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路上的工作人员也开始多了起来,人多了就不方便遛弯了。
主要是看见人都要微笑点头,这样太麻烦了,人家工作人员也怕麻烦的。
大军回到宿舍门口,看见胡同里的一群发小,都蹲在宿舍墙根下看日出。
许大茂连忙跑过来问道:“军子,咱们还得住多久?”这样的日子虽然好,但是不习惯啊。”
搓着手咧嘴一笑:“主要是没烟抽了。”
指着光天他们说道:“这几个小子都去帮打扫卫生的大娘,打扫卫生了,就为了捡点烟头。”说着就从包里摸出一个烟头放在嘴里。
大军把手摊开为难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现在谁都出不去。”
又从包里拿出四包大前门,递给大茂淡淡道:“省着点抽,你们拿去分分,我最后五包了,我自己留一包。”
大军拿出烟来的时候,几个人都围了上来,开始分烟,分完烟后,又蹲回墙根继续看日出。
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回家,没工作的几个根本不想回去。
如果可以,光福光天他们可以住到天长地久。
这几天市局多出了,四五个,打扫卫生的半大小子,除了重要部门不能进去,其他地方都扫得干干净净的,光天光福的快乐生活持续了一周多。
十天后,魏组长来到大军他们的宿舍里,拍了拍手,笑呵呵地说:“今天下午吃完晚饭,所有人都去大会议室,开表彰大会。”说完话后,对着大家笑了笑就走了。
听完魏组长的话,有人欢喜有人忧。
东旭柱子他们是满心欢喜,终于可以回去了。
而金为国,光福,光天他们是一脸的忧愁,捡烟头的好日子结束了。
吃过晚饭,一群人都到了会议室,几人找了个最后面的位置坐下,不约而同地从包里摸出烟头,抽了起来。
所谓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几人嘀嘀咕咕地聊着天,没一会儿功夫,大会议室就坐满了人,甚至两边过道上都站满了。
魏组长走过来,大军赶忙站起来让座,魏组长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小声地叮嘱着:“过会你们都不用上台,也不会让人知道你们的存在,你们心里别有意见,该给你们的一点都不会少给。
这是一种保护措施,毕竟你们这次举报牵扯太大了,难免有漏网之鱼,这样做,可以避免你们遭到打击报复。
散会后你们都别走,上级会给你们颁发奖状。”
还有你爷爷、你爹和鼓楼派出所的人,也不会上台,但是功劳肯定是有的,这个你们可以放心。
现在局里真正知道有你们存在的,没几个人。
你们的身份已经被严格保密了,现在知道内情的人,都是科级以上的干部,你们现在对外的身份是治保队员。”
魏组长说完话后,拍了拍大军和金为国的肩膀就走了。
大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这位讲完,另一位接着讲,最后是国字脸的中年男人,挂着右手走上台讲话。
随后,先后有人上台领奖,这些领奖者,都是几天几夜没睡觉的,个个都是眼睛通红,布满血丝。
一个小时后大会结束,随后传来呱唧呱唧的掌声。
柱子哥这个愣头青,还站起来鼓掌。
大军拉了拉他,柱子哥一脸尴尬地笑道:“激动了,激动了,军子你也站起来鼓掌啊,你听听,你看看人家领导讲的多好。如果哪天我也能上台去讲几句,那就好了。”
大军听后,撇了撇嘴:“柱子哥你就别想,你看看台下那么多人,如果你站在上面,你还能说得出话来吗?”
许大茂打趣道:“现在你别说让柱子上台讲话,让他站在这里,他也说不出话来。”
柱子哥挠了挠头笑道:“我还真不知道,如果我上台该说个啥?”
