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不担心吗？”她忍不住小声问道。
姮妜抬起眼，眸光清浅平静，仿佛能洞悉一切，“尘埃落定之事，何须挂心。”
她的语气太过淡然，仿佛早已预见了结局。
女兵不再多问，又看了一眼姑娘的绝世美貌之后，安静地退了下去。
姮妜的目光重新落回书卷上，唇角微微扬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快了...
气运的转移已经开始，经此一战，裴之旻的名望必将迅速崛起，汇聚在他身上的“势”，也会越来越强。
城外，裴之旻和胡兰心缓缓从半空落下。
阵地上的士兵们看着他们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崇拜，更包含了狂热的信仰。
裴之旻望向城中帅府的方向。
他知道，她能感知到这一切。走至今日，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权利，更是为了不辜负她的期望。
也是为了向她证明，自己有能力走她所指引的这条路。
封大帅狼狈的收拢残兵，指挥帐退了足足一公里，才堪堪停下。
第一轮进攻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一种莫名的恐惧已经深深印在了每个士兵的心里。
对方的手段神鬼莫测，这仗还怎么打？
“大帅，我们...还要继续进攻吗？”副官忐忑问道，脸上沾满了黑灰。
封大帅的脸色阴沉的像能滴出水，他死死攥着拳头，眼中闪过惊疑和愤怒。
“进攻！当然要进攻！”他咬牙切齿，
“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传令下去，所有火炮、重机枪都给老子对准那两个人！我就不信他们能挡得住所有子弹！”
虽是这样说，但他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这一次，她或许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华国的天，真的要变了。
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裴之旻和燎原军这个名字，必将随着今日之战，迅速传遍四方，搅动天下风云。
封大帅原本仗着自己手下有十万大军，觉得就算对面有两个“妖人”助阵，怎么也能和对方不足五万的部队打得有来有回、不相上下。
可谁能想到，仅仅一场仗打下来，他就直接成了人家的俘虏。
此刻两军刚刚交战过的空地之上，封大帅被揪着衣领悬在半空，两条腿控制不住地发抖，差点没憋住尿了裤子。
他……他恐高啊！
裴之旻单手拎着封大帅，语气平淡，声音夹着冷风灌进他耳朵里。
“抱歉了封大帅，我觉得在这个高度谈话，你的头脑能更清醒一点。”
封大帅死命攥着裴之旻的手腕，生怕他一松手自己就掉下去。
这、这得有一百米高了吧？底下的人看起来都跟蚂蚁似的！
“小、小兄弟……有、有话好商量啊……”
裴之旻压根没打算跟他慢慢耗。
他手下每一个兵的命都金贵得很，能速战速决的事，绝不多浪费一分钟。
“封大帅，如今华国大地战火四起，老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不会不知道。
听说你也是庄户人家出身，看到他们被战乱蹂躏，你就一点都不痛心吗？”
封大帅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是不该！真不该！小兄弟你放我下去，我立马退兵！”
就在这时，裴之旻突然松开了手。
“啊——！！！”
封大帅整个人猛地向下坠去，直直掉了三四十米，才又被裴之旻一把拽住。
这一下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脸都青了。
要不是最后一点尊严强撑着，他恐怕真要当场失禁。
他到今天才真正明白，他不怕死，但他怕高！怕得要命！
“封二蛋，”裴之旻的声音冷了下来，“别跟我装糊涂。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兄弟！我懂！我真懂了！”封大帅几乎是吼着回答，“以后我北地二十万人马全都听你的！你指东我绝不往西！”
裴之旻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既然这样，我这就送封大帅回去。”
封大帅内心欲哭无泪：现在倒不叫我二蛋了？特么的，到底是哪个混蛋把我这土名给捅出去的？！
不过他算是看清楚了，眼前这位是真有神仙般的本事。
刚才天上这一出，什么大师仙长都做不到。更别说他还能徒手接炮弹！
这仗根本没法打。
估计就算自己真被摔成肉泥，手下那帮人也不会替他报仇，反而会立马投诚。
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主动投降，没准还能混个一官半职。
就这样，裴之旻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海都，整个北地也顺势纳入掌控。
原本封大帅带来的十万人马被全部打散重组，由裴之旻这边派人进行统一的思想教育和整编。
短短两个月之后，这支队伍就彻底脱胎换骨，成了真正的“燎原军”。
虽然明面上的最高长官还是封大帅——哦不对，现在该叫封师长了。
但在又见识过几次裴之旻出手之后，全军上下几乎一致将他奉若了神明一般。
不过每当新兵感叹“裴统帅也太厉害了吧”的时候，那些最早跟随裴之旻的老兵总会意味深长地回一句：
“这算什么，你们是没见过更厉害人...”
可他们再追问下去，却谁也不肯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