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东京迪士尼的最后一朵烟花也在星空中散尽，人群逐渐散去，空气中还残留着火药与糖果的甜腻味道。
夏油杰靠在路边长椅上，指尖滑动着手机屏幕，盘星教群里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
——
真奈美：看完烟花秀以后，到早上停车的地方集合。
菜菜子：诶，我还没有玩够。美美子也是！
真奈美：烟花秀以后其他的游乐设施也会逐渐停运的，跟不要说今天那个幽灵公馆的事情，游乐园应该会比之前关的更早。
美美子：知道了，我会带菜菜子过去的。
菜菜子：美美子！
拉鲁：你们要玩偶吗？（配图：樱花米妮玩偶）
美美子：我想要！
菜菜子：有手机挂绳吗？
——
夏油杰不自觉弯起嘴角，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了两下，正想回复，一个毛茸茸的白脑袋突然从肩后压过来，下巴不轻不重地卡在他的肩膀上。
\"杰，你在看什么？\"
五条悟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响起，带着巧克力爆米花的甜味，热气轻轻拂过颈侧。
还没等夏油杰回答，他已经十分自然地把脸凑近屏幕，墨镜滑到鼻尖，苍蓝的眼睛扫过那些消息记录，随即发出夸张的感叹——
\"诶，这个玩偶还不错嘛，你想要吗？\"
夏油杰侧头，五条悟的脸近在咫尺，睫毛在路灯下像是落了雪。
他无奈叹了口气，抬手戳了下对方额头：\"怎么会，悟想要吗？\"
\"这个一般……\"
五条悟撇嘴，脑袋却往夏油杰颈窝里蹭了蹭，柔软的白发扫过皮肤，痒得夏油杰半边肩膀都麻了。
\"悟，不要这样——有点痒。\"
他缩了缩脖子想躲，结果五条悟眼睛一亮，坏心眼地追着蹭过去，像只大型猫科动物似的黏着他闹。
夏油杰被逼得往长椅另一端退，五条悟就跟着挤过来，两人幼稚地你推我躲，长椅\"嘎吱\"作响。
就在这时——
\"妈妈！那个白头发哥哥一直在欺负黑头发哥哥！\"
清脆的童声划破夜空。
两人同时僵住，五条悟的墨镜都歪了一半。他缓缓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穿着粉色草莓图案的连衣裙，正牵着妈妈的手，气鼓鼓地指着他们。
五条悟\"唰\"地站起来，几步蹿到小女孩面前蹲下，墨镜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老子才没有欺负他，明明是他一直在欺负老子！\"
小女孩的妈妈脸色\"刷\"地白了，一把拽过女儿：\"快给哥哥道歉！\"
可小女孩却完全没被吓到，反而眼睛发亮地盯着五条悟，突然兴奋地蹦起来——
\"玉桂狗！妈妈，这是变成人的玉桂狗！\"
空气凝固了一秒。
\"胡说什么？快道歉！\"
妈妈急得直跺脚，五条悟却歪着头指自己：\"我是玉桂狗？\"
又扭头看刚走过来的夏油杰，\"那杰是什么？\"
小女孩认真打量夏油杰——高挑的身形裹在宽大袈裟里，长发垂落，细长的眼睛微微弯着。
她斩钉截铁道：\"他是库洛米！\"
\"诶~\"
五条悟拖长音调，像发现新大陆似地绕着夏油杰转圈，嘴里还哼起歌。
夏油杰额角冒出青筋，一把拽住他后领：\"别闹了。\"
转头对那位快昏过去的妈妈鞠躬：\"抱歉，他不是故意的。\"
\"不不不，我们才该道歉！\"
妈妈连连鞠躬，鬓角的汗都下来了。
而另一边，两个\"小朋友\"已经进入跨次元对话——
\"玉桂狗和库洛米是什么关系？\"
五条悟蹲着和小女孩平视，墨镜后的蓝眼睛闪闪发亮。
小女孩咬着手指苦思冥想，突然一拍手：\"应该……是好朋友？对，好朋友！\"
\"你蛮有眼光的嘛！\"
五条悟得意地伸手揉她脑袋，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在夏油杰袖子里乱掏。
\"悟？你在干嘛？\"
\"找我的糖。\"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把手往夏油杰宽大的袖口里钻，指尖碰到滑溜溜的触感——丑宝不情不愿地吐出一大把糖，都是今早夏油杰为了哄他的时候倒出来的的星星糖。
虽然夏油杰早上用一大堆糖哄好了五条悟，但大部分糖五条悟还是夏油杰帮他收起来了，毕竟真的很多。
小女孩\"哇\"地张开双手，糖粒落入掌心时像接住了一捧星星。
她妈妈还想推辞，夏油杰已经微笑着摇头：\"请收下吧。\"
转头压低声音对五条悟道：\"早上留给你的糖吃完了吗？\"