这次大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所有人都离开了大会议室,只剩下胡同里的十几人和鼓楼派出所的人。
这时,前面的国字脸中年男人,向着大军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去前面坐。
许大茂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前面。
国字脸的中年人点点头,随后十几人就跑到最前面站着,直接挡住了鼓楼派出所的几人。
张磊对着张家伟和张家强的屁股各踢了一脚,小声说道:“你们人高马大的站旁边去,后面的都被你们挡住了。”
两人挠了挠头,笑眯眯地走到边上,柱子哥和东旭哥也悄咪咪地走到旁边站着。
台上最中间的一个小老头清了清嗓子随口道:“几个小同志真是年少有为,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这次你们的举报,牵扯出两仓库的武器弹药,还有手榴弹和炸药包,这些你们以前也见过,我就不再多说。
本次行动还打掉了两个敌特的窝点,为四九城清除了重大隐患,你们功不可没,是大功一件。”
又指了指吴刚感谢道:“吴所长,也感谢你们派出所的鼎力相助。”
吴刚赶忙敬礼回道:“黄局,保家卫国都是我们该做的事,不敢提谢。”
大军心想这不会是局长吧,如果是局长,这次的事可就大了。
黄局清咳一声又说道:“经局里商议,给张铁蛋、马二狗、张富贵、张大军、金为国、何雨柱等人颁发集体二等功,并且每人奖励三十元钱。”
马二狗就是马爷爷。
又对着吴刚说道:“经局里商议,给鼓楼派出所记二等功一次,给吴刚同志、徐战东同志、张磊同志、张富有同志颁发集体二等功,工资上调一级。”
颁完奖后。
黄局长摆了摆手微笑道:“都回去吧,你们也有十多天没回家了。”
黄局长和大军的爷爷握了握手,关心道:“小张,你回去休息两个月再来上班。”
然后面带笑容地离开了。
等黄局长他们离开后,其他人才相继离开,来到大门口,吴所长他们也走了。
大军看了看大门口,现在只有两个站岗的,说明一切都已恢复正常了。
大军他们十几人在爷爷的带领下,全部离开市局,向着南锣鼓巷走去。
大军帮爷爷推着自行车,胡同里的发小们一路嬉笑打闹,你推我,我推你,没推多久一个雪球飞了过来,几人又打起了雪仗。
众人都穿着军大衣,戴着旧军帽,遇到的人都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发小们现在还不知道,集体二等功的意义,只知道三十块钱的分量。
等以后他们知道了,就会来膜拜自己。
大军一路向前走着,一路想着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
还不让金师傅知道他的存在,年纪轻轻身手不在金师傅之下,这样的人在四九城,甚至在整个国家都是屈指可数的。
难道金师傅的祖上还有分支家庭?
不应该呀,既然是亲戚,咋可能不来串串门子。
唉,想不通就不想,深吸一口气,算了,算了,不想了,只要他没恶意就行了。
反正以后也遇不到他了,怕个啥。
就算现在想找人家,也找不到了。
一个多小时后,回到南锣鼓巷,所有人就各回各家了。
回到家里,天已经黑了,想去澡堂子都去不了。
奶奶拉着两个妹妹站在屋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回来的几个人。
大军把自行车放好,抱起两个妹妹叫了一声:“奶。”
两个妹妹,一人抓着大军的一只耳朵,小嘴就往大军脸上亲。
大军连忙躲开,笑呵呵地说:“大哥脸脏,你们也不嫌大哥埋汰,真是两个小乞丐。”
将两个妹妹抱回屋,放在炕上,剥了两颗大白兔奶糖放进她俩嘴里。
又抓了两把给奶奶微笑道:“奶,您吃。”
奶奶也不客气,剥了一颗放进嘴里,其他的就放在柜子上。
摸了摸两个妹妹的小脑瓜笑道:“其他的糖留给咱们家小妮和小娜吃。”
两个妹妹听后,又跑去亲奶奶了。
大军现在才发现两个弟弟不在家里,连忙问道:“奶,大斌和大强去哪儿了?天都黑了也不回家。”
奶奶摸了摸小娜的头笑道:“不在九五号院,就在五十八号院。你们不在的这些天,他们几个每天都要玩到八九点才回来。”
大军笑着说:“奶,现在天气暖和了,他俩要出去玩,就让他俩去玩吧。
只要他俩不跑远就没事,我先出去洗洗头,这头几天没洗了,感觉有点痒。”
说着,就提起炉子上的热水出屋了。
等大军洗好头烫好脚,俩老弟回来了。
一回来就趴在大军背上,大强高兴道:“大哥,这几天我可想你了。”
大军笑问:“有多想?”
大强连忙回道:“可想,可想了,我做梦都能梦到你,我梦到你提着一块大猪肉回来。”
大斌鄙视道:“得了吧,晚上你那呼噜声,一点都不像在做梦。”
大强一脸谄媚笑道:“斌哥,你可别乱说,我睡觉打呼噜,和梦到大哥没关系。我能边打呼噜,边梦到大哥。”
大军拿出四颗大白兔奶糖,一人给了他们两颗。
大强吃着糖含糊不清地说:“大哥,61号院的赵叔叔家搬去住筒子楼了,他家原来住的那屋,现在搬来了一个老道士和一个小道士。”
大军心想,道士不是应该住道观里吗?咋会来住四合院呢?
大军问道:“他们穿着道袍吗?”
大斌摇摇头:“没有,他们和我们穿的一样。”
大军皱眉道:“大斌,人家都没穿道袍,你们咋说人家是道士?”
大强吧唧了几下嘴:“是小三子自己说的,他说他们是道士。”
“谁是小三子?”大军问道。
大斌回道:“小道士就是小三子,现在小三子每天都和棒梗在一起玩,老道士和金师傅在一块下棋。”
大军苦笑一下,这老弟连说个话都说不清楚,得了,我还是明天亲自去看看吧。
大军疑惑道:“你咋知道金师傅和老道士在下棋?”
大强接茬道:“我们每次去练拳,都能看到金师傅在老道士屋里下棋。现在我们练拳,金师傅只看一眼就走了,不像以前,要看着我们练完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