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呀声,那扇朱红色木门门缓缓打开,一道缝隙中探出个身影。映入眼帘的,是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一头油腻腻的长发随意地散着,光着黝黑且布满褶皱的膀子,只探出上半身,一双浑浊的眼睛贼兮兮地往我妈身后瞅着。我妈见大门开了,猛地向后退了十几步,眼神里满是警惕与戒备,死死地盯着来人。
待看清我妈身后空无一人,男人瞬间变得肆无忌惮,大大咧咧地将木门完全敞开,还装模作样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目光扫过,只见他下身仅套着条破旧且皱巴巴的小裤头,圆滚滚的大肚子如同充了气的气球般突兀地挺着,学外国人动作时那副滑稽又猥琐的模样,直看得我胃里一阵翻涌,满心皆是恶心。
我妈怒目圆睁,厉声质问道:“姓胡的,没被我男人打够吗?还敢在我面前耍流氓?”男人满脸不屑,咧开一口黄牙,嗤笑道:“那个丑鬼又不在家,我怕啥?就算要进监狱我今天也要把你……”
我看着男人色眯眯地一步步向我妈逼近,身旁的刘阿姨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还在不停地快速按着快门。那可是我的亲妈,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辱?一股怒火瞬间冲上心头,没等男人把话说完,我狠狠推开刘阿姨的手,如同一头发怒的小豹子般冲了过去,借着冲劲,对着他那令人作呕的肚子奋力跳起来就是一脚。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这家伙的大肚子软得就跟高弹海绵似的,我这一脚非但没伤到他,反而被巨大的反作用力一下弹了回来,重重地撞在了冰凉的墙上。后背传来钻心的疼痛,我这才惊觉,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胖、浑身软肉的人,早知道就不贸然去踹他的肚子了。
姓胡的胖子却一脸得意,咧着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小伙子身手不错……”话未说完,我强忍着疼痛,再次怒不可遏地冲了上去。那胖子竟然挺着大肚子,满脸挑衅地朝我勾勾手指,示意让我随便踹他的肚子。他刚要开口嘲讽,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脚精准地踹在了他的要害处。这一脚我卯足了全身的力气,要不是他大腿上的赘肉太多缓冲了几分力道,我一定能让他彻底失去作恶的能力。
看着他捂着要害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痛苦地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我心里积压已久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我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对着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就是一阵猛踢,一边踢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妈了巴子的,敢在我妈面前耍流氓,今天我非得踢死你!”我越踢越上头,怒意完全冲昏了头脑,刘阿姨和我妈两个人使出浑身力气来拉我,却根本拉不住。
姓胡的胖子疼得不停地求饶,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可我满心都是愤怒,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又怎会理会他的求饶。被逼得实在没办法,胡胖子只能强忍着疼痛,放缓语速,有气无力地说道:“小伙子,我服了求你了别打了行吗?”我又狠狠踢了他的后背一脚,然后嫌弃地呸了一口,恶狠狠地骂道:“呸,你这种人渣就不配活着,反正我又没成年,踢死你也白踢,进去劳教几年换你一条命值了!”
胡胖子彻底被我凶狠的气势吓住了,一个劲地往后躲,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我妈和刘阿姨几次上前阻拦,都被我用力推开。踢得脚都发麻、生疼了,我还不解气,抄起门边的门栓,对着他的脑袋就狠狠砸去,每一下都带着置他于死地的狠劲。胡胖子像只受惊的刺猬一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护住脑袋,任由我疯狂地殴打,身上其他地方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也顾不上了。
我足足打了他半个小时,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最后还是刘阿姨实在没办法了,焦急地大喊着喊来了邻居帮忙,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拉开。也不知道是哪个热心的邻居报了警,刚把我拉开,警察就匆匆赶到了。我心里暗自嘀咕,这里的警察,办事效率比家里的警察高这么多吗?看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胡胖子,我满心不甘,没把他打死真是太可惜了。
胡胖子一看到警察,就跟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立马来了精神,开始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关键时刻,刘阿姨不慌不忙地举起手中的相机,义正言辞地说道:“警察同志别听他胡说,你看看,大白天的他就穿个裤头跑出来,我这也有证据证明是他先耍流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