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朝晨身子发抖,胡玉娇疑惑地问道:“你很冷吗?”
“没有,我只是看到这册子,有些心慌而已。”
何玉娇妩媚一笑,道:“你回京这段时日,怕是没少见吧?”
陆朝晨挑眉看向她,问道:“三姨娘,不会也让我相看女子吧?”
“当然不是,我是让你相看男子。”
陆朝晨又一抖,忙解释道:“我虽然不愿婚配,但绝无断袖之癖,三姨娘是不是误解了?”
何玉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才道:“你这脑袋里,整日都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让你相看男子,是给你二妹,挑选夫婿。”
听她这么说,陆朝晨长舒了一口气,尴尬地笑了笑,才道:“原来如此!那我可要仔细看看。”
说着,接过册子,就要翻看。
这时,陆晚宁从侧门走了出来,见到他们在翻看蓝色的小册子,快跑了几步,一把抢了过去,随手丢在地上,用脚踢了出去。
“放肆!”何玉娇见此,斥责道。
陆朝晨见此,赶忙劝说,道:“三姨娘莫生气,二妹一时乱了分寸,我来教训她。”
说完,朝陆晚宁使劲眨了几下眼睛。
陆晚宁也不理会,噘着嘴,气恼地说道:“三哥你都不愿相看女眷,为何要给我相看郎君?”
陆朝晨也不生气,自己穿越过来,虽然是八岁的身体,但灵魂已经三十岁。
所以,一直把她当小孩子,甚至是女儿看待,因此,一直都宠着这个妹妹。
他笑着凑了过来,辩解道:“只是看看,你要是不喜欢,完全可以不予理睬。”
“不可!”
何玉娇恼怒地说道:“静儿都十六岁了,再不出嫁,世家大族的公子,哪个还会求娶?”
“那我就不嫁,三哥不也是未娶吗?”
“你如何与晨儿相比?他是左相正孙,年纪再大,也有名门闺秀自荐。而你,只会被认为有何顽疾,无人敢娶!”
“那我去庙里做姑子!”
“胡说!”
胡玉娇气恼,洁白的玉手拍在石桌上,跟着站起身,就要过来教训陆晚静。
陆朝晨赶忙将她拦住,扶着坐回石椅上,继续劝说,道:“三姨娘莫气,我来教训二妹。”
说着,又转身使劲眨了几下眼,道:“看你给母亲气成什么样子了,净说一些胡话,让你去学院习文,都学了些什么?”
陆晚宁噘着嘴,将头扭一侧,气呼呼地不搭理他。
“你看他!”何玉娇指着陆晚静,向陆朝晨说道。
陆朝晨叹了口气,走到陆晚静的身旁,推了推她的肩膀,问道:“你都十六岁了,难道就没有喜欢的小郎君?”
“我……哼!”
陆晚静欲言又止,耸了一下肩,将陆朝晨的手弹开。
见此,陆朝晨就看了出来,她应该心有所属,所以,才怕何玉娇给她定下他人。
于是,他用奇怪的笑容,盯着陆晚静看,直到她脸上泛红,一把将自己推开。
才问道:“说吧,你心悦何人?”
“我……”
陆晚静张了张嘴,又看向何玉娇,还是没有说出口。
陆朝晨转头看向何玉娇,见此,她无奈地说道:“这个臭丫头,喜欢上了镇国公的小公子。”
“什么?包正言吗?”
何玉娇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陆朝晨惊讶地看向陆晚宁,问道:“你怎么会喜欢上,那个傲慢自大,连个官职都没有的家伙?”
“三哥不也没有官职吗?”
“可我有武功啊!他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今年二十四岁了,已经有一妻一妾了!”
陆朝晨没有乱说,包正言这几年,议亲了两次。
至于他苦追的云熙,最后还是因为,误会太多,没有走到一起。
后来,他还追了戴笑儿一段时间,但戴笑儿心里只有陆朝晨。
最终,在十九岁时,被家中逼着,娶了那位,威远侯的小女儿,陶歆雅,就是云熙口中的“雅儿妹妹”。
二十一岁时,又娶了工部侍郎的孙女。
当然,这是政治联姻,工部侍郎因此,才坐上了工部尚书的位置。
“我不管,不是包公子,我谁也不嫁!”陆晚静倔强地说道。
“总要有原因吧?”陆朝晨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前些日子游湖,由于拥挤,差点将她挤下湖去,多亏镇国公府小公子拉了一把,她回来就说,要嫁到国公府去。
你要是嫁去镇国公府,做个正妻也就算了,可现在,嫁过去是个妾。不仅自己丢人,还会连累你父亲,落下攀附权贵的口实,我怎能任你胡来!”
陆朝晨觉得何玉娇说得有理,于是,劝说道:“三姨娘说得有理,我看静儿还是寻一位良配吧!”
陆晚静气呼呼地看着他,委屈地说道:“三哥是不喜欢静儿了吗?以前我要什么,你都会答应。”
“可是他确实不是良配啊!咱们主动求上门去,不仅丢了颜面,更让他看不起,将来也不会对你好的。”
“我不管,我只会嫁给包公子,三哥与他是好友,主意又多,办法就三哥去想。”
“不要为难晨儿,明日我就与你父亲商议,把你嫁出去!”何玉娇气恼地说道。
“哼,那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住口!”
陆朝晨脸沉了下来,责备道:“你小小年纪,不可将死字挂在嘴边!”
看到陆朝晨面色不悦,陆晚宁一下扑到了他的怀里,眼泪也是说掉就掉。
抽泣着说道:“三哥最心疼静儿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看到她哭泣,陆朝晨有种自己女儿受委屈了的心情,伸手拍着她的背,道:“算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好吧,我来想想办法。”
“真的?”
陆晚静破涕为笑,抬着头看向陆朝晨。
“不可,这么做,我们陆家丢不起这个人!你父亲也不会同意的。”何玉娇提醒道。
陆朝晨低头看向,满脸期待的陆晚静,无奈地摇了摇头,才道:“等等看,可有机会,让镇国公府,以平妻之礼,迎娶二妹。”
“平妻之礼?”何玉娇惊讶地问道。
“嗯,不是平妻,怕是我也无法劝说父亲。但能否找到机会,也要看些运气。”
陆晚静挽住他的手臂,信心满满地说道:“三哥想做之事,没有办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