的妖孽。
自从那夜的\"搏斗\",她发现自己未必占下风。
凭什么次次都是她\"吃亏\"?
眼前的美色不占,岂不是暴殄天物?
既然是他先讨要报酬,那就别怪她……反客为主了。
凌寒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从若有所思到跃跃欲试,最后定格在一种……近乎\"垂涎\"的神色上。他眉梢微挑,刚想直起身,就被她猛地一推——
\"砰!\"
后背陷入柔软的地毯,凌寒还没反应过来,丁浅已经跨坐在他腰间,学着他往日的样子,单手扣住他的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毫无章法,却热烈得让他心跳加速。她的牙齿磕到他的唇,舌尖莽撞地闯入,像只初尝荤腥的小兽,又凶又急。
凌寒闷哼一声,眼底却漾开笑意——他的小老虎,终于又开始亮出了爪子。
\"报酬...\"丁浅微微退开,气息不稳却强装凶狠,\"你自己来取。\"
凌寒喉结滚动,眼底暗潮翻涌:\"好。\"
他忽然腰身一挺,轻松反制,将她压在身下:\"不过……\"指尖慢条斯理地解开她衣领的第一颗扣子,\"利息得加倍。\"
窗外月色正好,而地毯上的\"搏斗\"才刚刚开始。
月光悄悄爬上茶几边缘,照亮了散落的衣角。
丁浅的指尖还固执地扣着凌寒的手腕,却被他反手十指相扣按在地毯上。
羊绒地毯的绒毛蹭着她发烫的耳尖,像无数个温柔的吻。
\"学得不错。\"凌寒的唇擦过她泛红的眼尾,声音里带着砂纸般的质感,\"就是力道还差些。\"
丁浅不服气地仰头咬他喉结,却被他趁机加深了这个吻。
薄荷与铁锈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凌寒松开她红肿的唇,指尖抚过她剧烈起伏的胸口:\"还能继续讨报酬吗?\"
丁浅喘着气瞪他,却瞥见他锁骨上自己留下的新鲜牙印。
月光为那道痕迹镀上银边,像枚专属的勋章。
她突然笑起来,仰头亲了亲他冒汗的鼻尖:\"能。\"
凌寒想,真好,她又开始张牙舞爪地挑战了,而他永远甘之如饴地接招。
就像此刻,她不服输地又咬上他肩头,而他将这个带着痛感的吻,化作更缠绵的回应。
月光在地毯上蜿蜒成河,凌寒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丁浅泛着粉色的指尖还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像只炸毛又被顺毛的猫。
\"地上凉。\"他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声音里带着未消的暗哑。
窗外继续飘着雪,而室内升温的速度比融雪更快。
他将她轻放在柔软的床褥上,月光透过纱帘在她锁骨投下细碎的光斑。
当他俯身时,丁浅突然抬手抵住他胸膛,撒着娇说:“少爷,让让我嘛。”
凌寒双臂撑在她耳侧,喉结滚动间投下摇曳的阴影:“浅浅..”
他低头含住她抗议的唇瓣,“待会儿都听你的。”
这个吻像封缄的印章,将未尽的话语都咽下。
天知道这些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次看她伏案复习到深夜,清晨醒来时她蜷在怀里的模样像块甜糕,只能克制着在她发间落下个吻。
现在所有压抑的渴望此刻都化作掌心的温度,烙在她腰间。
丁浅在换气的间隙轻喘:“骗子...”尾音却被他吞进更深的热吻里。
窗外雪落无声,而凌寒正在用最温柔的方式证明一有些”利息”,需要连本带利地来偿。
当丁浅的指甲陷入他后背时,凌寒想,这笔\"债务\",可以用整夜才能清算干净,待会再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