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章台殿。
殿内气氛凝重如铅,熏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剑拔弩张的寒意。高踞主位的秦王嬴政面沉如水,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阶下躬身而立的匈奴使团。使团为首之人,正是匈奴左贤王屠耆,他一身兽皮劲装,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几分刻意装出来的恭顺,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桀骜与贪婪。
这已是屠耆第二次入秦。上次他带来了所谓的“和亲之礼”,实则暗藏杀机,被太子嬴祁识破,未能得逞。今日,他卷土重来,身后跟着数名背负长匣、身形彪悍的随从,每一步踏上光洁的金砖地面,都似有沉闷的回响。
“屠耆王远来辛苦,”嬴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此次再入咸阳,不知又为大秦带来了何种‘厚礼’?”
屠耆王嘿嘿一笑,声音粗嘎:“秦王陛下说笑了。我匈奴素来仰慕大秦天威,此次特来……加深邦交。哦,对了,还为太子殿下备了一份小小的‘见面礼’。”
他话音未落,身后两名膀大腰圆的随从猛地踏前一步,“锵啷”一声,竟从长匣中抽出了两柄寒光四射的弯刀!那刀刃薄如蝉翼,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凶戾之气,显然是经过特殊淬炼的利器。
“太子殿下,请!”屠耆王怪叫一声,眼神陡然变得狠厉。
变故陡生!
两名匈奴刺客如同离弦之箭,身形一晃,已带着凌厉的刀风,直扑上首的太子嬴祁!他们的身法快如鬼魅,显然是苦练多年的死士,这一刀,凝聚了他们毕生的功力,誓要取嬴祁性命!
殿内的秦国大臣们发出一片惊呼,侍卫们虽反应迅速,抽剑护驾,但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阻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端坐于嬴政身侧的太子嬴祁,终于有了动作。
他甚至没有起身。
只见嬴祁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面对疾刺而来的白刃,他伸出了右手。
一只看似普通的手。
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没有磅礴的气势外放,他就那么轻飘飘地抬起手,五指微张,竟直迎刀锋!
“当!”
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响在大殿中炸开,火星四溅!
那柄足以斩断精钢的匈奴弯刀,竟然……被嬴祁赤手空拳地捏住了!刀锋深深嵌入他的指缝,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所有人都惊呆了。屠耆王脸上的狞笑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两名刺客更是浑身剧震,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从刀锋传来,震得他们手臂发麻,虎口迸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刀柄。
“这……这怎么可能?”一名刺客失声惊呼,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嬴祁眼神冰冷,看也不看那名刺客,手腕轻轻一合。
“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那柄锋利无匹的弯刀,竟然在他的指力下,寸寸断裂!碎铁屑簌簌落下,刺客手中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刀柄。
另一名刺客见状大骇,亡魂皆冒,猛地收回弯刀,转身就想后退。
“晚了。”嬴祁冷哼一声,屈指一弹。
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指风破空而出,快如闪电!
“噗!”
那名刺客只觉得后背一痛,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重锤击中,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咚”地一声撞在殿柱上,滑落在地,生死不知。而他手中的弯刀,早已被指风震得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刀刃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指节大小的透明窟窿!
徒手接白刃,掌碎精钢刀,指风洞穿兵器!
这等匪夷所思的武道修为,简直闻所未闻!
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秦国大臣们先是震惊,随即脸上涌起难以抑制的激动与自豪。而匈奴使团的成员们,则个个面如死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屠耆王更是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坐在地,额头冷汗直冒,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嬴祁缓缓站起身,他身材挺拔,一袭玄色王袍更衬得他气度沉稳,目光如电,缓缓扫过阶下瑟缩的匈奴众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迈步走下台阶。
他走到殿中那个巨大的青铜鼎旁。此鼎乃是大禹铸九鼎之一的仿制品,重达千斤,通体黝黑,刻满了古朴的纹饰,象征着大秦的威严。
嬴祁伸出左手,五指虚按在鼎身之上。
“喝!”
他低喝一声,手臂肌肉微微隆起,一股内敛却磅礴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
“滋啦——”
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只见嬴祁的指尖竟然如同烧红的烙铁切入黄油一般,缓缓没入了坚硬的青铜鼎壁!
“不……不可能!”屠耆王失声尖叫,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这青铜鼎是何等坚硬之物,别说用手指洞穿,就算用重锤敲击,也未必能留下痕迹!
嬴祁面无表情,五指猛地一收。
“轰隆!”
一声巨响,那千斤重的青铜鼎竟然被他生生抠下了一大块!带着指痕的青铜碎片“当啷”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而鼎身上,赫然留下了五个清晰可见、深可见骨的指洞,边缘光滑,宛如被精密切割一般。
指力洞穿青铜鼎!
这一幕,如同最猛烈的惊雷,劈在每一个匈奴使者的心头。他们再也无法维持镇定,一个个瘫软在地,面无人色,有的甚至已经吓得尿了裤子,浑身筛糠般颤抖。
“漠北诸王,就是派你们这些人来大秦,行刺本太子?”嬴祁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冰冷的威压,“就凭你们这点微末伎俩,也敢在咸阳宫撒野?”
他的目光落在屠耆王身上,那眼神如同看待蝼蚁一般:“回去告诉你们的单于,也告诉漠北所有的部落。大秦的土地,不是想来就来的;大秦的太子,也不是可以随意冒犯的。”
“若再有下次,”嬴祁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出鞘的利剑,“本太子不介意,亲自率领铁骑,踏平你们的王庭,让你们知道,何为天朝上国的武道威严!”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匈奴使者们的心上。他们此刻才真正明白,眼前这位年轻的太子,并非他们想象中养尊处优的贵胄,而是一位拥有着鬼神莫测武道修为的恐怖存在!
屠耆王趴在地上,头磕得砰砰响,语无伦次地求饶:“太……太子殿下饶命!小的有眼无珠!是……是我们鬼迷心窍!求殿下开恩……饶了我们吧……”
其他匈奴使者也纷纷效仿,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哪里还有半分草原汉子的勇猛,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卑微。
嬴祁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们,转身走向王座。他步伐从容,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头。
殿内的秦国大臣们此刻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看向嬴祁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与崇拜。他们知道,太子这一手,不仅震慑了匈奴的刺客,更震慑了整个漠北!从今往后,恐怕再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异族,敢轻易挑衅大秦的威严了。
嬴政看着儿子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复杂。他知道,嬴祁的武道已经超越了他,甚至超越了世间已知的范畴。这柄帝国的利剑,已经足够锋利,足以守护大秦,甚至……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咸阳宫外,阳光正好。但章台殿内的这一幕,却如同飓风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咸阳,乃至整个天下。
太子嬴祁,徒手接白刃,掌碎精钢刀,指洞穿青铜鼎,震慑漠北诸王的事迹,成为了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他的武道威名,从此如日中天,让无数江湖豪杰、异族蛮夷闻风丧胆。
而对于匈奴来说,这次咸阳之行,彻底打碎了他们的野心和傲慢。屠耆王等人连滚带爬地逃出咸阳,回到漠北后,将所见所闻添油加醋地一说,整个匈奴王庭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很长一段时间里,匈奴的骑兵都不敢靠近大秦的边境一步。
大秦帝国,因为太子嬴祁这惊世骇俗的武道展示,迎来了一段难得的和平与安宁。而嬴祁的目光,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这万里江山,他的心中,或许已经有了更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