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矩尺刺破月光,寒光闪烁,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夜撕裂开来。郑国的草鞋在河滩碎石上艰难地行进着,每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这片土地在痛苦地呻吟。
嬴政身披犀甲,甲胄上沾满了夯土,他的指尖轻轻掠过三丈长的桦树皮图纸,突然在“瓠口”标记处顿住。那一瞬间,时间似乎都凝固了,月光洒在图纸上,映出了墨迹的痕迹。
令人惊讶的是,当嬴政的体温触及到墨迹时,它竟然渗出了骊山的朱砂,如鲜血一般,将泾水河道染成了一片猩红。
“先生可识此符?”嬴政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他的剑尖挑起图纸的裂缝,那暗红色的纹路如同毒蛇一般蜿蜒,仔细一看,竟然是春平君府的虺纹。
郑国手中的夯杵突然坠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那杵头包铁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上面还刻着新郑工匠的错金纹。
蒙恬的重剑劈开试掘坑,随着一阵尘土飞扬,坑中竟然滚出了七百枚淬毒的蒺藜。这些蒺藜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是死亡的使者。
李斯见状,连忙蘸取泾水泼向坑壁。水痕在坑壁上显现出了新刻的楚篆:“水到渠成日,秦亡时”。
嬴政的太阿剑猛地刺入地下五尺,剑身的龙纹青光在黑暗中闪耀,映出了整条暗渠的走向。然而,令人震惊的是,这条暗渠的走向竟然与图纸上标注的完全相悖。
“好个疲秦计!”嬴政怒喝一声,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失望。“明修灌溉渠,暗挖攻防道。”郑国的木屐突然陷入流沙,沙下青铜齿轮咬合声震落星子——竟是墨家失传的\"地听\"机关。
工棚内,嬴政将图纸浸入冰鉴。寒雾升腾间,桦树皮背面浮出整幅新郑城防图,韩弩布阵点恰与暗渠出口重合。
“公子看这里!”蒙恬剑鞘挑开夯土样本,土中蓟草籽遇热发芽,嫩叶纹路构成赵军旗号。嬴政目光一凝,这显然是赵军的秘密通讯手段。
郑国的夯杵柄突然断裂,竹管内掉出半枚虎符——纹路与三日前截获的成蟜密件严丝合缝。嬴政脸色微变,这虎符竟然是成蟜与赵国勾结的证据!
探入暗渠的嬴政突遭水箭袭击,十二具青铜水碓无风自动。水箭如暴雨般袭来,嬴政身形一闪,太阿剑在手中挽出一个剑花,将水箭尽数击飞。
李斯见状,抛出铜钱卦阵,钱纹遇水显形:“坎中有艮,东北生门。”嬴政身形如电,踏着《韩非子》竹简腾挪,避开水碓的攻击。
终于,嬴政来到水碓的核心,太阿剑猛然劈下,水轮轴心应声断裂。齿轮爆裂处,露出整捆淬毒箭簇,箭杆上的火印,竟然是华阳太后的凤纹!
“传诏王翦!”随着嬴政的一声高呼,他的玉冠缨带如灵动的蛇一般,紧紧缠住了机关索。这机关索连接着地下暗渠的深处,仿佛是一个隐藏着巨大秘密的通道。
嬴政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命令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函谷关戍卒增三倍,旗号全换韩军式样。”
就在此时,暗渠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这哭声清脆而响亮,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一般,令人毛骨悚然。声波如同一股强大的力量,震落了岩壁上的尘土,露出了一幅血色的壁画。
壁画上,郑国渠如一条蜿蜒的巨龙,贯穿了整个画面。而在郑国渠的尽头,是一片汹涌的滔天巨浪,正向着咸阳城席卷而来。
当朝阳刺破云层,金色的阳光洒在河滩上时,嬴政手持太阿剑,在河滩上划出了一个八卦阵。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剑都精准地落在了八卦阵的关键位置上。
郑国的矩尺在嬴政的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它准确地量过了震位,然后突然毫无征兆地插入了巽宫三寸。
就在矩尺插入巽宫的瞬间,地底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响声,仿佛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紧接着,七百步外的渭水突然开始倒流,形成了一道壮观的景象。
李斯展开了一幅新绘的图纸,只见图纸的空白处,渐渐地显露出了韩非的笔迹。那笔迹龙飞凤舞,却又清晰可辨:“以水为兵,胜十万甲。”
嬴政凝视着韩非的笔迹,若有所思。然后,他的目光如炬,剑指山麓,果断地说道:“改道经频阳。此处玄武岩层可破楚巫水咒。”
蒙恬的重骑兵如钢铁洪流一般,踏碎了祭坛。祭坛上的青铜鼎被震得摇摇欲坠,鼎中滚出了一只龟甲。龟甲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仔细一看,竟然是邯郸的童谣:“郑国渠成日,祖龙坠骊时。”
就在这时,探勘车突然毫无征兆地陷入了流沙之中。嬴政见状,毫不犹豫地扯断了腰间的玉璜,如同一道闪电般掷向了巽位。和氏璧碎片青光暴涨,瞬间照亮了沙下整座墨家机关城。在齿轮咬合的声音中,十二具青铜傀儡缓缓推出一辆巨大的包铁冲车。冲车的车轮和车身都包裹着厚厚的铁皮,看上去坚不可摧。
李斯见状,立刻泼洒出雄黄酒。雄黄酒一接触到空气,便化作滚滚毒烟,弥漫在机关城上空。在毒烟的笼罩下,新刻的“申”字暗记若隐若现。
“坎宫七步!”郑国突然高呼一声。嬴政闻声,毫不犹豫地将太阿剑插入震位岩缝。只听“咔嚓”一声,剑身的龙纹与机关产生共鸣,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十二具青铜傀儡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纷纷失去了动力,轰然倒地。
随着青铜傀儡的倒下,残骸中滚出一个玉琮。玉琮内部藏有一卷素帛,上面用朱笔写着:“借渠运兵,腊月丙寅。”
烈日炎炎,嬴政身上的犀甲被晒得发烫,蒸腾起丝丝水汽。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七百名刑徒突然暴动起来。他们手中的夯杵竟然暗藏玄机,原来是鱼肠剑!
