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飞从小跟着奶奶长大,他对自己的奶奶非常了解,一看奶奶那满脸通红、怒目圆睁的气急败坏模样,刘立飞就知道了自己的妹妹没有欺骗自己。他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炕上,双眼通红**、满是血丝**,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声音沙哑地质问道:
“奶奶,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侄子就那么重要吗?比亲孙子都重要吗?你这么着急地催促我将我爸下葬,难道我爸的死跟你的兄弟们也有关系?那我爷爷的死……”
“刘立飞你闭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害你爸和你爷爷。”老太太青筋暴起、浑身颤抖,气急败坏地指着刘立飞大骂道,随即向身后的娘家人喊道,“李杰你身上不是还有备份吗?冲上去按住张梅,让她签字。”
闻听此言,刘欢颂看向我说道:“谁敢上炕就给我打下去,谁敢指责你有我担着。”李军和李妍是第一个冲上来的,我一拳狠狠打在了李军的眼眶上,一脚用力踹在了李妍小腹上,两个人同时倒飞出去。
老太太见状,暴跳如雷,愤怒地大喊道:“一起上,给我一起上。”
“我看你们谁敢?”话音刚落,刘欢颂的两个姑姑带着她的两个姑父和一个表弟一个表妹,毅然决然地横在了我们与李家人中间。
大姑和老姑眼眶通红、声音发颤,同时哽咽着看向刘欢颂异口同声地问道:“你爷爷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欢颂你一定是知情人,说出来行吗?”
刘欢颂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是李……”“欢颂闭嘴。”刘欢颂刚说出两个字,就被岳母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地打断道,“你爸是个大孝子,咽气之前留下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不要为难你奶奶。你爸刚死,别让他死不瞑目了好吗?我们以后离她远点就是了。”
“妈……”刘欢颂有些委屈又不甘地喊了一声。岳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语重心长地规劝道:“不管怎么说,你爸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算了吧!别再说了好吗?”
东北农村的窗户都很大,加上农村人都爱串门子,老爷子的死早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了。只是两位姑姑不愿意相信,这事会跟母亲和舅舅有关而已。尽管刘欢颂只说了两个字,两位姑姑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们不再像之前那样在一旁看热闹,而是坚定而果决地站在了我们这边。
刘欢颂见状底气足了不少,义愤填膺地质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话音刚落,走廊里有人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欢颂我跟着去的,医生说是脑干出血。”
刘欢颂闻声问道:“二舅我爸是在哪里出的事?”
又一个男人粗着嗓门喊道:“在你的新房里,我当时帮着你爸做饭,你刘大爷说墙不平木匠活很难下手,我看你爸当时的脸色很不好,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不一会就不行了。”
刘欢颂焦急地询问道:“三舅,我爸临死前都说了什么?”
“就是你妈说的,就留下那一句话。”三舅无奈又叹息地说道。
“这么说来?福林的死跟刘福州有关了?”话音未落,两位姑奶奶,带着一群刘家的晚辈气势汹汹地推搡着李家人硬挤了进来。人群分开,二爷爷和小爷爷搀扶着三太爷也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刘开军在窗户外边,冲着我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后,扯开嗓子、声如洪钟地喊道:“把李家人都给我轰出去,敢在我们老刘家的地盘闹事,敢反抗就给我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