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阳台那架秋千孤零零的在风中荡漾。
宋晩差点报警了!
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始作俑者是谁。
傅靳琛——
以他那专制霸道的劲儿,肯定是他命人干的!
宋晩气得咬牙,掏出手机,给傅靳琛打电话。
却一直打不通。
宋晩恼极了,当即就要回到阑珊别墅找他质问,可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这会儿,傅靳琛肯定坐在家里等着她乖乖回去呢!
怪不得昨晚他让周扬把她送回别墅,原来是趁她不在家,把她家搬空了。
宋晩看了一眼腕表,已是七点。
今天本来就发烧感冒,下午跟傅靳琛吵架,又拖着行李箱折腾到公寓,这会儿她浑身乏力,脑袋昏沉沉的,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可是,偌大的房间,连张沙发都没有……
她本来想去江瑜家的,但是又怕感冒传染给霂霂,只好决定住酒店。
宋晩掏出手机准备订房间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秦时遇。
“你这段时间……”
宋晩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秦时遇打断:“姐姐,我刚从a国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
……
半个小时后。
宋晩在景豪公寓楼下,上了一辆军绿色越野车。
她刚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只手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宋晩知道秦时遇在摸她的脉象,就安静坐着没动。
很快,秦时遇帅气的脸就沉了下去,“姐姐,我才离开一段日子,你就把身体搞成这副样子了!”
宋晚将身体蜷缩在座椅里:“时遇,我很累,容我睡一会儿……”
秦时遇见她难受又疲累的样子,也不忍跟她生气,给她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将车开到了——宝同堂。
宝同堂是一家私人中医馆。
一共四层。
秦时遇住的四楼开辟出了一间独立套房。
约模一百五十平。
宋晩睡的很沉,等睁开眼睛时,发现整个人泡在盛满热水的浴桶里。
冒了一身热汗,连头发都湿透了。
身上只有一件抹胸和短裤。
鼻息间萦绕着浓烈的中药味。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灰褐色的热水,发现水里有药材。
她泡的是药浴。
“姐姐,你醒了?”
这时,秦时遇推门进来。
他穿着黑色衬衫,黑色长裤,显得他愈发修长清瘦。
略带稚气的五官也更加俊秀立体。
瞥见宋晩满头大汗,小脸红腾腾的像是煮熟的虾子,于是,探过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退烧了。”
宋晩推开他的手:“我的衣服是你脱的?”
秦时遇俯下身子,挽起衣袖的双臂撑在浴桶上,朝她伸过去一张极俊的脸,挑眉笑的时候痞帅痞帅的:“姐姐,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
宋晩拍开他的脸,将身体往水里沉了一些,没搭理他。
五年前,秦时遇亲手给她做了剖腹产手术和截肢手术。
术后又细致入微的照顾她。
作为他曾经的病人,她的身体,早被他看了个精光。
在秦时遇面前,宋晩没有秘密。
就像此刻,她几乎裸着身体泡在药桶中,面前的秦时遇,也只是她的主治医生而已。
她并没有多少不自在。
秦时遇见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淡然模样,不大高兴的蹙了蹙眉。
“还要泡多久?”
宋晩见他突然安静了下来,抬眼看着他问。
秦时遇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浴桶旁边的椅子上,“再泡十分钟就可以了。”
然后,又把一双拐杖靠在药桶上。
宋晩穿好衣服来到客厅时,见秦时遇正在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专注看着手里的平板。
她走过去,刚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秦时遇起身,把一条毛巾丢到她脑袋上,用力揉了一把,“姐姐,没我照顾你,你可怎么办?”
“秦时遇!”
宋晩唬他一声。
秦时遇笑笑,把平板放进她手里:“记得我之前说过a国那家脑细胞研究院吗?这是那边针对你的病情制定的治疗方案。”
说完,他拿起宋晩脑袋上的毛巾,动作熟练的给她擦头发。
宋晩点开文件,一边仔细看着,一边说:“所以,这一个多月,你跑去了a国?”
“之前通过视频跟那边的专家沟通的差不多了,我觉得还是亲自过去一趟,仔细了解清楚才踏实。”
“你怎么没告诉我?我以为你最近在医馆忙呢。”
宋晩看完资料后,放下平板,回头看了他一眼,“秦时遇,谢谢你。”
秦时遇拽了下她的头发,故意弄疼她:“姐姐,你的心思都在傅靳琛身上,怕是哪天我死了,你都想不起来我这个人。”
“胡说什么呢?”
宋晩不喜欢他把死挂在嘴边。
她扯走他手里的毛巾,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把锦苑换了五亿,还有拿到了小渔村开发项目的事情告诉了他。
秦时遇听完后,没有一点高兴,反而一脸忧虑:“姐姐,我怎么觉得傅靳琛拿那五个亿,换的不是锦苑呢?”
“那他要什么?”
“你。”
秦时遇看着宋晩,若有所思的说。
“……”
宋晩怔了怔。
她想起傅靳琛最近一系列的反常举动。
以前,傅靳琛哪怕跟老爷子翻脸也要跟她离婚,现在她主动提离婚,他却不肯了。
最近,还总是亲近她……
话里话外,想让她继续做傅太太……
难道,他对她有什么目的?
但是——
傅靳琛是傅氏集团掌权人,权势和财富早已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宋晩想破脑子也想不出傅靳琛对她有什么可图的地方。
“他怎么会冲着我……”
宋晩喃喃自语。
“姐姐,我怀疑傅靳琛不肯离婚是存着什么目的,以前他那么伤害你,现在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想让你待在他身边继续做傅太太?”
宋晩烦闷的搓了搓脸:“不管他是怎么打算的,反正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我不要股份了,我自己去法院起诉离婚。”
听到这里,秦时遇眉眼间的忧虑才散去一些:“姐姐,傅靳琛不是那么好应对的,你得当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