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苏恒在我手上?你把爷爷想成什么人了?”
来之前,周非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顾沅甫。
按照周非白的说法,季泰州没有反对姜新瑶的做法,反而很支持。
两人的说法截然不同。
面对季泰州的质问,顾沅甫这有点搞不清状况。
“明明知道她是你的命根子,我会那么做?那样做不是在要她的命,那是在要你的命!”
季泰州没有必要说谎,顾沅甫上前一步问道:“您知道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为什么、一直都在阻止我调查真相!”
他刻意拉长呼吸强迫自己冷静,“您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却看我像个傻子一样不停的找,更甚至,纵容季梦琴和姜新瑶去做那种蠢事!”
“那些事,全家人都知道,却唯独瞒着我一个人!”
顾沅甫背过身去深呼吸,肩膀有明显的起伏。
“我本就有愧于她,你们却让我亏欠的更多,这辈子,我到底该如何面对她?”
半晌,他才猛地转回来面对季泰州,“季家欠她的血债,我要怎样才还得清?”
“这是你该经历的,你不是小孩子了,早就过了饭来张口的年纪。”季泰州缓缓起身,向他走近两步。
顾沅甫不着痕迹的后退,他双手插兜,拳头在口袋里攥紧。
季泰州紧紧盯着他,“想知道真相,就得自己找。找不到是你无能,却要到我这里来诉委屈,天下有这种道理吗?”
顾沅甫瞳孔微微收缩,“所以,这就是你们如此对待她的理由?”
“你太容易被她牵动情绪。要是连这件事都处理不好,今后如何执掌大局?”
顾沅甫声音压抑带着些许狠劲儿,“那您想让我怎么处理?像您一样冷血无情,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任何人、任何事!”
季泰州呵呵笑了两声,他不想辩驳什么,只是对顾沅甫说道:“要是真如你所说,我倒是能放心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你不是专门来跟我吵架的,生意上你也算小有所成,那么今天我们祖孙俩就来谈笔交易吧。刚才不是说,什么都答应我吗?”
顾沅甫目光没有躲闪,皱眉直视着爷爷。
他知道,这是季泰州给他不听话的教训。
季泰州是什么人,那是权力最顶端的人物。顾沅甫现在根本没有招架之力,为今之计,也只有先跟他谈了这笔交易。
惨白的灯光下,苏恒被锁在特制的医疗床上,袖口未遮住的皮肤上,有针孔和手术刀刻出伤痕。
姜新瑶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鞋走进来,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令她心悸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苏恒心里怕极了。她知道接下来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折磨。
她不知道自己来了多久,只知道,姜新瑶每过一段时间就来给她留一道疤。
姜新瑶是医生,她每一次都能精准的划在真皮层上,让她最大限度的感受疼痛,却不会流很多血。
她慢慢走近床边,唇上涂的暗红色的口红将她的肤色衬得愈发苍白,像从地狱爬出来的女鬼。
“感觉怎么样,我的小血袋?”她俯身,冰凉的手指抚过苏恒的腰,“明天切开这里,就能取出来了哦~”
感受到苏恒身体的紧绷,她心情格外好。
“你瞪我也没用。”姜新瑶语气轻盈,“反正沅甫也不要你了,看看这次,谁还会来救你?”
苏恒终于知道,为什么姜新瑶那么讨厌她,却总是忍不住关心她的身体了。
“哦对了,你知道他现在正在做什么吗?他正忙着和安乐悠亲热呢!”姜新瑶捂嘴笑道。
苏恒喘息着,声音冷冷的,“暗恋他这么多年都不敢向他表明心意,在我面前扮演什么胜利者?难道你赢了?”
姜新瑶被气到了,抬手将无影灯拉的更近,刺的苏恒瞳孔不自觉的收缩。
她被晃的有点眼晕,真盼着自己快点晕过去,就不用看她这副可恶的嘴脸了。
姜新瑶可不会让她好过,她拿起一支针剂,慢条斯理地弹了弹针头,“知道这是什么吗?”
她笑得温柔恐怖,“能让你保持清醒的好东西。我可不想你在手术前昏过去。”
针头毫不犹豫的刺入手臂,药物很快起效,苏恒的感官被放大,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如鼓般重重击在耳膜。
“这样才有趣。”姜新瑶打开投影仪,墙上立即出现顾沅甫的脸,“看,他在安乐悠的床上睡得多香。”
这是AI合成的画面,可在这种情况下,苏恒哪里还有精力分辨真伪。
心跳声更大了,她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却被姜新瑶强行撑开眼皮,“别躲啊,好戏还在后面呢。”
姜新瑶按下遥控器,“我也好奇他和安乐悠是怎么亲热的,不如我们一起看看?”
苏恒嗤笑,“好奇?你馋他身子好久了吧?可惜你这辈子也得不到。”
“你!”姜新瑶气的脸色发白,瞪了苏恒好一会儿,突然怒极反笑。
她拿起手术记号笔,在苏恒腰侧细致地画线,“这里、还有这里……”
她一边画一边露出恐怖的笑容,“明天就要从这两个地方切开,取出你那两颗健康的肾脏。”
笔尖划过皮肤的感觉让苏恒浑身发抖,但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药物让她保持清醒,却剥夺了她所有的反抗能力。
此时,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传来,即便眼睛还没有看到画面,她也能明确的听出,那是顾沅甫的声音。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发出这种呻吟。
她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隐忍的性格,不发出声音的他,更让她觉得色气满满,欲罢不能。
可是现在看来,他不发出声音,只因为他对她没有动情。果然和安乐悠在一起,就不一样了。
“怎么样?他对你有这么热情吗?”姜新瑶明显也不太喜欢这个画面,但她偏要刺激苏恒。
苏恒声音虚弱却非常清晰,“所以……你连替身都排不上第二顺位,你在得意什么?”
“你!”姜新瑶又一次被苏恒气到说不出话。
她愤怒的拿起手术刀,捏住苏恒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这张嘴真令人生厌!明天的手术是不会给你打麻药的,不如预习一下适应疼痛,先把舌头割了试试,怎么样?”
苏恒知道此时不能露出害怕的情绪,否则只会让姜新瑶更变本加厉。
可是她惊恐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哈哈,怕了?那就求我啊,我可以考虑一下,下手的时候轻一点。”
姜新瑶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刀刃,连指腹被割出血都浑然不觉。她的颧骨微微抽动,好像兴奋的痉挛一样。
苏恒喉咙发紧,一个字都不敢说。
她觉得姜新瑶彻底疯了,看样子她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能做出来!
“割舌头我还是第一次操作,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呢?”姜新瑶仔细研究着,手里锋利的刀片已经缓缓的抵到了苏恒的舌边。
苏恒眼泪失控的流出,虽然投影仪上播放的画面让她想死,可她不是真的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