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内悬浮的尘埃如同被无形之手安抚,缓缓沉降。陈默怀中的陆雪像一片随时会飘落的枯叶,即便恢复意识,苍白的肌肤仍透着病态的青灰,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胸腔的颤抖,似是用尽全身力气。她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声音细若游丝:“陈默,那阵钟声……” 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她本能地捂住嘴,指缝间渗出的鲜血顺着掌心滑落,滴落在陈默布满伤痕的手背上,滚烫的触感让他心中猛地一揪,仿佛有尖锐的银针狠狠扎进心脏。
科学家拖着受伤的身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般虚浮。他布满沟壑的脸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狼狈,汗水与血渍混合在一起,干涸成暗红色的印记;浑浊的双眼却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如同两盏在迷雾中摇曳的灯。“这钟声绝非偶然。古籍记载,古墓深处藏有‘镇魂钟’,其声可镇邪祟,亦能唤醒沉睡的……” 他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目光如炬般定格在通道尽头。原本浓稠如墨的黑暗中,点点幽蓝荧光如鬼火般明灭,那些荧光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缓缓汇聚,勾勒出一道若隐若现的拱门轮廓,轮廓边缘泛着诡异的波纹,仿佛连接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小心!” 陈默大喝一声,肌肉瞬间紧绷,将陆雪牢牢护在身后。手中的归墟封魔杵剧烈震颤,符文光芒忽明忽暗,似是感受到即将来临的危险。只见拱门周围的空气如同沸腾的水面,扭曲出层层涟漪,七八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从中缓缓浮现。他们的面容完全隐藏在阴影之中,只能看到嘴角那抹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容,仿佛是刻在脸上的诅咒。每走一步,地面便会留下黑色的腐蚀痕迹,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烧过一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令人胃部翻涌,仿佛置身于地狱的入口。
“归墟的叛徒们。” 科学家的声音因愤怒而剧烈颤抖,苍老的身体也跟着微微摇晃,“当年‘火种计划’中,那些妄图掌控归墟之力的人,果然藏在此处!” 为首的黑袍人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那声音像是指甲刮擦金属,又像是夜枭的嘶鸣,直直钻进众人的耳膜,令人浑身发颤。“老东西,三十年了,你还活着?不过没关系,带着归墟封魔杵,一起成为祭品吧!” 他猛地抬手一挥,黑袍下瞬间伸出无数黑色触手,如同从深渊爬出的毒蛇,扭动着身躯,带着腥风朝着众人扑来,触手表面布满黏液,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黑色的腐蚀痕迹。
陈默眼神一凛,挥舞归墟封魔杵,金色光芒化作凌厉的光刃,精准地将触手斩断。然而诡异的是,被斩断的触手落地后立刻扭曲变形,如同分裂的细胞,数量成倍增加,密密麻麻地朝着众人涌来。陆雪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起身,苍白的脸上满是坚毅。她从腰间摸出符咒,指尖微微颤抖:“陈默,这些触手怕光!” 符咒抛出的瞬间,在空中轰然炸开,形成一片耀眼的光幕,刺目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剑,暂时逼退了汹涌的触手,光幕边缘泛着细碎的电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就在众人全力抵抗时,拱门内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锁链声,那声音沉闷而悠长,与先前归墟守护者出现时的声响如出一辙,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黑袍人们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露出既敬畏又恐惧的复杂神色,身体微微颤抖,如同寒风中的枯叶。科学家脸色骤变,额头上青筋暴起:“不好!镇魂钟的力量正在唤醒更可怕的存在!我们必须在它完全苏醒前,找到控制归墟核心的方法!” 他的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仿佛死神的镰刀已经悬在众人头顶。
陈默低头看着手中的归墟封魔杵,符文光芒愈发不稳定,如同暴风雨前的闪电,明灭不定,似乎在呼应着某种未知的神秘召唤。他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转头对陆雪和科学家说道:“你们先找地方躲避,我去拱门那边看看!” 话音未落,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迎着扑面而来的黑色雾气,封魔杵在他手中闪烁着最后的光芒。黑袍人见他靠近拱门,纷纷停止攻击,转而结成诡异的阵法,口中念念有词,晦涩难懂的咒语在通道内回荡。拱门上方的空气开始扭曲凝结,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强大的吸力从中传出,周围的碎石、蛛网纷纷被卷入其中,发出刺耳的呼啸声,仿佛整个通道都在被这个漩涡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