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白了老爹一眼:“爹,我啥时候骗过你?”
老爹偏头想了一会儿:“你小子以前倒是没骗过我。”
问完后,火急火燎地去看鱼了,边走边说:“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的鱼了,还有那么大的带鱼都快成精了,我得多看看。”
半个小时后便听见老娘的叫声:“小军,带上弟弟妹妹来吃饭了!”
大军又使唤大强去95号院叫二妹回来吃饭。
吃货大强的速度就是快,大军还没到后院,他就在95号院和62号院跑了个来回。
一家人开始吃饭,吃着饭大军问道:“二叔,是不是有枪就得去派出所上枪证?”
二叔一脸狐疑地看着大军问道:“你太爷爷给你枪了?”
大军点了点头。
二叔又质疑道:“你太爷爷咋可能给你枪,以前我和你爹去祠堂碰一下他都不让,他咋还给你呢?他给你什么枪?三八大盖还是王八盒子?”
大军摇了摇头笑道:“都不是,是大八粒!”
老爹也一脸惊讶地问:“你没骗我们吧?是给的还是你在祠堂偷的,是偷看我不抽死你。”
大军一脸黑线:“爹,你啥时候见我偷过东西了?”
老爹摇了摇头。
大军接着说:“是太爷爷给我的,这枪还是九成新的呢,都没打过几次。”
自己回屋扛着枪就出来了:“爹、二叔,你们看是不是新的。”
二叔接过枪看了看,对着老爹介绍道:“大哥,这是解放天津时缴获的,这批枪我见过。”
当时天津刚刚解放,有一队光头兵往海边跑,让爷爷他们给俘虏了,那些光头兵还拉着一车大八粒和勃朗宁,还有一车子弹。”
老爹摸了摸下巴,“听说这批枪已经上交组织了,当时部队要南下,爷爷就把大部分武器都交给组织了,现在怎么还有大八粒。”
二叔笑道:“哥,这你就不知道了,上交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搬武器,咱爷爷和上级又申请了一批,留在咱们村里,当时刚刚解放还有好多残余,爷爷就申请留下一些,给村里武装民兵。”
“上缴的时候爷爷他们还得了个集体一等功呢,那天村里铁锤叔也和部队一起南下了,听说铁锤叔现在在西疆。”
听到铁锤二字,老爹一脸悲伤,老爹扶着二叔肩膀感叹道:“有根爷爷当时没牺牲就好了,一家人打得就剩铁锤叔了。”
大军在旁边听到集体一等功,这可是大功勋呢。
连忙问道:“爹,究竟是俘虏了多少光头兵?又上交了多少武器才可以获得一等功?”
老爹自豪地比着三个指头:“三车武器,有迫击炮、歪把子、三八大盖、大八粒,和三十多个光头兵俘虏。”
大军问:“是什么车。”
二叔豪横地回道:“拉丝吉普车,整整三大车,当时老首长看着那些枪,乐得合不拢嘴。”
大军心想,太爷爷他们以前打那么多鬼子伪军,啥功劳都没拿到,上交武器就能得一等功。
如果以后自己遇到特务鬼子,碰都不碰他们一个指头。
直接去派出所报案,一点危险也没有,还能沾沾光,混个功劳。
如果是直接打死了,啥功劳都混不到。
“小军,你的枪先放我这里,明天我去派出所帮你上个枪证,等明天晚上再给你。”
一家人一边吃一边聊,很快就天黑了。
吃过晚饭后,又唠了一会儿嗑。
大军烫了烫脚,烫去一身疲惫,回屋躺在炕上和俩老弟逗闷子,没一会俩老弟都睡着了。
其实不是逗闷子,是在批评两个老弟,自己还没去天津的时候说的多好听。
我可想你了,我舍不得让你走,你走了,我想你咋办?