\"在找杰的时候吃完了\"
五条悟眨眨眼，趁夏油杰不注意，迅速从他袖子里又顺走一颗柠檬糖。
路灯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穿着玉桂狗t恤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走远了，五条悟望着她们的背影突然说：\"杰，我们买那个玩偶吧。\"
\"嗯？\"
\"买一对嘛——毕竟是'好朋友'。\"
五条悟故意重读最后三个字，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
夜风掀起夏油杰的额发，他望着五条悟在霓虹灯下泛着柔光的白发，轻声说。
\"……随你。\"
五条悟勾住夏油杰的袖子往前拽。
\"那现在就去买！\"
傍晚的迪士尼商店笼罩在暖黄的灯光下，玻璃橱窗映出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身影——高挑的黑发男人微微皱眉看着店内拥挤的人潮，而白发男人已经像只猫一样灵活地钻进了货架间。
夏油杰的目光被橱窗里一对手机挂坠吸引——玉桂狗和库洛米的q版造型，黑白配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和谐。
\"杰~过来看这个！\"
五条悟的声音从毛绒玩具区传来，头顶忽然多出一对毛茸茸的白色大耳朵——正是三丽鸥的玉桂狗发箍。
他转过来，摘下墨镜后蓝眼睛亮晶晶的，还故意晃了晃脑袋：\"像不像？\"
夏油杰看着他——柔软的白发配上那对圆耳，倒真有几分像那只云朵上出生的吉祥物。
还没等他回答，五条悟已经抄起另一个黑色尖耳发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在了夏油杰头上。
\"库洛米和杰很配嘛！\"
\"……悟，别闹。\"
夏油杰叹气，却没有立刻摘掉。发箍上的尖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和垂落的黑发形成微妙反差。
五条悟笑得更欢了，掏出手机\"咔嚓\"连拍十几张。
\"好~决定了！这对要买，那边限量的玩偶也来一对，还有同款马克杯——\"
夏油杰看着逐渐被塞满的购物篮，揉了揉眉心。
\"你当是在扫荡库存吗？\"
五条悟理直气壮：\"难得来嘛！再说——\"
他忽然凑近，捏了捏他头顶尖尖的耳朵，\"库洛米和玉桂狗可是公认的'亲友'哦？\"
暖光笼罩的货架间，两个特级咒术师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像极了对立的暗与光融合形成了阴影。
结账时收银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戴玉桂狗耳朵的白发青年正往黑发男人的袋子里偷塞星星糖，而对方假装没看见，只是在他第三次伸手时用购物袋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腕。
夜幕彻底降临，两人走出商店，五条悟把玩着战利品突然开口：\"下次去环球影城吧？我想看杰戴蛇院围巾~\"
夏油杰瞥他：\"……你只是想拍照吧？\"
\"诶嘿~\"
夜风扬起两人的发梢，五条悟哼着走调的三丽鸥主题曲，夏油杰低头看着袋子里成对的周边，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
橱窗里的玉桂狗玩偶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玻璃倒影中，两个发箍依旧一黑一白地挨在一起。
夜晚的灯光将迪士尼乐园的停车场染成绚丽的色彩，菜菜子正踮着脚数着远处的钟楼指针。
美美子突然拽了拽她袖子：\"夏油大人回来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入口——五条悟正把一个巨大的玉桂狗玩偶顶在头顶，雪白发丝和毛绒耳朵混在一起几乎分不清界限；夏油杰则提着七八个印有三丽鸥logo的购物袋，黑发间若隐若现的库洛米发箍尖角随着步伐轻轻摇晃。
\"哇——\"
枷场姐妹同时发出惊叹，拉鲁已经大步上前接过夏油杰手中最沉的袋子。
塑料袋摩擦的沙沙声里，美美子眼尖地发现里面露出的黑白玩偶。
\"是玉桂狗和库洛米的周边诶！夏油大人喜欢这个吗？\"
夏油杰取下发箍的动作顿了顿，细长的黑色尖耳在他掌心微微颤动，一小时前还被自己评价为\"幼稚\"的卡通形象，此刻却莫名顺眼起来。
