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哄她半句。
动作甚至很粗鲁。
不像是在和喜欢的人做喜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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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像是在发泄。
霸道地掠夺、占有、侵略……
弄得郑之遥生理性地飙了好多眼泪。
窗外月色极美。
黑夜掩盖了一切。
等他终于闹够了睡下时，她痛得蜷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满身是汗。
餍足的男人，就那样抱着她，半压着她，睡得很沉。
屋子里开着灯。
她仰面看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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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一遍一遍描摹着他的轮廓。
他呼吸平稳。
睫毛忽上忽下。
造物主为他精雕细刻的皮囊，当真无可挑剔。
痛。
又不敢动。
生怕把他吵醒。
这一刻，她似乎彻底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不是索取。
不是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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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任何利益都不挂钩。
只是单纯的喜欢他。
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愿意为他做任何离经叛道的事。
给他他想要的一切。
哪怕他没有表白，弄的时候毫不怜香惜玉，甚至一句哄她的话都没有。可她还是甘之如饴，就算让她将心剖给他，她也情愿。
这一晚。
苏瑾楠睡得极好。
郑之遥睡得很晚。
夜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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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睡着。
苏瑾楠无意识地松开了怀里的郑之遥。
被他抱着，真的很热。
郑之遥热得难受，睡得很浅，动也未曾动一下。
他将一松开，她便稍稍挪了挪身子。
浑身酸痛。
他翻了翻身，又睡了。
她抬手去关灯。
身子悬在他上方。
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忍不住露出一个甜蜜地笑。低头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口，心脏紊乱地跳着。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久，才舍得把灯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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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躺着睡久了不舒服。
他换了个平躺的姿势。
郑之遥趟回床上，抬手去勾他的手掌。
小心地握在掌心里，生怕睡过头，特意定了闹钟方才又睡下。
天不亮。
她特意放在枕头下的闹钟响了。
怕吵到他，没调铃声。
震动了一下，她便醒了。
快速关掉闹钟，看了看身侧睡着的男人。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床。忍着浑身的酸痛和某处极度的不适，进洗手间，关上门，动作极轻地洗漱。之后随意穿了条睡裙，下了楼。
这处公寓郑之遥很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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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加班应酬晚了才会过来。
不过冰箱里倒是储存着不少食物。
她住这边时，都是自己做早餐。
自从阮凤琴和母亲调换身份，把弟弟也换走后。她学的东西彻底变了，母亲在世时，除了学习文化知识之外，她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母亲去世，阮凤琴顶替母亲的身份后，为了让她将来嫁入顶级豪门，让她学的都是贤妻良母那一套。学琵琶也是为了媚.男，煮茶煮菜做饭这种，她都是从小就学的。
尽管当时学这些，是为了向上兼容。
但为了让阮凤琴高兴，她是真的努力去学的。
厨艺还不错。
她苦笑一声，倒是没想到，学这些还真的给男朋友煮上了。
在她心里，苏瑾楠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
毕竟他们该做的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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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浑身痛得要死。
她还是想早起亲自给他做早餐。
她算是明白，什么才叫做痛并快乐着。
天光大亮。
苏瑾楠揉了揉发痛发胀的太阳穴，捏了捏眉心，从床上坐起来。
映入眼帘的，显然是一间女生的房间。
他四处看了看。
床头柜上，放着一对精致的钻石耳饰。
极为眼熟。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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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之遥的。
数月前京大校庆，她送他去酒店，他喝醉酒抱着她睡了一夜。第二天他没醒她就离开了，落在床上的耳饰就是这副。当时落了一只，在机场，他还给她了。
苏瑾楠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许多零星的画面，疯狂从脑海中涌出来。
清吧。
路灯。
她的车。
她的家。
她耳朵上那对耳饰，昨晚是他亲手摘的。
他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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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
苏瑾楠身上什么都没穿。
掀开被子，床单上一抹血红撞进他的瞳孔，刺痛他的眸子。
他心口猛地往下沉了一瞬。
他要了她的清白！
喝酒果然误事！
他昨天是喝了酒，喝了不少酒，但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也没到断片的地步。他清楚地记得，是他主动的，并且，他还把她弄哭了。
她一直掉眼泪。
哼哼唧唧的。
倒是没喊一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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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对是个……
雏儿。
若换做其她不认识的女人，他或许就丢下一张空白支票走了。
可偏偏是她。
凝凝和她弟弟是同学，凝凝的好闺蜜，是她弟弟的女朋友。
他怎么就能做那么糊涂的事！
苏瑾楠起身先去了洗手间。
盥洗台上放着新的毛巾和牙刷牙杯，应该是她买了备用的，颜色和图案看起来都是女生用的。他的衣服被她用衣架支起来，挂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苏瑾楠直觉不好。
她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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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不了场了。
他快速洗漱，穿好衣服下去。
这处公寓不大。
厨房和客厅是连通的。
开放式。
她在厨房与客厅之间来回忙碌着，身上穿着居家的睡裙。
看到他下楼，脸上飞快染了两抹红晕。
看了他一眼，便羞赧地低下头：“醒了？早餐好了，过来吃吧。”
她的声音沙哑干涸。
难以掩饰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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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楠心脏沉得越来越深，她终于摆好所以食物碗碟。
见他站在楼梯前不动。
她小鸟投林似的朝他跑来，抬手像是想抓他的手。
他往后退了半步。
郑之遥猛地抬头看他。
一脸的难以置信，懵懂慌乱。
昨晚不是好好的？
怎么了？
心上生出一层厚厚的不安，很不好的预感笼罩着她。
脑海中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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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欺欺人般问他：“怎……怎么了？”
她的声音发着颤。
显然害怕极了。
昨晚是她的第.一.次。
有些话到了嗓子里，却开不了口。
苏瑾楠沉默了许久。
郑之遥紧张地呼吸越来越重。
他到底还是开口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地撞了一下。
狠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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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似直接被撞碎了般。
先是猛地钝痛，然后以心脏最中心为扩散点，细细密密的刺痛，疯狂的朝着四肢百骸溢散。这一刻，她只觉得浑身的毛孔，就连头发丝都在疼。
疼得她喘不上气。
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脸色发白。
浑身都在细微地发抖。
甚至觉得自己快要站不稳。
脑子里像是裂开了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男人一句“对不起”，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他若没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他若肯负责，就不用道歉。所以他道歉，就是在变相地告诉她。昨晚的事，只是一.夜.情，他不会为此承担半点责任。
他们的关系，不会因为发生关系而产生任何转变。
他昨晚只是走.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