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城的风情主街上,白枫携上官青玉、齐诗雅信步游走。一间流光溢彩、珠围翠绕的店铺吸引了二女的目光——“云霞阁”,专售仙子霓裳,门前悬着的七彩混沌丝幌无风自动,荡漾出惑人的仙韵。
“枫哥,你看!”上官青玉美眸流转,如同星辰被点亮,瞬间被橱窗里一件月华流苏长裙吸引。齐诗雅亦是欢呼雀跃:“师母,那件用星屑光砂织成的霞帔好生漂亮!”两人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白枫见状,眼底漾开宠溺的笑意,低语如春风:“果然,购衣置裳,乃女仙天性,纵是遨游混沌万界,亦不能免俗。”他步履从容,也跟着走了进去。
甫一踏入,馥郁的仙界香氛扑鼻而来。店内气象万千:七彩霓霞锦、万年冰蚕丝、混沌秘银线交织成的各色仙裙霓裳,流光溢彩,宛如星河流淌。一位面容慈和、身着暗绣金纹锦袍的老妪迎了上来,她周身气息圆融,竟是一位大罗金仙境的仙铺管事!老妪目光如电,瞬间定格在上官青玉身上。那通身的气度、那无法言喻的尊贵风华,让她心头剧震!
“贵客光临,老身有礼!”老妪深深一福,姿态放得极低。旋即她又认出齐诗雅,脸上堆满更热情的笑意:“哎呀!是齐家诗雅小姐!小店蓬荜生辉!老眼昏花,尚未请教这位是……”她恭敬地看向白枫身边的上官青玉,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
齐诗雅此刻兴致高昂,小手一挥:“管事嬷嬷,别客套了!赶紧把你们压箱底、最顶级、独一无二的霓裳羽衣统统拿出来!这位是我师母大人!和师尊大人!”
“师……师母?”老妪心神狂震,差点惊呼出声。大人物亲临?她的额头瞬间沁出细汗,腰身躬得更深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老奴……老奴该死,竟有眼不识星海!贵人之姿,便是九天银河亦难掩其光华!能与贵人结缘,实乃这些衣饰和小店的万世福泽!”她不敢怠慢,立刻以元神传音,命令库房总管将秘藏的核心宝衣悉数呈上。
上官青玉与齐诗雅听到这般极致恭维,虽知是场面话,心中仍是十分熨帖。绝色女仙,谁不喜听人赞颂美貌?两人相视一笑,眸中光彩照人。白枫负手立于一旁,看着兴致勃勃的二女,朗声笑道:“好!今日欢喜,看中的尽管拿下!为夫付账便是!”
“多谢枫哥(师尊)!”上官青玉声音清越悦耳,齐诗雅更是雀跃不已。
接下来的时光,俨然成了两女的霓裳鉴赏会。一件件蕴含大道法则、光华流转的绝世仙裙被取出,二女不断试穿。
“枫哥,看这件‘星河垂落’可衬我?”上官青玉换上一条通体幽蓝、星光点点,行动间如银河倾泻的长裙,微微转圈,裙摆荡开迷离星雾。白枫眼中赞赏毫不掩饰:“玉儿风姿,举世无双,这星河不过是你的衬托罢了。”
齐诗雅则拎着一件缀满七彩灵晶、花瓣形制的轻纱仙裙,跑到上官青玉跟前:“师尊,师母!您看这件‘百花争妍’!弟子觉得师母穿上定比百花仙子还要耀眼!”
(白枫内心暗笑:这丫头倒是会哄人。)
(上官青玉内心莞尔:诗雅嘴甜,眼光也好。)
(齐诗雅内心得意:师母高兴,师尊也开心!我这弟子做得不错!)
白枫则是笑着点头:“都好,都好!你们喜欢便是最好的!”
以二女之绝色,任何华服穿在身上,都只显得那容颜更加夺天地造化。不多时,她们便挑好了心仪之物,各选了数件美不胜收的仙裙宝衣。
“管事,劳烦结账。”上官青玉温声开口。齐诗雅也道:“我们就要这些了。”
老妪立刻掐指细算,须臾报出:“回禀帝后娘娘、齐小姐、帝君陛下。二位所选,皆乃我阁以混沌奇珍、上古神料炼制之极品霓裳。件件价值连城……共计……二百三十万上品仙晶。”
报出这个数字,老妪心中也微微一紧,虽然宝物值得,但这数额对于寻常势力亦属巨款。
话音落下,上官青玉只是优雅地挑了挑眉,眼神平静无波。齐诗雅则轻“咦”一声,小嘴微张,表情有些微妙——并非嫌贵,而是觉得这价格……低得太出乎意料了!
