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空间在白光渐渐消散后，重新回到了黑暗的领域当中。
姜苒斩完这一剑后，也直接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已经没有一丁点力气了。
虽然没有昏倒，但是意识还是有些稀薄，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昏过去一样。
而唐安安带着赵凡也是降落到了她的身边。
赵凡一落地，就赶忙来到了姜冉身边，伸出右臂抱住了她。
“成....功了嘛......”
姜苒有些虚弱的问道。
赵凡抿了抿嘴，向着净心和阿修罗所在的方向看去。
阿修罗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半空中的净心被一柄发着金光的武器保护着，看上去没有受什么伤。
没等赵凡回答，姜苒微微闭上眼说道：“没....成功....也没....办法，我先...睡了.....剩下的.......”
姜苒话还没说完，就在赵凡的怀中睡去。
一旁的唐安安见状有些不爽的说道：“躺我男人怀里睡觉，真是便宜她了！”
闻言，赵凡有些绷不住了。
‘不是，你们不是好姐妹吗？’
当然，他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敢问出来。
随后，赵凡也是微微皱眉说道：“净心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安安你还可以战斗吗？”
唐安安回头瞥了一眼天上的净心说道：“我的灵力消耗的有些快，长时间战斗不太行，最多只能再放一次火龙。”
“这样嘛...”
赵凡微微皱眉，但心里却不是很担心，因为最后一幕，净心就像是主动去接那一剑，根本没有跑的意图，而且自始至终的战斗，除了最开始有面对红嫁衣的感觉，剩下的都是中规中矩的战斗，甚至赵凡还感觉净心可能放水了。
最坏的情况下，他还可以选择和净心爆了，此时净心体内的黑暗力量应该所剩无几，即便还有残留，也不会危及到他的生命。
想着想着，半空中的净心解开了防御，并收回了面前的金刚杵。
它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它开始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问净心为何如此开心，那是因为即便有金刚杵的保护，它体内的黑暗力量也被净化的所剩无几。
它没想到，突然出现在它地盘的三个幼小灵师竟会给它带来如此惊喜。
“有趣，有趣！”
“当年道教那老头所预测之事，竟然是真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净心突然发癫，让赵凡和唐安安都是一愣。
一时间，有些搞不懂它是要干什么。
下一秒，净心来到了三人面前，只不过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
唐安安下意识的就要动手，就听见净心说道。
“停手吧，不打了。”
唐安安愣了一瞬，随后一拳挥了过去。
“你说不打就不打了？”
净心身形一闪，继续说道：“再打下去，你们全会死在这里。”
“我们来交谈一番如何呢？”
闻言，唐安安也是没有在动手，她是变身后性格火爆了一点，但不是傻了。
她死死的盯着净心，但凡它有一点动作，就请它吃火龙。
赵凡沉思了一下，心中的猜测更准确了一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不觉得，我们会死。”
净心深深看了赵凡一眼，发现他是很认真的说出这句话，随后笑了笑。
“就算你能做到，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所以说点到为止，打个你死我活的有什么意思？”
闻言，两人不禁有些高看了净心一眼，这是诡异能说出来的话？
净心看出两人眼中的深意，但是并没有追究，而是唤出了神龛，坐在了上面。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两人纷纷沉默，就算净心说可以谈，但是上一秒还在死战，下一秒就坐在一起说话，这种转换的速度，一时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见两人沉默，净心再次说道：“你们就没什么想问的吗？我可是古时候的存在，什么都知道的。”
“古时候？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你能全记得？”
赵凡忍不住问道。
“哦？”
净心一乐，饶有兴趣的说道：“听你的口气，你们好像认识我的同类啊。”
赵凡一惊，没再说话，这古时候的存在就是精。
这时，唐安安也是接受了这种结果，问道：“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正经问题，净心微微一笑回应道：“那是因为我们是同类，或者说是有和我同类的存在，把灵焰献给了你。”
“同类？就是你所说的‘知行者’？”
唐安安再次询问道，和她姐姐有关的她还是很想知道的。
净心点点头道：“没错，‘知行者’一般都是古时候的人在死亡的时候突然觉醒了灵力，进入‘黑幕’后感染了黑暗的力量，两者相结合而诞生的。”
“记忆，意识，理智等和生前几乎一样，当然那是在不长时间待在‘黑幕’里的前提下。”
闻言，唐安安沉思了一会后，问道：“那现代能否诞生出‘知行者’呢？”
对此，净心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至少我没见过，我所认识的都是古时候的存在，在之后的岁月里，我都没曾遇见过。”
“你的意思是，像你这样的存在还有许多？”
赵凡有些震惊的问道。
“是的，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们‘知行者’对人类没有恶意，因为我们和生前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存在方式。”
“知而行，见而止。”
“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闻言，赵凡点了点头。
净心满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知行者’都会选择走上自己的路，从而间接性的帮助人类。”
“当然也会有选择不帮助的，但是它们也不会和人类为敌，通常都会因为一些执念或者什么的，游荡在岁月长河之中。”
“它们就会渐渐忘却很多事，就和你们认识的那位一样。”
赵凡冷静的转移话题道：“那你选择的路呢？”
唐安安也是好奇的看着它，实在有些看不出净心到底是个怎样的‘知行者’，因为它好像有双重人格一样，动不动就发癫。
“我么.....”
净心的眼神中罕见的流露出了一丝追忆的情绪。
“我曾是佛门中的辈分最小的小尼姑，在当时佛门上下全是灵师的时候，我本不配进入，但是我竟格外的受宠。”
“因为我从小在佛门长大，师傅和师兄们都很照顾我，他们一直教导我，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现在想起来，在那个时候，这句话尽显苍白与无力。”
“但是，我一直把师傅和师兄们的教诲放在心上，就算佛门被灭，我也依旧会把这种意志传承下去。”
“这就是我选择的路。”
净心嫣然一笑，和刚才癫狂的样子完全不同，它的笑容下埋藏了一丝忧伤。
赵凡和唐安安沉默了，尽管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古时候的事情，但当听到古时候的存在来说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撼与尊敬。
没有古时候先辈灵师的奋战，就不会有他们现在的生活。
突然，树林之中出现了很多白色的光球，像是被它的悲伤所吸引，不断的飘在它的身边，甚至还有一团光球在它脸上划过。
那一刻，赵凡和唐安安莫名的看得出来是什么意思。
那是光球在替净心擦掉不存在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