等自己回来了,别说关心了,连个问候声都没有。
看了看睡着的两老弟,自己悄摸摸地出了四合院,蒙上脸就向着黑市跑去。
出了东直门顺着护城河走了一小段路,检查一下附近,四下无人。
须臾之间便拉上一箩筐鱼,又往鱼上面盖了一层雪,最后点上一根烟,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拉着鱼向着黑市走去,看了一眼黑市方向,今天的黑市人可真多,都快赶上火车站了。
自己也跟在后面排队交钱,没多大会儿功夫,交了一角钱进入黑市。
找到菜贩子摊位,蹲下来扒掉箩筐上面的雪,把鱼露出来。
旁边菜贩子看见鱼眼睛都直了,赶忙上前,重新把雪快速盖在鱼上,笑眯眯地给大军递了根大生产。
大军也不嫌弃,接过点上就抽。
菜贩子激动地拉住大军的手腕兴奋道:“小兄弟,你好久没来了,都快想死我了。”
大军一脸惊愕地看着菜贩子,退后两步问道:“你为啥想我?”
菜贩子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小兄弟你误会了,你这鱼还卖不?”
大军不耐烦地说:“我不卖鱼,我大冷天的来这里蹲着跟你逗闷子?还是来看热闹?”
菜贩子又急忙摆手:“是卖给我,是卖给我!”
大军假装考虑,随后道:“四角五不卖,这是我从海边拿来的大鱼,最少六角一斤。
敲了敲箩筐,很难带过来的,现在坐火车可挤了,没熟人根本带不过来。
你全部买,我六角卖你;你不要,我就卖八角一斤。后天就是大年三十,我不愁卖。”
菜贩子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笑眯眯地说:“成,六角就六角,我全部要了。”菜贩子伸手提了提箩筐,“小兄弟,你帮我看会儿摊,我身上没带够钱,我回家去取钱。”
大军点点头:“成,快去快回,东西丢了我可不管。”
抽完两根烟,就看见菜贩子一路小跑地过来了。
菜贩子跑到大军身边,蹲下微笑道:“兄弟让你等久了,来咱们称一称。
花了三分钟,才把鱼称好。
菜贩子笑道:“一共十二条鱼,八条特大的海鱼136.4斤,四条大鱼23.3斤,总共159.7斤,六角一斤,总共95.75元,我给你凑个整96块你看成不?”
大军点点头,心想凑个整,是要给自己一百块呢,原来是多给5分。
菜贩子数出钱,递给大军,你数数。
大军也没数,直接放包里。
菜贩子给大军比了个大拇指:“小兄弟局气,数也不数直接就装起来,你不怕我少给你?”
大军递过一根烟爽朗一笑:“大哥,看你这话说的,咱俩还用数?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说完大军拉上箩筐就走。
菜贩子也把鱼放进自己的筐里,抬上后面的板车,又收起地上的白菜,拉起板车就出了黑市。
大军心想这是有上家了,有上家也是人家本事。
摇了摇头,又在黑市溜达着,逛了很久,也没看到一样入眼的。
便来到收费大哥这里,递上一根烟问道:“大哥,咱们这里有卖票的吗?”
收费大哥看了大军一眼问道:“你要啥票?”
大军回道:“手表票有吗?”
收费大哥又打量了大军一会:“你去找前面那人问问。”
也不怪大哥小心,现在年关了,啥人都有,小心驶得万年船。
走到一个蒙脸男人旁边,递了根烟轻声问道:“大哥,全国粮票有吗?”
那人看了大军一眼清咳一声:“兄弟你要多少?”
大军也不磨叽:“十多二十斤都可以。”
票贩子点点头:“一块四一斤,我这里有十七斤你要不?”
大军点点头回道:“要。”
随后从包里拿出24块钱递给票贩子。
票贩子数了数钱,拿出一小捆票给大军说:“你数数。”
大军接过票据数了数然后点点头收起票据。
又问道:“大哥,有手表票吗?”
票贩子摇了摇头:“兄弟,现在手表比较紧俏,市面上几乎不会有,好多干部手腕都还空着呢。”
大军不甘心地问:“旧手表、旧怀表有吗?”