老妪察言观色,一看两位贵人的反应(她内心立刻惊呼:糟了!定是嫌贵!我真是蠢!连忙给自己找补:“啊!这个……齐小姐是常客,师母大人凤驾亲临,更是令小店熠熠生辉!老奴斗胆,给二位再折上一折,只收二百一十五万上品仙晶!还请贵人海涵!” 转念一想“诗雅小姐师母大人何等身份?岂会在乎这点……),说罢,她心中滴血:我这嘴啊!十五万仙晶没了!
上官青玉与齐诗雅见状,相视一瞬,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官青玉掩口道:“管事费心了。嗯,这价格倒也公允,市井小店,物美价廉。”
(上官青玉内心莞尔:看来我等日常所用的数字,已远超这麒麟城商家的想象了。这二百一十五万,放在九龙朝凤楼账目里,大概只是个零头。)
(齐诗雅内心暗想:亏我还以为要多花些呢,结果就这点?还不够道场修缮大殿铺一块砖的!这管事嬷嬷怕是误会大了。)
(老妪内心哀嚎:哎哟喂!看走眼了!这哪是嫌贵,分明是觉得太便宜!我这大罗金仙的眼力啊!白活这几十万年了!亏大了啊!可面上还得堆笑:“贵人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仙晶交割,老管事亲自指挥伙计小心将宝衣打包成精美的玉盒奉上。齐诗雅清点出二百一十五万仙晶递过去,分毫不差。白枫笑着摇摇头:“直接多拿几万凑个整给她也无妨。”
齐诗雅小脸一扬,理直气壮:“师尊!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该省省,该花花!人家说多少,咱们就给多少,多给的咱们不心疼,别人受着还未必安心呢!”
白枫被徒弟这番“市井经济学”说得一愣,竟一时哑然。上官青玉挽住白枫手臂,美眸弯成月牙:“枫哥,这次我觉着诗雅说的在理。规矩便是规矩。”
(白枫内心:这丫头伶牙俐齿…… 不过倒也有几分小聪明。)
三人复又回到喧闹主街。就在这时,白枫目光如炬,穿过熙攘人群,锁定了一道略显清冷的熟悉身影。他唇角微勾:“你们看,那是谁?”
齐诗雅循声望去,讶然低呼:“咦?明月神王?她……她也来逛街?”
上官青玉浅笑:“明月神王虽为第七界顶尖神王,执掌一方仙域,但也终究是女仙心性。这红尘万丈、仙界奇珍,自有动人处。你这丫头,不也修成圣人了,性子却还跳脱如昔。”
齐诗雅顿时红了脸,轻摇上官青玉手臂:“师母!人家……人家好歹也是活了数十万载岁月,才不是小孩子!”
白枫笑道:“既然偶遇,自当打个招呼。” 三人缓步上前,白枫朗声道:“明月城大小姐,亦有如此兴致,沉浸这麒麟城的烟火气?”
明月正凝神于一支雕工奇绝的混沌灵玉簪,闻声蓦然回首。看清是白枫与上官青玉,绝美而清冷的玉容上瞬间掠过一丝惊讶,旋即化作无上恭谨,连忙敛衽施礼,姿态放得极低:“原是白帝陛下、青玉帝后!晚辈明月,拜见帝君、帝后!”
(明月内心惊涛骇浪:怎会在此巧遇帝君帝后?他们竟如此随和,在这市井之中?我方才失态,未被察觉吧?)
白枫虚手微抬:“明月小姐不必多礼。我夫妇二人也是闲逛至此。相逢是缘,若你无事,不妨同行?”
明月受宠若惊,忙道:“承蒙帝君帝后不弃,小女子能随侍左右,实乃三生之幸!”
(明月内心惊喜又忐忑:帝君相邀,岂敢不从?正好借此亲近,或许能得指点一二。)
此时的明月,哪还有半分神王威严与世家贵女的矜傲?她如影随形般跟在侧后方,拘谨安静,真像是位初次出门、略带紧张的小姑娘。
齐诗雅很会活跃气氛,笑道:“师尊,师母,明月姐姐,我看天色也近正午了!前面就是麒麟城鼎鼎大名的‘仙尘楼’!虽比不得师尊您的九龙朝凤楼,但也是此地一绝,不如去尝尝?”
白枫颔首:“既称名店,自有独到之处,去试试也好。”
四人移步仙尘楼。一位气度沉稳、身着玄色云纹袍、准圣气息内蕴的老管事(王管事)早已感知到贵气降临,亲自迎出:“贵客临门,请移步雅座!”
“王管事,”齐诗雅熟络地道,“天雅阁,今日务必清静!”
