姮妜视线落在萧阳衣襟上的一抹嫣红。
轻声道：“是血。”
萧阳愣怔了一瞬，接着看向衣襟。
果然，那里有一滴血渍，因为是青色衣袍，这滴血渍几乎看不出来。
姮妜看向委屈看着萧阳的玉清歌。
“你是血煞魔宗的圣女？”
玉清歌目光微凝，自己的身份就连一些宗内弟子都不知晓。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会如此清楚。
萧阳原本看向玉清歌的眼神只是冷淡，此时却多了一抹厌恶。
玉清歌心中一颤，暗暗恨上了这个爆出自己身份的女子。
“是又怎样？”
萧阳怎么能忍得了有人这么对姮妜说话，“玉姑娘，你虽在秘境中救过我，但我将你从幻境中唤醒，便算是抵了这救命之恩了。”
他声音越发冷了下来，“若无事，你还是离开吧。”
见他如此不留情面，玉清歌心中发苦。
从见到萧阳的第一面起，她便动了情。
身为魔宗最尊贵的圣女，她什么得不到，原以为他是因为对自己有情才会救下自己。
但现在看来，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既然身份被揭穿，玉清歌索性也不装了。
下巴微微抬起，看向姮妜的眼中满是鄙夷。
“萧阳，你之所以拒绝我，是因为她吗？没想到你的眼光竟如此不佳。”
她话音刚落下，萧阳足尖一点，手中青冥剑铮然出鞘。剑气划破空气对着她急射而去。
玉清歌衣袖翻飞，飘然后退三丈远。
手中玉笛忽现，她轻启朱唇，将之横于唇边。
一缕幽幽笛音荡出。
笛声凝为实质，与剑气相撞。
萧阳仅仅用了一招，便再次退远，冷声道：“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我今日饶你一命。”
玉清歌缓缓抬起手背，拭去唇角那一丝殷红的血迹，眸中瞬间一片冰凉。
\"咳...\"她强压下喉间翻涌的血气，心中惊骇不已。
没想到同样是筑基后期修为，萧阳仅用一招便让她五脏震荡，经脉受损。
但最令她心寒的是他的态度。
\"萧阳，你当真如此无情。\"她声音冷冽，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掌心。
但这点疼痛远不及她心中翻涌的屈辱与不甘。
\"别！\"萧阳连忙摆手，脸上写满抗拒，\"我们之间可从未有过任何情分。\"
他说这话时，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姮妜。
姮妜依旧神色淡然，仿佛眼前这场闹剧与她毫无干系。
萧阳心中五味杂陈——既庆幸她没有误会，又失落于她的无动于衷。
他说这话时，眼睛却一直偷偷瞄着站在一旁的姮妜，见她神色如常，心里既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入玉清歌的心口。
身为血煞魔宗的圣女，她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既然如此，我...\"她垂下头，声音忽然哽咽。肩膀微微颤抖，俨然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萧阳暗自松了口气，以为她要离开。
谁知变故陡生！
玉清歌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她广袖一挥，一枚闪着青色幽光的东西如闪电般射向姮妜的面门。
\"去死吧！\"
玉清歌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仿佛已经看见姮妜被血煞傀符侵蚀神魂的惨状。
然而下一刻，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这...这不可能！\"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悬浮在姮妜身前一尺处的符箓。
这张血煞傀符是她的保命底牌，即便是金丹中期修士也难以逃脱！
姮妜素手轻抬，那邪恶的符箓便乖巧地落入她掌心。
她垂眸端详，声音平静得可怕：\"以生魂炼符，好狠毒的手段。\"
玉清歌浑身发冷，这才惊觉自己竟完全看不透对方的修为。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是个毫无灵力的凡人，要么...对方的境界远超她的想象！
\"你究竟是谁？\"她声音发颤，本能地后退半步。
眼见形势不妙，玉清歌当机立断，从袖中掏出一张传送符就要捏碎。
然而符纸化为灰烬后，她仍站在原地未动。
\"怎么会...\"她脸色煞白，惊恐地环顾四周。
姮妜指尖轻弹，那张血煞傀符无风自燃。
金色的火焰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人脸在痛苦哀嚎。
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山巅，听得人毛骨悚然。
萧阳眉头紧锁，看向玉清歌的眼神充满厌恶。
这个外表似仙的女子，内里竟如此歹毒！
\"前辈饶命！\"玉清歌连忙求饶，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晚辈知错了！\"
姮妜却置若罔闻，纤纤玉手轻轻一招。
玉清歌身上的储物袋、储物镯自动脱落，就连贴身的几件法器也挣扎着飞出。
金色火焰闪过，所有物品尽数化为灰烬。
\"噗——\"玉清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那些与她心血相连的法器被毁，直接导致她元气大伤。
更可怕的是，她筑基后期的修为正在飞速跌落！
\"不...不要...\"她绝望地感受着体内灵力流失，最终停滞在炼气后期。
十数年苦修，竟是一朝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