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爱在心中口难开,最终,凌宇还是把依晨送了回去。
车子开到了依晨的家门口,刚下车,就看见明昊歪歪斜斜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姚教授,我说一直找不到你,原来是做护花使者去了。”
明昊满嘴酒气,一看是没少喝,加上心情不佳,眼睛都红了。
“哦!回去的路上,遇到依晨,顺便就送过来了。”
“是吗?顺便送过来,教授,这时间可够长的了,将近三个小时零二十分钟。”
明昊看了看表,皮笑肉不笑的脸上,带着一种嘲讽的味道。
“明昊你喝多了,赶紧回去吧!我上楼了。”
依晨走上前,心平气和说道。
“走?上哪走去?这不是我的家吗?”
明昊明显的装疯卖傻起来,意思很清楚,今晚看起来是不放过依晨了。
“别闹了,高明昊,我送你回去。”
说着,凌宇走上前,想拉着他离开。
“走开,不用你管。”
一向脾气好的明昊,突然对老师也不尊重了,那态度极其恶劣,与平时的温文尔雅形成鲜明对比。
“听话,你今天喝得有些高,自己回去不放心。”
“no!怎么不放心,你自己看看,远不远?”
说完,明昊又补充了一句。
“从我家到你家,你算算,需要用三个多小时吗?”
原来高明昊一直在这件事上耿耿于怀,以至于看见他们出双入对回来,气更不打一处来。
“是不远,但我和依晨有些话要说。”
“都有什么话,至于说这么长吗?哈哈,不知道的,以为你俩谈恋爱了。”
“你胡说,高明昊。”
依晨知道,这个男人喝起酒来,满嘴跑火车,什么都不顾了。
“赶紧跟着教授回去。”
依晨厉声道,同时,眼睛瞟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凌宇,此刻,正好被明昊看在眼里,他忍不住又开说了。
“什么?教授,不,是舅舅。”
高明昊端详着凌宇那张阴沉的脸,竟然研究起来了。
“舅舅,你太帅了,得有多少少女迷恋您,包括依晨,哈哈……”
“高明昊,不许胡说。”
依晨有些急了,连忙制止他往下说下去。
“怎么?心疼了,说你舅舅。”
“高明昊,有事冲着我来,别难为依晨。”
凌宇也有些生气,脸色变得也不好看起来。
“我能有什么事?只是开个玩笑。”
“玩笑开过了,就显得人品有问题了。”
凌宇也不示弱,直接批评起来。
“教授说得对,我不该开玩笑,我要尊重这位德高望重的舅舅。”
“既然尊重,那就听我话,上车。”
说完,凌宇用力将明昊推上了车,他可不想让这小子再一次伤害依晨。
“依晨,求求你,留我一晚上好不?明天我就要回中国了。”
临走的时候,明昊突然软了下来,近乎乞求地求着依晨。
依晨头也没回,直接走了进去,她的身后依然是明昊醉酒后的叫嚣。
“依晨,如果嫁给我,我家族的力量一定能让你爸的事业在美国站住脚。”
依晨皱了皱眉头,逃也似的跑开了。
看着依晨离开,他立刻把矛头指向了凌宇,依然是那种不屑的语气。
“舅舅,不知道的,真以为你也在追美女江依晨。”
一口一个舅舅叫的可真甜,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凌宇一声没吭,铁青着脸把明昊送到了他的住处。
到了美国,明昊醉酒以后的表现,让众人大跌眼镜,最主要的是依晨,彻底把这个明昊从好感直降到路人了。
最担心的还属于凌宇,他太清楚男人一旦染上酒瘾,并且醉酒后的发疯,一般是改不了。这如果依晨嫁过去,她的苦日子简直不堪设想。
回到住所以后,凌宇迟疑了很长时间,还是拿起了电话。
“依晨,我想劝你赶紧和明昊断了吧!他不适合你。”
“说得轻松,他陪我回老家祭奠母亲,又帮我办理了所有留学手续,并且他的亲朋好友也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怎么好意思。”
“什么?你和他就是因为这些吗?”
凌宇简直不敢相信,依晨竟然因为这个理由—不好意思,然后勉强做明昊的女友,真是愚蠢至极。
“还有,我爸的意思。”
那边依晨传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
凌宇气得一时语塞。什么年代的人,竟然真有这么笨的人,刚要厉声训斥,突然明白了什么,不禁苦笑了一下。依晨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人,她有个性,并且有一定的目标,怎么会受制于父亲。
凌宇不由得怒吼起来。
“江依晨,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怕我纠缠你,所以用明昊当挡箭牌,让我知难而退,是不是?”
“不是,你别管了,也别问了,行不行。”
那边依晨连忙否定,语气越坚定,凌宇越觉得自己的猜测越对,心头的气焰更浓了。
“江依晨,你大可不必这样糟蹋自己,告诉我,让我离开,还不行吗?难道嫁给一个喝完酒耍酒疯的人,你就觉得一切都会过去,你太傻了。”
“只有那样,才能避免一场灾害发生。”
“哈哈,你我的相爱在你的眼里竟然是一场灾难,那好,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我会躲得越远越好。但有个要求,必须离开高明昊。”
“这是我的事,请不要再操心了。”
那边的电话很利索的挂断了,只留下怅然的凌宇,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而此刻,那边的依晨早已泪流满面,久久地抽泣在电话旁,刚才,她真怕自己会说出藏在心里许久的那句话。
“凌宇,带我离开这里,你去哪我去哪……”
但她不能,伦理,道德,还有继母那信任的眼睛,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理由让她那样做,更没有勇气了。
第二天,凌宇很早就离开了。他怕再待一分钟,自己的腿就不听使唤,会跑到依晨那里。
他干嘛去?说什么?又为她能做什么?
最终,他选择了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