票贩子也不烦解释道:“也没有,我就有点票据,没旧货。要买旧货您得去委托商店看看。”
大军递了根烟过去,便拉着箩筐走出黑市。
回到家里,进入山门,收了十多平米的小麦,又种下小麦,喝了两滴灵液就回屋睡觉了。
一觉睡到天亮,起床洗漱完毕,照旧打完拳,回厨房在水缸里放入灵液就出院了。
又去了趟61号院,给金师傅送了一条鱼,在前院水缸里放上灵液,叫醒金为国给了他两包大前门。
自己一个人向着王府井走去,在百货大楼买了几斤大白兔奶糖、几斤糖块和二十包大前门。
又分别在几个供销社买了几斤大白兔奶糖和糖块,还有口粮大前门。
钱也花完了,数了数还剩下七块钱。
为什么要分开买呢?因为这次买的太多了,在同一个地方买二十多斤大白兔奶糖,这数量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的购买力。
虽然不犯法,但是太显眼不好,万一引起轰动那就更不好了。
大军站在百货大楼前面,抽着烟,看着百货大楼前的人山人海。
太特么的挤了,连鞋子都能挤掉,真不知道除夕夜的那天,这里会有多少人。
如果有相机,把此时照下来,这得是多好的记录照。
大军意识回到山门口,看着那一小堆大白兔奶糖和一小堆糖块,不由得心里一乐。
意识又回到身体,开始在王府井逛了起来,有卖糖葫芦的,有吹糖人的。
走到广场,定睛一看,只能用一句“我艹”来形容这里的拥挤,照相的人那叫一个多。
大军走过去问了问价,得知现在照相,需要五块钱照一张,每多洗一张照片,得多加一块钱。
又多嘴问了一句为啥那么贵。
照相师傅不耐烦的回道:“小同志,现在胶卷贵,你愿意照就照,不愿意照就到边上呆着去,别打扰我工作。”
大军无言以对,不过也不算贵,一个月二十七块五工资,工作三五天就可以来照一张,能记录一辈子想想还是赚了。
自己就这样在四九城中心逛了一天,到了晚上蒙上脸,向着天桥走去,去看看能不能搞到一块表。
来到天桥,大军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根本不知道黑市怎么走,以前也没来过。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心想,在路上随便找个人跟着就可以了。
大晚上出来,不去黑市那是去干什么?,总不能出来遛弯消食吧?
随后大军取下脸上的黑布,在天桥一带瞎溜达。
途中也遇上几人,都不像是去黑市。
过一会儿,终于看到一个,看上去比较富裕的人,快步向前走着,自己也悄悄地跟在后面。
心想这人肯定是去黑市的,你看他这穿着打扮,呢子大衣配皮鞋,一看就是有钱人。
快过年了,他肯定是去淘年货。
跟了快半小时也没到黑市。
只见前面穿呢子大衣的男人,穿过几条胡同还一直向前走着。
这时候大军心里开始慌了,如果再继续走下去,连自己都不知道跟到哪去了。
这可咋办?
玛德,这人肯定不是去黑市的。
但是大晚上的,这人在外面干什么?
难道是去偷情?
再这样走下去,都快要出城了。
这时,只见穿呢子大衣的男人突然回头,大军毫不犹豫,比他更快一秒,瞬间贴在旁边墙旮旯里。
那人划着火柴点了根烟。
大军也在他划火柴点烟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脸,但是看的不清晰,只见一脸的络腮胡,别的没特点。
心里暗骂一句:“真他妈的埋汰,也不知道修理修理。”
大军现在也不敢动,怕一动被人家发现,只能憋屈地缩在墙旮旯里。
大约过了一根烟的时间,对面院子开了一条门缝,穿呢子大衣的男人左右看看,随后走进对面的院里。
大军看见络腮胡男人进入院子,自己也进入山门抽了根烟,逗了一会儿小兔子才闪出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