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汐和林一泽自抚养权风波后,感情愈发深厚,生活也渐渐回归平静。
然而,命运总爱开玩笑。
那天清晨,韩汐像往常一样起床准备上班,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她冲进卫生间,干呕了好一会儿。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强忍着不适,来到公司,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下班后,韩汐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药店,买了验孕棒。
回到家,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卫生间,当看到验孕棒上那两条醒目的红线时,她的手瞬间颤抖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韩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卫生间走出来,又是怎么躺在床上的。
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
她今年已经 40 岁了,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完全在她的计划之外。
一方面,她和林一泽的感情正处于甜蜜期,这个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她的内心深处对新生命有着本能的欢喜和期待;但另一方面,她又有着诸多担忧。
40岁生育,属于高龄产妇,这意味着她要面临比普通产妇更多的风险,无论是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对孩子的健康,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而且,她和林一泽的关系在公司里一直是个秘密,这个孩子的到来,必然会打破现有的平静,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外界解释,尤其是在竞争激烈的职场中,这可能会给她的事业带来巨大的冲击。
林一泽白天一天都在工地上陪领导检查安全管理。所以他并没有见到韩汐以及她反常的状态。
“我的老板,我到家了,你多久才能过来啊?”林一泽一回到家就给韩汐打电话。
两人的约会地点通常是林一泽租住的公寓,毕竟这个地方知道的人不多,能避免很多口舌。
“我今天不太舒服,改天去找你,可以吗?”韩汐在电话那头说。
“声音这么虚弱,是生病了吗,我去看看你。”林一泽担忧地问。
“别,没事,大姨妈来了。”韩汐赶忙打断林一泽,她还没有想好怎样与林一泽沟通这个“意外”。
谁能想到, 这个意外还没有平息,一个更大的意外马上降临。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透。
韩汐就收到了公司物业经理打来的电话。
“韩总,打扰您了,事情紧急,需要您指示。”物业经理在电话里焦急地说,韩汐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嘈杂声。
韩汐知道,矛盾终究还是爆发了。
广明集团5年前涉足房地产,与一家叫作诚丰集团的房地产公司共同出资建设了一个高档联排别墅小区。
就在小区完工通过验收后,诚丰集团的老板却卷款跑路了。毫无房地产开发经验的广明集团成为众矢之的,要钱的供应商,要工资的建造方,隔三岔五地就会上门闹事。
官司一打就是2年,广明集团赢了官司,又能怎样呢?本来就是空壳的诚丰集团此时更是破罐破摔。
陈广明作为公司领导者,当时看到了房地产巨大的经济效益,头脑一热就“躬身入局”,完全背离了“不碰不懂的生意”这条“军规”。
为了化解这个问题,或者说是为了延迟矛盾的爆发,陈广明投入了数不清的心血和精力。韩汐也跟着她的老板为这件事吃了不少苦头。
韩汐挂断电话,匆匆起身,简单洗漱后,便迅速出门。清晨的街道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她的车疾驰而过,划破寂静。
当韩汐赶到现场时,小区门口已然一片混乱。
几十名工人举着各式各样的牌子,上面写着 “还我血汗钱”“广明集团黑心”等字样。人
群中不断传出愤怒的呼喊声,保安们组成人墙,试图阻拦情绪激动的工人冲进小区,现场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点就着的火药桶。
韩汐深吸一口气,稳步朝着人群走去。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嘈杂声短暂地停歇了一下,紧接着,愤怒的声浪再度袭来。
“你就是广明集团的人吧!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这事没完!”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茬的工人挥舞着拳头,大声吼道。
韩汐冷静地看着他,提高音量说道:“大家先冷静一下,我是广明集团负责处理此事的韩汐,我理解大家的心情,我们今天就是来解决问题的。”然而,她的话并未能立刻平息众人的怒火,工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起来。
“解决问题?都拖了这么久了,每次都说解决,到现在工资都没拿到!”一个年轻的工人满脸通红,情绪激动地喊道。
“就是,我们家里都等着这点钱过日子呢,孩子要上学,老人要看病,你们广明集团就这么欺负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工人声音颤抖,满是无奈与愤怒。
韩汐环顾四周,目光坚定地说:“各位,我们也是受害者,集团也一直在想办法,虽然诚丰集团的老板跑了,但广明集团绝不会推卸责任。”
这时,一位戴着安全帽、看起来较为沉稳的工人站了出来,他应该是工人代表。
“韩总,我们也不想闹事,大家都是为了生活。这都两年了,官司也打完了,我们就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韩汐微微点头,说道:“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官司虽然胜诉,但诚丰集团确实已经没有可供执行的资产,这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不过,广明集团已经决定,从其他项目抽调部分资金,优先解决大家的工资问题。”
人群中传来一阵议论声,有人怀疑,有人期待。那位魁梧的工人又喊道:“抽调资金?说得好听,什么时候能到账?别又让我们空等!”
工人代表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问道:“韩总,你说的这些听起来不错,但我们怎么能相信你呢?之前也有过承诺,最后还不是没下文了。”
也有工人开始小声议论:“要不就再信他们一次?总比一直闹下去没结果强。”
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喊道:“不行,就这么几句话就想打发我们?万一他们又耍赖呢?”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工人叹了口气,说:“闺女,我们也不想为难你,我们只是真的没办法了。你说的这些,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大家不要信,要是能给钱早就给了,还能拖到现在吗?”人群中,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向前,头发凌乱,眼神中透着一股疯狂与绝望。。
这人一看就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