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宁州军只有十万人,正是我等动手的好机会。”
“若是等宁王的其余大军围拢,我等如何抗衡?”
“五十万对二十万,这是要拿兄弟们的命去填啊!”
那位副将再度开口,说得脸都涨红了起来。
“可你莫要忘了,这里是常州。”
“常州州牧虽然身死,但这常州,依旧是宁王的封地。”
副将开口,回应了对方一句。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他不甘心的再度询问了一句。
“集结军队,中午之前,一定要将这十万宁州军尽数拿下。”
“出了事情,本侯担着。”
谢毅开了口,他接到的命令是,决不能让宁王府的军队,踏足玄州。
刚才的事,虽然没有证据直接表明是宁王动的手。
但都已经火烧眉头了,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
“是!”
几位副将齐齐开口,声音铿锵有力。
“这是什么味道?”
就在此时,一个副将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鼻子轻嗅,似乎是想要找到,这味道的来源。
谢毅也察觉到了什么,走出了营帐。
而他也很快锁定住了气味的来源,是这些刚才经过灼烧的毒虫所散发出来的。
谢毅的眉头下意识皱起,他总感觉,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下一秒,身躯倒地的声音陆续响起。
谢毅抬眸看去,便见到周围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
浑身绵软无力,这是中了毒的征兆。
周围的几个副将,踉跄了起来,险些支撑不住。
谢毅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下一秒,他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向着清风山不远处看去。
宁州军,动手了。
谢毅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让他稍微清醒了几分。
不过这毒,好生厉害。
即便他是武宗强者,也抵挡不住。
他如今之所以没有倒下,完全是因为修为进行支撑。
但恐怕,他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以他们如今的情况,面对宁州军,压根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该死!”
谢毅怒骂了一句,用长枪作为支撑,避免自己倒下。
他扫了一眼四周,恐怕整支玄州军,都已经中招了。
没过多久,宁州军直接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清风山之中。
宁州军统领名叫方泽,武君境后期修为,是宁王麾下的心腹之一。
方泽直接来到了大营,便见到了倒了一片,还有一人在苦苦支撑的情形。
“好久不见,谢侯爷。”
方泽开口,对着谢毅微微抱了抱拳。
“无耻小人。”
“卑鄙。”
谢毅的目光看着方泽,脸色难看,却也不忘骂对方一句。
“多谢谢侯爷夸奖。”
“末将领了。”
方泽略有些不屑的开口,哪怕贵为侯爷又如何?
还不是如同当初一般,是他的手下败将?
当年,他和谢毅,同一批次参军。
由于年龄相仿,很快就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在战场上,他拼了命的杀敌,想要凭借着军功,成为皇朝大将,想要位极人臣。
他是那一批里,最为拔尖的一个,即便是谢毅,也比不了。
可结果呢?
他得到了什么?
他的努力,并没有得到该有的回报。
反观谢毅,明明就是来军中镀金的二世祖。
论修为,他强于对方,论军功,对方和他压根没法比,即便是兵法谋略,他也能甩对方一大截。
可结果呢?
就是这么一个二世祖,封了侯,还是关内侯。
而他呢?
五品偏将。
他不服,凭什么?
就凭对方出身谢家,是世家中人吗?
凭什么这些世家子弟,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封侯封高官?
凭什么他们这些出身寒门,起于微末的,就只能沦为这些人的陪衬?
他恨这世道不公,恨皇室不公。
既然规则使然,那他就打破这规则。
他知晓他没有这个实力,但他也知晓,宁王有。
所以他毫不犹豫,转头投靠了宁王。
如今呢?
他执掌十万宁州军,在宁王麾下,也算是位高权重。
但这还不够!
皇室不公,那他便推了这皇室。
规则不允,那就推倒重立规则。
“你的执念为何为此之深?”
“这么多年了,难道还不能走出来吗?”
谢毅见到对方如此情形,不由得开口。
“走出来?”
“怎么走出来?”
方泽说着,直接抬手掐住了谢毅的脖颈,微微向前顶了顶。
哪怕谢毅是武宗,但以对方如今的情形,恐怕连武王来了,都能欺辱对方。
“我谢家,满门忠烈。”
“我这侯位,是我谢家世代所积的结果。”
“你凭什么觉得,你十年军旅,能够比得上我谢家世代忠良?”
“你不过三十岁,便官至五品,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放眼朝中,又有几人,在你这个年岁,便能有此成就?”
“皇恩浩荡,而你却丝毫不知道感恩。”
“白眼狼!”
“呸!”
谢毅直接开口,呸了对方一句。
“不够,还不够!”
“我理应更进一步的。”
“是朝堂的高位,都掌控在你们这些世家的手中。”
方泽说着,直接一拳轰出,将人给击飞了出去。
谢毅撞在了大营里的桌案上,就连桌案都应声而碎。
而他整个人,也不由得一口鲜血喷出。
谢毅挣扎着站起,用长枪支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下的毒?”
谢毅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清风山的水,他们所携带的食物,包括空气,他们在安营之前,都会依例检查。
自然没有丝毫问题,不然他们也不会驻扎在此。
至于那些因为灼烧毒虫而散发出来的气味,也没有丝毫的问题。
若是有问题,他身为武宗,应该能够发觉才是。
(注:毒虫从边缘处动手,而且极为分散,故而即便是武宗,也未曾发现端倪)
可他们为何还是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招,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我还以为谢大侯爷猜出来了呢?”
“没曾想,也只是看着聪明,实际上,草包一个。”
“既是如此,那本将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