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媳妇的笑声,陆景年这才敢稍稍放松。
他慢慢侧过身,在月光下凝视着夏汐颜的侧脸:“媳妇,我这么乖...”
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以后可不可以不去厨房睡了?”
夏汐颜转头看向别处:“看你表现。”话音刚落,就被陆景年一把搂进怀里。
“媳妇,我一定乖乖的,好好表现。”
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间,带着掩不住的欢喜。
“睡啦!”她红着脸往他怀里钻了钻。
“嗯。”陆景年乖乖应着,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
不一会儿,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陆景年悄悄睁开眼,借着月光端详夏汐颜的睡颜。
她像只小猫似的蜷在他怀里,长睫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粉嫩的嘴唇微微张着。
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掖好被角,又忍不住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然后才轻轻吹灭床头的油灯,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了些。
————
晨光微熹,陆景年就醒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夏汐颜像只小猫似的蜷在他胸前。
他忍不住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陆景年恋恋不舍地在夏汐颜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她颈下抽出,夏汐颜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睡过的地方蹭了蹭。
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裳,陆景年回头看了眼床上熟睡的身影,这才轻轻带上门。
厨房里,他随便啃了两个昨晚剩下的馒头,将锅里的参鸡汤重新温热上。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亮了他含笑的嘴角。
拿起锄头出门时,东方的天空才刚泛起鱼肚白。
可一走到田间,陆景年就感觉到今天的太阳格外毒辣。
还没开始干活,额头上就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抬头看了看白花花的日头,又望了望回家的路。
“得抓紧干完活回去。”他自言自语道,手上锄地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路过的王庆打趣他:“景年,这么拼命干啥?怕媳妇跑了啊?”
陆景年抹了把汗,笑得憨厚:“怕她来地里晒着。”
与此同时,夏汐颜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她下意识往身旁摸了摸,被窝里还残留着余温,却不见那个总是暖烘烘的身影。
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炕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洗漱过后,她掀开锅盖,浓郁的鸡汤香气扑面而来。
吃完早餐后,她先将被褥抱到院子里晾晒。
阳光正好,晒过的被子晚上盖着会有股好闻的阳光味道。
收拾妥当后,她盛了满满一碗鸡汤和鸡肉,又拿了两个白面馒头,仔细包在油纸里。
出门前,夏汐颜特意戴上了陆景年给她编的草帽。
帽檐宽大,能遮住毒辣的日头。
刚走到村口的岔道,树后突然闪出个油头粉面的身影。
周大麻摇着折扇,一身绫罗绸缎在阳光下晃得扎眼。
“哟,这不是陆家的小媳妇吗?”
他“唰”地合上扇子,拦在路中间,绿豆眼里闪着淫邪的光。
“长得跟画上的仙女似的...”说着就要伸手摸她的脸,“跟了我,保你穿金戴银...”
夏汐颜后退半步,声音清冷:“你有病就去找医生看。”
周大麻不怒反笑,折扇挑起她一缕发丝:“牙尖嘴利的,更喜欢了。”
他身上浓重的脂粉味混着酒气,熏得夏汐颜直皱眉。
夏汐颜突然将竹篮放在路边的石磨上,转身走向一条杂草丛生的田埂小道。
周大麻眼睛一亮,搓着手跟上去:“小姑娘还挺会挑地方...”
拐过堆着稻草垛的弯道,四下无人。
夏汐颜猛地转身,抡圆了胳膊,“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周大麻左脸,打得他脸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