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洛兮和冯夕寒感受到秋月白的召唤,不一会儿秋月白的左右两边便各出现一个人影,一身红衣似血一般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姬洛兮,她的左边肩膀上悬浮着一个红黑色的小光团。
另一边是一身白衣,手中举着红伞,容颜倾城的冯夕寒。
两人迅速调整状态,将体内的灵力提升至极致,化作一道光朝着那黑影方向而去。姬洛兮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冯夕寒则紧握着手中的伞,身体快速飞了出去
红黑色的鬼影感受到两只鬼的气息,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朝他们猛扑过来。姬洛兮和冯夕寒默契配合,一个身体鬼魅异常,尖利的爪子猛的朝那黑影袭击而去。另一个用伞当做武器,无数的藤蔓攻击过去。
鬼魅的嫁衣女鬼,鲜血如雾,树叶飞扬,一时间,山林间充满了激烈的战斗气息。姬洛兮指甲疯长,尖利的指甲穿破黑影一阵又一阵激烈的声音传来,冯夕寒伞下无数的黑藤缠绕,每一次施法都能给鬼影带来沉重的打击。
然而,根本打不过。
姬洛兮和冯夕寒的攻击就好像在给那黑影挠痒痒。
从那红黑相间的鬼影当中蓦然伸出两只手狠狠的朝着姬洛兮脖子而去,似乎下一刻就要把它掐死。
仙胎见状着急了,她朝着天空发出一阵嘶吼,一阵鬼气狠狠的打向黑影。
那黑影好似惊讶了一下,身上的动作停止了一瞬。
“你们!为何拦我!”
一阵嘶哑难听的声音从那黑影中传了出来。
“我杀的那些人他们都该死!”
“你们以为你们拦得住我吗?哈哈哈哈!我要他们全都死!!!”
说完那黑影修为大涨,秋月白几人顿时大惊。
“回来!”秋月白快速掐诀,下一刻三个鬼便回到了他的身边。
整个银月村上空阴云密布,无数的哀嚎顿时充斥在天空。
他们清晰的听到了人的惨叫。
“啊!救命啊!”
“你不能杀我!我们是永生之人。”
“不!不是我的错!我们为了过得好一点,我们做错了什么?”
“我们都没有错。”
“啊!!”
“快跑啊!是他!!是他回来了。”
他们清楚的听到了银月村那500多人临死前的哀嚎。
黑影发出一声又一声嘶哑难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我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但是还不够。”
说完那黑影便朝着银月村往外的方向跑去。
“不好,他要跑。”苏怀道。
说完4人立马御剑跟了上去。
然而御剑飞到银月村上方,灵力运行更加困难。
他们不得不落了下来。
看着不远处的南莹莹几人,以及那个几乎与银杏树融为一体的祁九砚。
她身前的符咒已经破除,可是那无数根十字木锥一根不少的全部扎在了她的身上,根本无法解开。
无数的黑影笼罩在他们周围,不停的打转。
周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声音。
有几人的谈话声。
“上次来的那个修仙者怎么样?”
“哪个?你说那个耀武扬威的?不行,没到两个月就死了。”
“这几十年出现的修仙者都太差了。”
“不行,他们的气运只够我们维持几个月的,吸干了也维持不了多久!”
“可最近来的修仙者把他们吸干也快不够用了,没了气运,他们死的太快了。”
“得停一停了,不然会被别人发现。”
“书源那边呢?”
“放心吧,他那边已经成功取代了。”
“好好好,还是老叶家的有脑子。”
“幸好当年我们采用了大师的方法。不然哪有我们现在的好日子?”
有小孩的读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还有小孩笑闹的声音。
“少年郎,少年郎,银月村的少年郎,每日晨起读书早,来年争做状元郎。”
“小姑娘,倚花窗,长大嫁个状元郎,姑娘颜色花正好,前程高兴喜洋洋。”
渐渐的是许多人一起唱歌的声音。
少年郎,少年郎~
可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变成了一阵鬼气森森的的女声,周围夹杂着无数的风声,让那仿佛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植入大脑中的声音更加吓人。
那迷迷糊糊的声音渐渐清晰。
“有人地下心惶惶。”
“有人水中被捆绑。”
“有人此生莫相忘。”
“有人半夜哭断肠。”
明明是轻柔低缓的女声,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南莹莹更是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
空气在那一瞬间变得阴寒无比,感觉骨头似乎都要被冻僵。
这声音怎么听着好渗人,感觉好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透过毛孔渗透到了人的脑子里。
太难受了。
那声音还在继续。
“有人地下心惶惶。”
“有人水中被捆绑。”
“有人……”
“有人……”
“有……”
“有……”
一声一声由远及近,仿佛无死角的围绕在自己旁边,渐渐的好像被卡顿了一样。
让人觉得更害怕……
周围的黑气渐渐的朝着他们靠拢。
无禅大师很快发现异常。
“不要听!”声音里带着灵力
四周的人顿时回神。
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朝着银月村的方向而去。身上竟然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黑气。
几人吓坏了,急忙想一起靠拢。
无禅大师急忙口中念起破魔咒,一道又一道的金光将周围的人全部笼罩起来。
“都!得!死!”
银月村深处传来一阵声音。
下一刻阴冷的嘶鸣声夹杂着数不清的黑气,朝着众人所在的方向而去。
几人立马运起灵力,然而那些黑气却如何也打不散。
慕眠拿出引魂幡,强大的术法立马笼罩着所有人。
一道又一道的黑影急速的撞了过来。引魂幡所在的地方发出砰砰砰的重物撞击的声音,但那些黑影也无法攻击过来了。
“他到底要干嘛?”
慕眠道。
苏怀收起扇子,看着不远处的和尚们还有青衣。
“你们难道没有办法吗?”
青衣挑了挑眉,“你是让我打散他,哎呀,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苏怀无语了,他哪只耳朵听到他说要把祁九朝打散的。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因为解开了符咒,原本一直被钉在银杏树上的女子,身上的无数伤口被银杏树一点一点的滋养。渐渐的,身体里的数不清的木锥正在一个一个的从她的身体里流了出去。
祁九砚身上的血还在滴答滴答的流个不停。但随着伤口渐渐愈合,那血也渐渐干透。
无数的树叶渐渐汇聚起来,在女孩的身上变成了绿色的衣衫。
银杏树渐渐的,无数的树叶往下落,飘飘洒洒的洒向周围,树枝也在极短的时间内缓缓的干枯,最后整棵树变成了光秃秃的枯木。
那一瞬间,千万年的银杏树用它全部的生机滋养了那位少女,而那棵树,一瞬间生机全无。
祁九朝的面孔渐渐恢复了她最初的样子。
她长发披散,模样清秀,一双大眼睛极其有神。仿佛江南水乡走出来的佳人。
那时候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她最喜欢的就是下雨天撑着一把绿色的雨伞,于花间漫步。
她喜欢听雨丝捶打在伞上的声音,一阵风吹来掀起了她长长的裙摆以及黑色的发丝。
无数的花瓣垂落落在了她的发间。
【图片看这里,祁九砚大致形象图】
然而一切都在那个夜晚消失了。
她听到的最多的声音便是血水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她仰着头透过月光,透过阵法看到不远处的山对面。
那里有一个浑身骨头被敲断,坐在一个靠椅上的十五六岁的少年。
与她对望。
他们张着嘴,流着泪想要呼唤对方的名字。
然而没有用,只能看着对方。
一个被钉在树上一个全身骨头被敲断坐在石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