“是!是!齐小姐放心!”王管事立刻高声道:“速速收拾天雅阁!不得延误!”他亲自引领,恭敬之至。
天雅阁内,混沌元气化成的云雾缭绕如纱,窗外可见麒麟城万千气象。四人落座。白枫直接开口:“把你店中压轴的奇珍佳肴,最醇厚的仙家琼酿,都送上来。不必吝啬。”
王管事躬身应道:“谨遵贵……呃,贵人吩咐!稍后便奉上至味!”他不敢多看白枫等人,倒退着快步离去。
(王管事内心惊魂未定:天老爷!这几位修为深如渊海!……我这仙尘楼可万万得罪不起?可得把后厨那些千年万年珍藏的宝贝都献出来!)
阁内一时间有些安静。明月端坐其间,气质清冷依旧,但在帝君帝后面前,那份自在显然受到了无形的束缚。齐诗雅心思玲珑,立刻笑着打趣:“明月姐姐不必拘束嘛!说起来,咱们还算有渊源呢!”
明月回以温婉浅笑:“哦?诗雅妹妹请讲?”
齐诗雅道:“我表哥齐震南,可是道门七神子之一!他和你弟弟明楼是同门师兄弟!按这关系,我叫您一声姐姐,不过分吧?”
明月笑容加深,顿觉亲切许多:“自然是不过分!诗雅妹妹。”
齐诗雅见关系拉近,眼睛一转,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兴奋:“姐姐,您还记得那宁宗时在斗兽场,欠了您五千亿仙晶的事吧?”
明月黛眉微蹙:“确有此事。人死账清,这笔烂账,不提也罢。”
“别啊!”齐诗雅声音更轻快了,“金家现在可是放出消息了!凡有凭证能证明被宁家坑骗的,去他们分号,十倍奉还!姐姐,这可是五万亿仙晶啊!真金白银!”
“哦?”明月眼中神光一闪,清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实的好奇,“金家……竟有如此举措?我这几日闭门静修,倒未曾听闻。”
(明月内心快速盘算:十倍赔偿?金家好大的手笔!不过……这五千亿来源是宁宗时输给我的赌注,算是我私下所得……)
“消息千真万确!”齐诗雅肯定道,随即拍胸脯,“这事包在我身上!斗兽场一直在我的经营下,当日赌局的铁证影像——留影石,都是现成的!我刚刚已传音给管事,命他立刻送来此处!”
明月看着热心的小妹妹,眼中暖意更浓:“如此,多谢妹妹费心。”
(齐诗雅内心:举手之劳!还能和第一世家的大小姐搞好关系,不亏!)
齐诗雅转向白枫:“师尊,您说金家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白枫悠然品了口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灵茶:“破财消灾,示之以‘义’。雷霆手段之后,用巨量的仙晶洗刷自身污点,重新买回信誉。这金家背后的智囊……有点意思。”
这时,明月清亮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决然:“帝君说的是。只是这仙晶……说到底算是我‘赢’来的彩头,并不归明家公账。待取回后,我想……将其尽数花掉!”她看向在座三人,神情坦然。
“全部……花掉?!”齐诗雅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失声道:“明月姐姐,那可是五万亿啊!!”她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还装着近一万亿仙晶的储物袋,再想想刚到手还没焐热的几件仙裙价格……顿感压力如山!(齐诗雅内心哀嚎:刚觉得花一万亿是登天难事,现在又砸下来五万亿?这任务……是天道意志在磨砺我的心境吗?!)
上官青玉和白枫闻言也是一怔。上官青玉眸光流转,看向白枫,两人对视间读懂了对方眼中的一丝无奈与笑意。(白枫内心:这些神王……花起钱来也这般大气。) (上官青玉内心:有意思,这明月也是率性之人。)
白枫看着齐诗雅夸张的表情,不由朗笑出声:“诗雅,你的任务看来加倍艰巨了。为师也好奇,你这小财神要如何挥洒这如山仙晶了。”
清冷的明月神王看着众人反应,尤其是齐诗雅那副“生无可恋”的小表情,忍俊不禁,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时间,天雅阁内笑声朗朗。
(明月内心:看这丫头愁成这样,倒也有趣。这万古寂静的修行路上,偶尔能有此等烟火气息相伴,确也难得。)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气氛中,雅阁的门被轻轻推开。仙尘楼的侍者们鱼贯而入,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道道仙光缭绕、异香扑鼻的珍馐美馔,以及盛放着犹如琼浆玉液般的仙酿玉壶,无声而迅捷地布满了宽阔的玉桌。一场汇聚麒麟城顶级珍味的盛宴,正式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