余光里五条悟正用玩偶戳他后背，他勾起嘴角：\"还不错吧。\"
忽然从纸袋深处掏出两个米奇米妮玩偶，金属光泽的复古造型与乐园里常见的款式截然不同。
\"这是1950年限定复刻版。\"夏油杰递给姐妹俩，\"刚好剩最后一套。\"
\"拉鲁买的明明是普通版！\"
美美子把新旧玩偶并排举起，菜菜子已经拽着妹妹往停车场跑。
\"我要米妮的蝴蝶结——\"
\"不行！这次轮到我先选！\"
望着追逐打闹的背影，夏油杰又从袋子里取出星黛露发箍递给真奈美，水晶镶嵌的兔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入园时忘记买了。\"他边说边把另一个外星人造型的发卡抛给拉鲁，\"不过现在戴也应该不晚吧？\"
\"当然不晚~\"
真奈美利落地将淡紫色兔耳别在盘发上，笑得像普通女大学生。
拉鲁则把外星人发卡往光头上一拍，三根荧光触须顿时迎风摇摆。
\"谢啦小杰，这比我上次在涩谷买的潮多了。\"
与此同时，高专众人正对五条悟进行视线审判——这人不仅把他们扔在排队区三小时，现在居然还盘腿坐在一边自拍，六眼在滤镜特效里变成闪烁的星星图案。
\"老子买的可都是限定款！\"
五条悟突然转头，墨镜滑到鼻尖露出理直气壮的蓝眼睛。他晃了晃手里的联名钥匙扣，\"想要就自己去买！\"
家入硝子叼着棒棒糖，她瞥了眼夏油杰突然递来的丝绒盒子。
\"Kitty猫？不是你的风格啊。\"
夏油杰不着痕迹地瞄了眼正在拆糖果包装的五条悟：\"……觉得适合你。\"
他转身时，和服袖口掠过大包小包——达菲熊与雪莉玫的玩偶组突然\"咚\"地落在禅院真希怀里，星黛露水杯滚到狗卷棘脚边，就连熊猫都分到杰拉多尼的画家套组。
\"诶？我们也有吗？\"
乙骨忧太捧着限定版徽章手册，里香在他肩头好奇地戳了戳邦尼兔挂件。
\"是悟挑的。\"
夏油杰话音未落，背后传来\"咔嚓\"连拍声。
众人抬头，只见五条悟的手机镜头正直对着夏油杰后脑勺的库洛米发箍，这人还振振有词。
\"杰第一次戴卡通发卡当然要……痛！\"
夏油杰头都没回，飞来的米奇手套精准砸中他额头。
“干嘛！我没有说错吧，出来玩都不拍照吗？”
五条悟接住米奇手套，嘟嘟囔囔着。
夏油杰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那就拍大合照吧！拉鲁叫一下菜菜子她们。”
——
“好耶！和夏油大人拍照！”
“别挤我菜菜子。”
“我们也要一起拍吗？”
“当然了，这可是大合照！”
“熊猫你过去点！太挡镜头了！”
“这有什么办法，我只是毛茸茸而已。”
“鲑鱼。”
“要是里香也能被拍到就好了。”
“悟，快别搞怪了！”
“看镜头——茄子~”
——
‘咔嚓’，悬浮在空中的咒灵举着手机拍下了这张大合照。
夏油杰接过咒灵递过来的手机看了看，“感觉拍的还不错。”
“我看看！”
夏油杰将手机递给菜菜子，然后被五条悟拉出人群。
“杰！和我单独拍一张！”
夏油杰挑了挑眉，“你刚刚貌似拍了很多吧？”
五条悟却说：“连正脸都没有，快点！”
夏油杰无奈的被五条悟揽着拍了一张合照——带着库洛米发箍的夏油杰无奈的笑着，而带着玉桂狗发箍的五条悟紧紧的贴着夏油杰的脸侧，把耳朵都挤扁了，笑得很开心。
“诶，要回去了吗？”
“都这么晚了，当然要回去了！”
大家都拿着周边上了车，拍完照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也准备上车了。
而夏油杰的脑子闪过刚刚在周边店里看到的那对玉桂狗和库洛米的手机挂坠，有些遗憾没有买。
而这遗憾的心情愈演愈烈，夏油杰把周边袋往五条悟的怀里一怼。
“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没有给五条悟反应的时间，夏油杰飞快的向来时的方向离去。
“杰？”
五条悟呆呆的抱着夏油杰递过来的袋子，想了想可能是什么东西忘记拿了吧，于是上车等夏油杰回来。
而夏油杰那边十分迅速的回到了周边店里，找到那对挂坠，气喘吁吁的去结账。
‘还好买到了……’
夏油杰将挂坠塞进丑宝的嘴里藏起来。
“还是快点回去吧，让大家一直等着怪不好意思的。”
夏油杰刚出周边店，准备回去的时候，瞥见了那个巷子的转角处一闪而过的白发和高专的教师制服。
夏油杰的脑子宕机了。
“悟？”
他犹豫了以后，掏出手机给真奈美发了一条消息，然后向小巷跑去。
而此时乖乖坐在车里等夏油杰回来的五条悟，抱怨着。
“杰好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