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的血色雨幕突然凝结成万千玄铁链,从龟裂的地砖下暴起缠绕向玄渊。链身刻满与系统代码同源的神罚雷纹,每一道纹路都在吞噬他的墨火能量——玄渊刚凝聚的骨枪在接触锁链的瞬间崩解,墨色翼膜被铁链勒出深痕,噬心蛊痕与链身的“灭僵”咒文共鸣,竟渗出紫黑血珠。
“阿渊!”云烬离的银簪爆发出金红神血,却在触及锁链时被弹出数丈。他眼睁睁看着玄渊被铁链拖向星图柱,那里正悬浮着天帝虚影的破晓枪尖,链身雷纹与系统界面的幽蓝代码同步闪烁。
“警告:历史进程不容篡改。”
猩红弹窗在云烬离眼前炸裂,系统代码组成的文字穿透血咒护盾:“篡改者,魂飞魄散。” 他能清晰“看”到锁链内部的逻辑——系统正用三千年前景天大战的“历史数据”构建压制场,每一根铁链都是从当年封印玄渊的神罚网中提取的代码片段。
“同源代码……”云烬离的血眸骤缩,金神血在掌心聚成逆命符,“原来系统就是天帝的残魂所化。”
玄渊被锁链吊在星图柱上,骨甲缝隙渗出的墨火被雷纹强行压回本源。他“看”到记忆深处:少年玄渊同样被这样的铁链贯穿肩胛骨,而青年云寒正跪在血泊中,用龟裂的指尖在链身绘制破封符,金神血顺着指缝渗入雷纹,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阿寒……”玄渊的意识在现实与记忆间震荡,墨色瞳孔中闪过青年云寒含笑的脸。那时的云寒为了破封,透支神力到指尖崩裂,却仍用最后一丝精血在他掌心刻下迷你锁魂咒:“墨渊,等我。”
“不准想别人!”云烬离猛地扑上前,金血银针精准刺入玄渊掌心的旧伤痕。神血与记忆中的精血共鸣,竟在链身烧出寸许焦痕,“现在只有我!”
血色雨幕突然加剧,更多铁链从四面八方涌来,其中一根径直穿透云烬离的手掌,将他与玄渊的手腕锁在一起。链身的神罚纹灼烧着他的神血,却也意外激活了掌心的“渊”字烙印,金红光芒与玄渊的墨火形成诡异共振。
“系统,想看‘历史’?”云烬离舔去唇边神血,血眸亮得惊人,“我演给你看——”
他故意将受伤的手掌按在玄渊眉心,血珠顺着链身凹槽渗入墨骨:“但阿渊的锁链,”金血在链身画出巨大的锁魂阵,“只有我能碰。”
神罚锁链突然剧烈震颤,链身雷纹与云烬离的血咒符篆相互吞噬。玄渊通过共生诅咒“看”到,爱人正用意识强行改写链身代码——他将“灭僵”咒文篡改为“渊烬共生”,甚至在系统核心留下“此链唯烬可解”的病毒代码。
“错误:情感数据干扰历史模型……”
系统弹窗爆出乱码,天帝虚影的破晓枪尖出现裂纹。云烬离趁机将整道神血注入玄渊的噬心蛊痕,神血与墨火在链身内部形成小型爆炸,竟将缠绕胸口的铁链崩断三截。
“阿烬,你的手……”玄渊的墨骨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贯穿伤,感受到神使本源正在快速流失。
云烬离却笑了,金血顺着铁链流向玄渊的骨甲,在里面刻下新的血咒:“放心,”他的指尖划过玄渊被勒出的骨缝,“要散,我们一起散——但在那之前,”血眸映着天帝虚影的代码乱码,“先撕碎这该死的‘历史’。”
昆仑墟的废墟中,云烬离的血咒锁链与系统的神罚铁链激烈碰撞。他能清晰感知到,系统正试图用“历史必然性”的逻辑压垮他们,就像当年天帝用“神妖殊途”的谎言制造战争。而那些被篡改的记忆碎片,不过是霸权者为了巩固控制,精心编织的叙事罗网。
“阿渊,”云烬离的声音混着铁链摩擦的尖啸,“你说为什么强权总爱用‘历史’当武器?”
玄渊的墨色瞳孔映着爱人染血的侧脸,墨火在被压制的本源中翻涌:“因为它们害怕真相。”他的骨爪猛地攥紧锁链,尽管力量被压制,却仍震得链身雷纹寸寸剥落,“害怕有人会像你一样……用鲜血重写所谓的‘必然’。”
血色雨幕下,神罚锁链的冰冷与云烬离鲜血的炽热交相辉映,系统的“历史压制”与个体的“病娇反击”共同演绎着反抗的真谛:当霸权试图用既定的“历史规则”囚禁自由意志,当系统代码将“过去”编织成无法挣脱的锁链,云烬离的鲜血却证明——真正的自由,始于敢于用当下的选择,挑战所有被强行灌输的“理所当然”。
本章的核心哲理在于:神罚锁链的压制道破了一个被历史决定论掩盖的真理——所谓“历史规律”往往是强权者的叙事工具,而打破压制的关键,正在于像云烬离这样,以“我的选择高于历史”的偏执,用鲜血和爱重新定义存在的意义。昆仑墟的铁链缝隙中,云烬离的血咒符篆穿透代码阴霾,而玄渊骨甲下的墨火则在灰烬中低语:所谓力量压制,从来不是不可逾越的天堑,而是等待被爱与反抗,烧穿的、名为“宿命”的虚假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