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华在魁皇城上空凝结成巨大的漩涡,中心处渗出的幽冥黑光与张小纯眉心的冥皇印产生共振。他率领千具尸傀穿过东门时,注意到城楼上悬挂的十八盏青铜灯正在渗出黑血——那些灯盏的纹路与李家深坑底部的万魂养灵阵如出一辙。永夜伞在储物袋内剧烈震动,伞面鬼脸的血眸死死锁定着前方的陈好松。
\"这种东西也配参加祭祖?\"赵熊林的冷笑震得空气嗡嗡作响,他蟒袍下暴起的青筋与腰间血玉令牌产生共鸣。张小纯瞳孔骤缩,力骨符文在脊椎处疯狂流转——他看到对方体内的元婴竟被一枚血色虫卵寄生,那虫卵的纹路与血子殿祭使印记完全一致。
\"拿下!\"张小纯猛地挥手,千具尸傀同时踏前一步。地面突然炸开十八道血纹,将冲在最前的百具尸傀禁锢在原地。陈好松袖中滑出的血玉尺凌空一斩,竟在虚空中划出冥河的轮廓,那些被禁锢的尸傀甲胄上的血纹瞬间黯淡。
\"放肆!\"张小纯怒吼一声,十七色火骤然从指尖爆发。火焰接触血纹的刹那,竟点燃了赵熊林体内的血色虫卵。天侯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元婴被火焰逼出体外,元婴表面密布的血纹组成了完整的血子殿图腾。周围权贵脸色骤变,他们发现自己体内竟也有类似的虫卵在蠕动。
\"血子殿的祭使?\"陈好松瞳孔骤缩,他腰间的玉佩突然爆裂,溅出的血珠在地面汇成传送阵。张小纯趁机召回尸傀,永夜伞自动展开形成血色屏障,伞面浮现出陈家深坑的画面——那些被抽取生机的冥皇血脉者残魂在伞中凝聚,指着陈好松厉声嘶吼。
祭祖的钟声突然变得沙哑,天空的冥河漩涡加速旋转,无数魂体从中坠落却在接触地面时化作血雾。张小纯注意到大天师站在祭坛顶端,其袖中滑落的半截玉简正在吸收血雾,玉简表面的纹路逐渐清晰——那是开启第十八重封印的钥匙。
\"赵熊林体内的虫卵,\"张浩魂的虚影从魂塔中冲出,\"是血子殿用来标记祭使的'万魂噬心蛊'!\"话音未落,赵熊林的元婴被十七色火彻底燃尽,他的尸身爆裂开来,露出藏在心脏位置的血色玉简,上面刻着三十七位天公天侯的名字。
陈好松猛地后退,他发现自己的影子被血雾缠绕,逐渐与祭坛下方的青铜棺椁产生共鸣。张小纯握紧永夜伞,伞面鬼脸突然睁开双眼,喷出的血雾竟在虚空中组成大天师年轻时的模样。\"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终于明白祭祖日的真正目的——那些坠落的魂体不是福泽,而是血祭的引子。
当魁皇的身影出现在祭坛时,天空的冥河漩涡中心裂开缝隙,一只缠绕锁链的巨手从中探出。张小纯看着那手上的冥皇印与自己眉心的印记一模一样,力骨符文疯狂运转却无法挣脱血雾的束缚。他这才惊觉,从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他就已成为血子殿祭典中最关键的祭品。
\"第十九位祭使,该你了。\"大天师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感,他手中的玉简完全吸收血雾,露出背面的密令:\"以九十九位祭使的心头血,启第十八重封印。\"张小纯看着周围权贵们惊恐的表情,突然大笑起来,十七色火在掌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血色雾气中,他的身影与永夜伞融为一体,伞面的鬼脸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当尸傀血军同时举起血魂剑时,整个魁皇城的护城大阵轰然崩溃,而天空的冥河漩涡,正缓缓降下一道血色光柱,直指祭坛中央的张小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