蒙恬见状,立刻率领重甲骑兵冲锋。重甲骑兵们手持石灰袋,一路抛洒,形成一道白色的烟雾屏障。在白雾中,隐隐显出一幅血色星图,北斗柄正指向太原郡的方位。
少年君王嬴政见状,毫不犹豫地斩断渠首的锁链。只听“轰隆”一声,青铜闸门轰然坠地。然而,就在闸门坠地的瞬间,泾水突然变得赤红如血,仿佛被鲜血染过一般。
“水脉含铁!”郑国手持矩尺,量过岩层后说道,“这是韩国矿奴留下的标记。”李斯劈开闸门残骸,夹层掉出整卷《吕氏春秋》,\"慎人篇\"字缝渗出燕国蓟汁。
工棚内,熊熊大火肆虐,浓烟滚滚。嬴政紧紧裹着浸湿的《秦律》竹简,从火海中狂奔而出。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狼狈,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与此同时,桦树皮图纸在烈焰中渐渐蜷曲,上面的字迹也开始模糊。然而,在火焰的舔舐下,一行行密语却逐渐显现出来:“渠成之日,水灌阿房。”这显然是新郑匠人的手笔,他们似乎在暗中策划着什么阴谋。
就在这时,郑国突然如鬼魅一般跃入火场。他的身上已经多处烧伤,但他全然不顾,径直冲向主梁机关。只见他用那只残破的手掌,狠狠地拍向机关。刹那间,整座工棚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然后轰然坍陷。
工棚的废墟下,露出了一个隐藏的地下墨家火药库。火药库中的火药被雨水浸湿,形成了一种奇特的赤色结晶,形状酷似“屯留”二字。
“传诏少府!”嬴政站在雨中,剑指骊山,声音在雨中回荡,“即刻开采硝石,十倍于韩人用量!”
蒙恬闻声,迅速射出一箭,准确地射断了火药库中的引线。引线断裂的瞬间,火药遇水产生剧烈反应,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过后,赤色结晶上的“屯留”字样更加清晰可见。
暴雨如注,仿佛是上天对这场变故的回应。嬴政独自站在渠首,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他的目光落在郑国身上,郑国突然跪地,呈上一把鱼肠剑,颤声道:“臣请死以证清白。”
然而,嬴政却毫不犹豫地斩断了囚车的铁链,沉声道:“寡人要你活着看——这疲秦渠如何变强秦脉!”
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劈中了嬴政手中的青铜矩尺。矩尺的表面瞬间被烧焦,显露出一行血色的预言:“水德代周,亡秦者胡。”
李斯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幅新绘的《郑国渠全图》,图上的线条精细而清晰,仿佛是郑国渠真实的写照。然而,当他仔细观察时,却发现图上的空白处竟然浮现出了韩非的朱批:“以敌之矛,攻子之盾。”这几个字犹如一道闪电,瞬间划过李斯的心头。
与此同时,蒙恬手持重剑,猛地劈开了祭坛。随着祭坛的破裂,一块玉璧掉落在地,上面刻着未来二十年的历法。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历法所对应的时间,正是郑国渠完全贯通的时期。
当第一股泾水如脱缰野马般奔腾而下,注入干渠时,整个场面都变得异常壮观。七百只青铜量器同时发出清脆的鸣声,仿佛在为这伟大的工程欢呼喝彩。
嬴政站在渠边,手中的太阿剑挑起一串浪花。夕阳的余晖洒在水珠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就在这时,嬴政突然发现,水珠在夕阳的映照下,竟然显示出了新郑城防的弱点。
郑国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他的眼中突然涌起了一股热泪。他缓缓地从发髻中取出半枚虎符,这正是当年韩王赐予他的“决水符”。
“传诏天下!”嬴政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少年君王毫不犹豫地斩断了那半枚虎符,“郑国渠更名‘利渠’,赐郑氏咸阳宅邸。”
随着夜幕的降临,暮色笼罩了整个山谷。然而,就在这时,渠道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笔直的渠道竟然在一瞬间改变了方向,水流如同一支巨大的画笔,在关中平原上冲出了一个巨大的“秦”字。
而渭水对岸的蝗群,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它们闻声溃散,如惊弓之鸟般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