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天府大牢与府衙并不远,牧兴业与陆朝晨,带着浩辉与几名衙役,很快就到了此处。
递上了腰牌,进入其中,牢头带着他们来到了幽暗的牢狱之内。
大牢内光线晦暗,高高的墙壁上,仅有一扇一尺见方的铸铁小窗。
几名绿袍人分散在三间牢房内,一眼扫过去,好似都在闭目打坐。
东方浩辉首先发现了不对,忙令牢头打开了牢门,伸手在鼻子下探了探,又在颈部按压了几下。
“如何?”陆朝晨问道。
浩辉无奈地摇了摇头。
“快,去其他牢房看看。”牧兴业赶忙命令其他属下。
很快,多扇牢门相继打开,经过查探,绿袍人全部被灭口,其余牢房内的犯人,只不过是中了迷烟,昏睡了过去。
看着为首绿袍人肿胀的咽喉,陆朝晨一刀将其割开,再次看到了,那可以膨胀封喉的软球。
掏出丝帕捡起后,在牧兴业眼前晃了晃,道:“兄长,这就是清风堂特有的杀人方法。”
牧兴业对陆朝晨的表情,难得从傲慢变成了严肃。
锦天知府将此事交由自己,现在犯人全部被杀死,已然失职,而且刑部的来人,还是自己放进来的。
自知犯错,声音也和缓下来,道:“你肯定?”
陆朝晨又拉起绿袍人的衣角,亮出内里绣着的清字。
而后说道:“此事并不简单,兄长还是先查一下,刑部来问案的史官吧。”
牧兴业点了点头,暗自觉得,要尽快上报知府,同时弥补过失。
陆朝晨则命令李松,吩咐影卫,盯紧了秦山的院子。
……
次日,左相府
一清早,就有人来传信,让陆朝晨前往学院学习。
草草吃了早膳,便带着浩辉与李松,来到了京城最大的学院,知墨书院。
陆朝晨坐在桌案后,听着夫子的讲学,不禁困意袭来,一觉醒来,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在知墨书院的夫子,威望高的,才敢去管教这些学子,威望低一些的,只管讲学,很少去教训他们。
毕竟这些人,大都身份显赫,只要不搅扰他人,一般不会去管。
陆朝晨一年在书院的时间,最多只有半月,与其他学子也不熟悉,因此,就连下课都没有人将他叫醒。
揉着蒙眬的眼睛,四下看了看,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屋内。
眼前有很多学子,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地向一个方向而去。
陆朝晨打了一个口哨,李松和浩辉就出现在身旁。
“什么情况,他们都去哪里?”
“公子,听说在男学与女学之间,摆了一个擂台,池将军的小女儿,要挑战兵部侍郎的公子。”
陆朝晨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道:“池将军?就是青龙军的左将军?”
“正是。”
陆朝晨暗道:“还真是有缘,前日刚用你来搪塞祖母,今日在学院就见到了。”
于是,说道:“走,去看看。”
在知墨书院,男子与女子是分开的。
左面大片的地方,都是男子学习的所用。
只有右侧的小片区域,为女学子所用,在锦南,毕竟女子上学院,只有高官显贵的小姐,才能进入。
两片区域间,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木质擂台,四周已经聚集了很多学子。
走过的陆朝晨发现,甚至还有人私下坐庄,押注双方的输赢。
他加强了听力,四下偷听。毕竟这些学子,其中有很多大家族的子弟,也许就被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的秘密了呢!
“这池小姐,已经近半月没有来学院,怎么一来,就摆上了擂台?”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尚书府刘小姐受了兵部侍郎公子的欺辱,她是为了这事而来。”
“哦,是这样啊!”
“传言,池小姐喜欢女子,今日这擂台算不算做实了啊?哈哈……”
“不过,她确实武功很强!”
“嗯,前几次在学院内,都是男学子输了,跪地磕头道歉呢!”
“这次不一样了,没听说吗……池涟漪病了半月吗!而且,兵部侍郎于公子,和她一样,都是侠者地级。”
“那这么说,她不是稳输了吗!我要不要去偷偷下注,押于公子胜啊……”
正这时,人群散开,从中间走过来几个人。
前面几人狐假虎威地开路,后面跟着一位气质高贵,面容阴狠的男子。
站定后,他对面前之人,道:“东安啊,今日可要好好教训一下池涟漪。”
面前已经穿好短衣长裤的男子,恭敬地回道:“小王爷放心,定要她知道,对您不敬的后果。”
陆朝晨站在不远处,本能地觉得,对这个小王爷的身姿和声音,有一丝熟悉。
不用他去问,便有知道内情的学子,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
“这不是摄政王的三公子,慕容轩吗!今日,他怎么来了学院?”
“是啊!小王爷院试和乡试都过了,最近已经很少来学院了。”
“没听说吗,池将军是青龙军的左将军,听命于摄政王。小王爷想收池涟漪为妾,被直接拒绝了!”
“哦,难怪小王爷让于东安教训池小姐呢!”
“没准,他欺辱刘盛萱,就是小王爷授意呢!目的,就是逼池涟漪出面,然后教训……”
陆朝晨摸着下巴,暗自思忖道:“慕容轩。他的名字中有一个轩字,身姿和声音还有一丝熟悉,难道他就是,我找了这么多年的清风堂少主?”
正思量着,擂台对面女学子中,走出来两名女子。
高一点的,身姿丰满,穿着短衣长裤,腰中系着革带,面容淡雅中透露出一股英气,让陆朝晨不禁想起了师姐云熙。
矮一点的,长相也是不俗,声音温婉,她道:“涟漪,你都病了这么久,今日的比试还是算了吧?”
池涟漪拉过她的手,道:“盛萱,不用担心,他敢折辱你,我一定让他跪下来,给你赔罪!”
这时,慕容轩瞟了一眼于东安。
于东安会意,轻身一跃上了擂台,轻笑了一声,道:“都说池小姐怜惜女子,今日一见,还真是所言非虚啊!”
“我喜欢什么,与你何干?”
说着,池涟漪轻轻拍了拍刘盛萱的手,也轻身一跃来到了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