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奇早已蓄势待发,举剑相迎,玄武诀运转到极致,笼罩周身的玄武虚像仰天咆哮,剑气荡起阵阵波纹,与巨掌猛然相接!
却听……叮当一声,陪伴他多年的宝剑传来一股沛然巨力,虎口崩裂,长剑脱手!
巨掌去势不减,将他整个人拍进地面一寸有余!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演武场坚硬的花岗岩地面以沈星奇为中心,裂出蛛网般的缝隙,蔓延出十余丈远。
烟尘散尽,沈星奇躺在人形凹坑中,嘴角溢血,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要不是玄武诀主打防御,最后关头,王鹏又手下留情,否则这会儿的沈星奇怕是骨骼尽碎,当场毙命了。
全场鸦雀无声。
王鹏姿态潇洒的翩衍落地,缓步走到坑边,伸手将沈星奇拉了出来,微笑道:“承让。”
这两个字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看台上瞬间爆发出震天喝彩。
“一掌!就一掌!”
“沈星奇败了?”
“那是什么武功?”
郭蓉蓉和佟湘玉同时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而角落那几个曾受王鹏拆迁之恩的百姓,忍不住额头冒汗,一阵后怕,暗暗感谢王鹏当时手下留情,不然他们根本逃不掉。
王鹏环视四周,目光特意在几个有名的纨绔子弟身上停留片刻,这才拱手道:“今日多谢诸位见证。王某借着这个机会,特此声明,在下与许多人不同,凡是我的女人,不论身份如何,都不会拿她们当做货物对待,若日后……”
他说着,右脚轻轻一跺,整个人再次腾空飞起十来丈,众人尽皆抬头观望。
只见他双掌合拢,中间空出菱形缺口,一枚小拇指肚大小的钢珠悬浮其中,微微震颤。
“轰!”
又一声巨响,演武场另一侧的地面应声塌陷,出现一个直径丈余的深坑。
“……犹如此地!”
全场再次寂静。那几个平日里最喜欺男霸女的纨绔已经面如土色。
沈星奇看着那个大坑,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咽了口口水,挣扎着站直身体,神情颓丧的抱拳道:“王兄武功高强,沈某心服口服。”
王鹏笑着拍拍他肩膀:“沈公子是性情中人,王某亦是佩服。改日请你喝酒。”
说完,他潇洒转身,走向看台上眼冒星星的两位夫人。
迎接他的,是无数或敬畏或崇拜的目光。
这场比武的结果,迅速传遍玄京城,成了近几日的热门头条。
茶楼戏院,青楼楚馆,到处流传着王鹏的传说。
传来传去,最后传成了王鹏乃是谪仙下凡,年纪轻轻,武功已臻化境。
当日玄武堂一战,使出一招翻天印后,天地变色、日月无光,玄武堂的演武场被轰出百丈巨坑,附近的屋舍纷纷震塌……云云!反正越传越离谱。
直接影响便是,当王鹏带着一家子来到码头,打算登船回千金镇时。
码头上所有人,由近及远,先后行礼,噤若寒蝉,随之肃立等候,待到王鹏一行人登船离港。
码头才重新恢复生气。
王鹏坐在三层观景亭中,唉声叹气。
“夫君何故叹气?”佟湘玉好笑的塞过来一颗剥好的枇杷。
王鹏张嘴接过,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好像用力过猛了,现在搞的我只要上街,就成了净街虎,所有人都躲着我走,深怕被我一巴掌拍死,你们说!我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嘛!”
“官人,你要往好的地方想,最近我等姐妹上街,往日里那些偷看我们的讨厌鬼都没了呢,全赖夫君‘覆天罡’的威名呀!”郭蓉蓉也是跟着调笑,素手接过王鹏吐出枇杷核,给他嘴里又塞了颗新剥的。
王鹏脸颊鼓起,翻了个白眼,继续含糊不清道:“什么狗屁覆天罡,不知道谁给我取的外号,太难听了,还不如叫齐天大圣好听。”
“齐天大圣?好霸气的名号!这是相公给自己取的嘛?”黄幼湉睁着萌萌哒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
王鹏吐掉枇杷核,口齿终于清楚了:“不!那是一只猴子的外号。”
“猴子?竟然有这般霸气的名号,夫君快说说,你都好久没给我们讲故事了。”佟湘玉一把抱住王鹏的手臂,左右晃着撒娇祈求。
王鹏享受着美妙触感,努了努嘴,说道:“可不白浆,先来点奖励。”
这种时候,冲的最快的肯定是慕容莲,一左一右挨着王鹏的郭蓉蓉和佟湘玉都没抢过她。
站在背后捏肩的慕容莲,搂住王鹏的脖子,用力一拉,王鹏上半身变成了四十五度角后仰,抬头看天的姿势,脑袋顶着软绵绵的王鹏有点懵,心说,我这是碰到传说中的巴黎铁塔了?
慕容莲可没有他那么多乌七八糟的想法,姿势到位就毫不犹疑的低头送上个长长的法式。
最后是佟湘玉看不下去,将这对狗男女拉开。
王鹏咳嗽两声,迎着几位夫人揶揄的眼神,开讲孙猴子的故事。
回程路上,自是又一番鸡飞狗跳。
比之当初来时更加夸张。
此时距离比武事件,已过去多日。
王鹏单掌大败沈星奇的事迹,经过行商和民间馆驿的口口相传,已经传开。
沿途州县的官员本就对王鹏心有戚戚,现下获知了此等消息,更加恭顺谦卑,生怕怠慢了这位郭、佟两家的乘龙快婿。
那四艘标志性的精美画舫,一旦入境,就会有懂事的及时上报,接着便是老戏码,官员带着大批乡绅登船拜见宴请。
王鹏这次倒没有完全躲开,因为其中部分是靠拢郭家和佟家的‘自己人’。
当初北上玄京城,他只是暗地里的郭家准女婿,多少应该避嫌。
加之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迎来送往的应酬,一概不理倒也说得过去的。
可现在身份不同了,郭蓉蓉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佟湘玉的存在也早早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这次若还像当初那般不近人情,那就显得他不懂事了。
无奈,他只得耐着性子,停船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