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新建的星辰殿内,七峰长老齐聚。
\"魔渊虽封,余孽未清。\"玄霄真人指尖轻叩星图,\"血煞门残部在西北荒原重现踪迹。\"
星图流转,显现出几处暗红标记。
林兮凝视着其中最大的一处,眉头微蹙:\"他们似乎在收集......\"
\"玄音遗物。\"峰尘道冷声接话,手中剑气凝成一根细针,精准点在星图某处,\"这里,明晚子时。\"
众长老面面相觑——剑尊何时连敌人行动时辰都摸清了?
殿门突然被推开条缝,一颗小脑袋探进来:\"爹爹,我的小木剑......\"
星晚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眨巴着大眼睛,发现满屋子长辈都在看自己,顿时缩了缩脖子:\"我、我待会儿再来......\"
\"进来。\"峰尘道招手。
小女孩蹑手蹑脚走到父亲身边,突然被星图吸引:\"咦?这些红点点在吃星星!\"
稚嫩的话语让众人一怔。
林兮俯身细看,果然发现星晚所指之处,那些代表血煞门的标记正在缓慢侵蚀周边星力轨迹——这是连占星长老都未察觉的细节!
\"晚晚怎么发现的?\"丹峰长老好奇道。
星晚歪着头想了想:\"它们和梦里黑太阳的味道一样。\"说着突然打了个喷嚏,一缕星辉从眉心溢出,星图上的暗红标记竟被灼烧出几个小洞!
\"净世星辉进阶了?\"玄霄真人胡子翘起,\"这、这怎么可能......\"
峰尘道却若有所思地按住女儿肩膀:\"今晚,随我练剑。\"
是夜,星垂平野。
星晚抱着特制的小木剑,眼巴巴望着父亲:\"爹爹,今天学什么呀?\"
峰尘道并指抹过剑锋,一缕星光缠绕其上:\"看仔细。\"
他起手极慢,剑尖划出的每道轨迹都在空中留下银色残影。
星晚瞪大眼睛,发现这些残影竟组成了一幅立体星图——正是白日里见过的西北荒原地形!
\"这是......\"
\"星痕剑法。\"峰尘道收势,\"以剑引星,以星为图。\"
小丫头跃跃欲试,结果第一式就摔了个屁墩儿。
她瘪着嘴要哭,却见父亲蹲下身,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腕要沉,腰要稳。\"
温暖的气息从背后笼罩过来,星晚惊讶地发现,爹爹的剑气正引导着自己的灵力运转。
木剑突然变得轻盈,随着她的动作划出完美弧线——
\"唰!\"
一道纤细却纯净的星光剑气破空而出,将十丈外的巨石劈成两半。
断面处星光流转,竟与峰尘道的剑气如出一辙!
\"我成功啦!\"星晚欢呼雀跃,转身抱住父亲的脖子。
峰尘道略显僵硬地拍了拍女儿后背,月光下的侧脸线条柔和了几分。
远处回廊,林兮倚柱而笑,手中茶盏升起袅袅热气。
三日后,西北荒原。
血煞门余孽正在举行诡异仪式,中央祭坛上摆放着半截焦黑的指骨——那是他们从幽夜谷废墟中找到的,属于玄音圣女的遗骸。
\"以圣女性命为引......\"首领高举骨杖,黑雾自指骨渗出。
\"轰!\"
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直接将祭坛劈成两半。
血煞首领惊骇抬头,只见月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凌空而立。
小的那个甚至还没他腿高,手中木剑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星芒。
\"星晚?\"首领狞笑,\"来得正好!\"
他猛地捏碎指骨,滔天黑雾化作巨蟒扑向空中。
峰尘道负手未动,只是低声道:\"记住,星火可燎原。\"
星晚重重点头,木剑横胸。令人震惊的是,那些扑来的黑雾在触及剑锋时,竟自行退避三舍!
\"怎么会......\"首领脸色大变。
\"因为你们搞错啦!\"星晚脆生生道,\"这不是玄音姐姐的骨头——\"她剑尖轻挑,指骨残骸突然迸发银光,\"是星河镜的镜框!\"
银光所过之处,黑雾如雪消融。
血煞门徒惊恐地发现,他们体内的魔种正在被某种力量牵引,不受控制地涌向小女孩的剑尖。
\"不!快阻止她!\"
已经晚了。
星晚按照父亲所教,木剑划出完美星轨。
所有被吸收的魔气在剑尖压缩到极致,最终化作一颗漆黑如墨的珠子,\"叮当\"落地。
\"搞定!\"她得意地转身,却见父亲眉头紧锁。
峰尘道剑指突刺,一道剑气擦着女儿耳畔掠过,将企图偷袭的血煞首领钉死在岩壁上:\"补刀。\"
星晚吐了吐舌头,小跑过去对着尸体又补了三剑,每剑都精准刺在魔气节点:\"这样才对嘛!\"
凯旋当日,星茗的糖铺张灯结彩。
\"小英雄来啦!\"她将特制的星形蜜饯塞满星晚口袋,\"今天随便吃!\"
白瑜破天荒主动抱起星晚,让她够到最高处的星星糖罐。
小蝶则捧出连夜赶制的新衣裳——用星蚕丝织就,能随体型变化。
星晚被众星捧月,小脸兴奋得通红。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荷包里掏出那颗魔气凝成的黑珠:\"星茗姐姐,这个能做成糖吗?\"
\"噗——\"白瑜一口茶喷出来。
林兮笑着摇头,接过珠子封印好:\"晚晚,有些东西不能吃。\"
\"哦......\"星晚失望地扁扁嘴,转眼又被新出锅的星露糕吸引。
铺子角落,峰尘道静静望着嬉闹的人群。林兮悄然走近,将温热的星辉茶递给他:\"不习惯这么热闹?\"
他接过茶盏,指尖不经意擦过妻子手背:\"值得习惯。\"
窗外,星晚正骑在白瑜肩上够灯笼,银铃般的笑声洒满长街。
更远处,新建的星碑上,玄音圣女的名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夜风拂过,带来糖霜的甜香。
林兮轻轻靠上丈夫肩膀,望着女儿眉间愈发清晰的星纹,忽然觉得——
这人间星火,终究是越烧越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