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啊狗皇帝,看看赵公公再看看你,简直高下立判了!)
(我没功劳总有苦劳,前段日子被你那么折腾……不说赏点黄金玉石什么的当礼物,还当众打我的脸,求你早点当个人!)
永昌帝:“……”赵公公说的,全都是他的词啊!
不过姜棠转念又想,别管原由为何,至少生辰宴是给她办的,还赐了这么一套华丽衣裙。
也该学会知足了。
姜棠这才平复情绪。
赵公公面对姜棠的感激,不免有些受宠若惊,他高兴的同时又很心虚看向男人……
很快来到献礼环节。
各大臣都送上薄礼一份,嫔妃们也有精美礼品相送,可是把姜棠乐坏了。
(刚才发生的事,这会儿不仅不觉得委屈,还感觉浑身都有劲了!)
(如果这些屈辱,是获取财富的必经之路,那我愿意啊!如果非要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看到姜棠痴痴设想的模样,男人眼皮一跳,他压低声音提醒了句:“收收你的唾沫……”
闻言,姜棠这才有所收敛,难为情地用手背揩揩嘴角。
“陛下。”斐之洐忽然出声,他起身跪到殿中央来,朗声告知,“小臣也准备了一份薄礼,还请陛下过目、姜昭仪笑纳。”
话毕,小太监呈着他的礼物入殿,是一块刻满福字的纯金腰牌。
瞧着份量不轻。
永昌帝点了头,他照常回应一声:“你有心了。”
说话间,小太监把礼物腰牌呈上台来,送进了姜棠手里。
感受着礼物份量,姜棠笑得合不拢嘴,竭尽全力才维持住表面端庄。
她轻言感谢:“有劳斐公子,让你费心了。”
(不愧是暖心男二,礼物送到我心坎上了,哇咔咔咔!)
看着姜棠极有好感的神色,永昌帝只觉格外刺眼,心里头渐露不爽。
有何了不得?一会儿他送上的贺礼才叫贵重。
客套过两句,斐之洐又叫来安意,打算为赐婚的事谢恩。
安意虽不满婚事,但也晓得分寸,当下自不会驳了斐之洐的脸面。
她落落大方起身,规矩地跪在了对方身侧。
二人一同开口,齐声谢恩:“陛下体恤人伦,赐下婚约,我等喜不自胜,谢陛下隆恩!”
安意咬着牙才说出这番话,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皇权的压迫。
永昌帝面色平和,也说了两句忠告的话:“望你二人成婚后,能够琴瑟和鸣,夫妻一体同心。”
见时机差不多,安意准备实施计划,她自顾自大胆开口:“陛下,臣女……”
“陛下!”一名小太监去到永昌帝身边,正巧打断了安意的话。
见状,斐之洐怕她为悔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忙示意她回去坐好。
开口的机会溜走,安意咬咬牙,也只能先归了坐。
台上那端,刚才的小太监凑近永昌帝耳边,低声回禀:“王爷传话,一会儿就来参加宴席。”
他说的这个王爷不是别人,正是让永昌帝忧心忡忡的赫连司。
永昌帝当下一惊,鹰眼瞪了过去,“什么?!”
姜棠脸上似笑非笑,嘴巴撅成了椭圆:“什么什么!”
赵公公更是惊讶:“什么!!”
三人:“……”
赵公公讪讪一笑,他想到的是,“王爷伤势还没痊愈,怎么就出府来了?”
姜棠呵呵笑着,她表面没声张,内心却激动万分。
(哦么么,修罗场修罗场!还是被我盼来了!)
(就知道强硬的一方‘天理’,绝不会让我失望!)
永昌帝缓和一下,面色变得极为阴沉,他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就是为阻止两人见面,他才将安意叫进宫中,这下赫连司也要来,他不白忙活了一通?
这可如何是好……
思考片刻,他很快想到个应对的主意,招招手先让小太监下去了。
见永昌帝空闲下来,安意眸光一亮,她试图再度开口:“陛下……”
却依旧没能如愿。
永昌帝先一步挑起话头,他难得好兴致道:“孤新得了几坛进贡好酒,趁着今日都在,分与你们尝尝吧。”
他说着,几名宫人端着一杯杯美酒,给席间众人分发了下去。
一宫人端酒给安意时,永昌帝墨眸阴沉,对其使了个眼色。
安意毫无察觉,她一心退婚的事,当即又要开口:“陛……”
这次无人打断她,只是话才刚起个头,就见分酒的宫人脚下一歪。
手里酒杯随之偏倒,一通滚落后,正正撒在安意的怀里。
宫人大惊失色,一下跪拜在地,对着安意又道歉又求饶:“奴婢蠢笨!实在该死!望安大姑娘饶恕奴婢……”
到嘴边的话噎了回去,安意皱眉看向湿透的衣裳,到底好脾气的回了句:“无妨。”
她举止从容,掏出一块手绢简单擦拭身上,并未苛责或是刁难对方。
端的是大方得体。
“哎呀,说说你怎么毛手毛脚的?竟然冲撞了人安大姑娘!”赵公公却不依不饶,他简单责骂两句,忙对着安意说,“对不住了安大姑娘,您瞧这…赶紧去偏殿换身衣裳吧,下面人早有准备,可别着凉了。”
安意一心退婚,当下哪愿离开,她便拒绝道:“不麻烦了,安意还是等回去再换吧。”
赵公公勉强一笑,他试图劝说:“不妥不妥,哪能让您湿着宴饮?再者御前……您还是去换换吧!
老奴这便差人带您去偏殿。”
话到此,他不给安意再拒绝的机会,直接招手唤来一名领路的宫人。
安意这时也想着,若硬坚持不换衣,也算是御前失仪。
悔婚的事,还需要永昌帝点头,眼下绝不能得罪他。
再者说,换衣裳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还是等回来再说吧……
就这样,安意跟随宫人离场,暂退更衣。
亲眼瞧着安意离去,永昌帝放下了心来,他嘴角勾起抹隐晦得意。
只有他自己清楚,今日这场宴会,安意是再回不来了……
不多时,宫人将安意领到一个小隔间。
她指着屏风后,交代说:“安大姑娘,您在这换衣即可,奴婢去给您拿先前预备的干净衣裳。”
“有劳了。”
安意走至屏风后,刚把自己脱了个干净,就听一旁传来响动。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