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来带着叶瑜跟陈蘩,在灶房里面点上香,给灶王爷磕头,又去院子里烧了纸钱,放了鞭炮之后,就回到客厅里面吃饺子。
客厅里面因为生了炉子,很暖和,饺子是猪肉白菜馅的,陈蘩蘸着蒜泥醋,吃了十几个,这才揉着肚子放下筷子。
外面的鞭炮声音越来越少,家里没有电视,六个人就在客厅里面,一人找了一本书,自己找地方看书。
庆来做了几道题,听到有人在敲大门,去开了大门,发现他大哥陈庆贤站在外面。
庆来冷着脸问道:“你来做什么?”
陈庆贤语气冷厉:“我是你的大哥,我怎么就不能来?”
庆来嗤笑:“我的名字可是在爷爷的名下,我的户口也没跟你在一起,不管是从宗法上还是法律上,要论起来,我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陈庆贤不满的说道:“庆来,你就算是在爷爷名下又能怎么样?咱们就是亲兄弟,一个娘生出来的亲兄弟,打虎亲兄弟,你跟我生分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庆来呵呵冷笑:“跟你生分了好处可是多了去了,就你跟王卫红那样的,谁跟你们走近了谁倒霉,我不离你们远着点,我想不开了跟你们走近了让你们来占便宜吗?”
陈庆贤就说:“庆来,爷爷去世之前,有一个三万的存折,他说过,那是要给我的,葬礼之后你一直没有提这个事情,我来找你问问,你有没有见到存折?”
陈庆来就感觉跟吞了一个苍蝇一样恶心:“陈庆贤啊陈庆贤,你说你现在这么就这么不要脸不要皮?是不是王卫红跟你说,脸面不值钱,钱才值钱啊?爷爷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诊所留给你,当时诊所里面的那些药材,就值很多钱,特别是有几样稀有药材,都是爷爷保存了很多年的,你是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啊?”
陈庆贤心中一动,那几样药材他有印象,爷爷去世之后,王卫红说她有个亲戚要用药材,就给拿走了,这会听陈庆来又提起,陈庆贤心里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陈庆贤,你呀,被你那老婆当猴给耍了,她是不是说那些药材不值钱?其实那些药材很值钱,其中有一根老山参,是爷爷拜托他下放的林场的人帮着给弄过来的野生的老山参,就那一根,你带着去大城市卖,能卖一两万,还有其余几样,都是爷爷珍藏多年的,是不是都被王卫红给用这样那样的理由给拿走了?”
门楼里面挂着一盏白炽灯,光线不是很明亮,陈庆贤还是能够很清晰的看到他弟弟脸上嘲讽的表情。
“你没有学医的天赋,靠着爷爷,诊所才能有病人来看病,陈庆贤,你如果不把心思放在提升你的医术上面,诊所也不知道能开几天,如果你任由王卫红把你家里搞得乌烟瘴气,坏了你自己的名声,日后你还能在陈田待下去吗?”
“村里人怎么说王卫红的,你心里没数吗?看在咱们是一个娘生的份上,我喊你一声大哥,大哥,爷爷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不要再想太多你不应该得到的东西,爷爷留下来的钱,要给我交学费,还要养蘩蘩,那是我跟蘩蘩读书生活的钱,你不说来问问我们两个在学校过的好不好,你竟然来问爷爷留下来的钱,陈庆来,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得多么自私的人才能做出你这样的事情来 ?”
陈庆贤被陈庆来的话堵得门都没进,灰溜溜的就回了家里。
王卫红躺在沙发上,两只脚搭着放在茶几上,看到陈庆贤回来,吐出嘴里的瓜子皮,问道:“陈庆来怎么说?”
陈庆贤摇头:“庆来说爷爷留下来的钱要给他还有蘩蘩读书用,没有咱们的份。”
“他放屁!他喊爷爷,你就不喊爷爷吗?陈庆贤,你这三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们是亲兄弟,你不哄着他把钱给你拿出来,你还想怎么样?诊所看病的人越来越少,我这肚子越来越大,你想让我肚子里的孩子出来之后喝西北风吗?”
陈庆贤被王卫红的话骂的脸通红,想到陈庆来说的那些药材,就问王卫红:“前些日子你从家里拿走的那些药材送哪里去了?我记得里面有一根野山参,拿出去能卖一万多。”
王卫红想到那根野山参,神色有些慌张,提高了声音呵斥道:“野山参?陈庆贤,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吗?他说是野山参就是野山参?我找朋友帮着去找相熟的老大夫问过,根本就不是什么野山参,就是东北老林子里面人工种植的参造出来的,一点不值钱,我用来给你炖鸡汤喝了。”
陈庆贤听到野山参已经被炖鸡汤喝了,犹如五雷轰顶:“卫红啊,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再炖鸡汤?庆来说那是爷爷拜托东北林场的人帮忙找到的,庆来从来不说谎话,他既然说是,那就是啊,你这自作主张的给用了,这不是祸祸钱吗?”
那根野山参王卫红早就找关系给卖了,卖了一万好几,钱都存在了一张存折里面,那是王卫红的私房钱,根本就不让陈庆贤知道。
王卫红挨着陈庆贤坐着,搂着他的胳膊,夹着嗓子柔声说道:“我又不认识,庆贤,我错了,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再去东北的林场给你买几根野山参好不好?”
陈庆贤这会还在心疼那一万多的野山参,不想理会王卫红,扒拉开王卫红的胳膊,起身就去了卧室。
王卫红看着陈庆贤的背影,鄙夷的撇了撇嘴,抓起瓜子又磕了两个,拿起遥控器给电视转了个台,开始看起连续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