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横的内力迎面而来。
像极了一个巴掌打在毛阳的脸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谁!谁敢打小爷!”
他定睛一看,是个小姑娘,模样还挺俊俏,当即表情变得猥琐起来。
半夏向来人狠话不多,她面无表情朝着毛阳几人走了过去。
“啪啪——”给地上那两个侍卫几巴掌。
转头又对着毛阳,“啪啪啪啪啪——”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围观的众人只看到少女的残影,视线再次聚焦的那一刻,众人只看到一个肿的发亮的猪头。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嘞个怕是有点痛哦?
半夏将少年扶起,“没事吧?”
“没,没事。”
得到回答,她转头冷冷的看向满地哀嚎的毛少爷以及他的随从。
“还不快滚!”
打不过,自然要滚的。
毛少爷捂着脸瞪了一眼半夏,满脸写着‘你给老子等着‘这几个字。
半夏眉头一皱,脚边拇指大的石头准确无误砸在毛阳瞪大的眼睛上。
“嗷——”
“少爷!”
“走,快走!”
回去多找些人来收拾这个女的!
见人走了,人群爆发出大笑声。
“小姑娘你可真神了,那个恶霸都让你打跑了!”有人道。
“毛家家底丰厚,姑娘惹了毛阳可要小心,那恶霸心狠手辣,嚣张跋扈,定然会找姑娘寻仇的。”有人担忧。
“是啊,姑娘武功看起来不错,但等那恶霸缓过神来,怕是双拳难敌四手,要不姑娘赶紧跑吧?”
闻言。
站在半夏身边的少年脸色煞白,他……是他无用,居然害得这个姑娘陷入险境。
半夏沉声道,“不必,我和我家小姐就住在这来福客栈,若毛阳要寻仇,便劳烦各位告知他一声。”
众人:“?”
啊?
这么刚的吗?
众人面面相觑,后看到半夏拉着少年走到一少女面前,众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单看穿着,便知道那姑娘不是一般人。
有识货的一眼便看出那姑娘身上穿的是价值连城的浮光锦!
非富即贵!
毛家少爷要真来找茬,定是要踢到铁板上。
年少不敢抬眸看面前女子,他身形单薄,面黄肌瘦。
季安之道,“坐下,吃些东西。”
少年连忙摆手拒绝,“不,不必了,我不饿,小姐救了我已是大恩,我何德何能还能再得小姐恩赐。”
季安之叹了口气,“柳林,我是特意过来寻你的,不用害怕。”
少年瞪大眼睛,“小,小姐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季安之捏了捏拳头,又松开。
袁氏给了她十年前那些女子的姓名和大概住址。
十年前去往阮家的女子有十来个,这些天鬼门的人一直在查探,可那些能对的上名字的大多已经不在了。
只有柳林的母亲,柳柔儿。
袁氏说过,当初曲云竹便是和柳柔儿一同送去的一个房间。
她本纠结该不该来见柳柔儿,自己的到来一定会再次让柳柔儿回想当初那恐怖的场景,这无疑是把她已经愈合的伤疤掀开,皮肉下再次鲜血淋漓。
可她等不及了。
十年前去往阮家的权贵,大概人员已经确认。
季家后院那具尸体却不是曲云竹的,这点连被打的要死的季业霆都不知晓。
如果不是,那曲云竹又在哪里?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季安之声音温和,“我母亲和你娘多年前是好友,不过我娘身子弱,不能舟车劳顿,她又时常念叨柳姨,我路过径山镇便想来看看。”
柳林有些不可置信,“小姐的母亲真认识我娘?”
他也没听他娘说过自己有个这么有钱的好友啊?
可这位小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语气真挚,又怎会骗他?
还是说只是同名同姓,这位小姐找错了人?
见少年不说话。
季安之面露苦恼,“出门时母亲便叮嘱我,一定要将这个东西给柳姨,她们十多年不见,只要看到这个东西,柳姨定然会想起她来。”
她手里是一个香包,上面绣着铃兰花样。
柳林一愣,这是她母亲最喜欢的花。
“虽然…罢了……小姐若不嫌弃,便跟我去吧,万一小姐认错了人,也希望小姐不要伤怀。”
“好。”季安之温和一笑。
暖色的光打在她精致的侧脸上,睫羽下那双带笑的眼睛美得惊人。
……
季家。
季家这几日可谓是水深火热。
季业霆天天往外跑,不见人影,甚至好几次找借口连朝都不去上了。
作为弟弟的季业平一个头两个大。
大哥从小稳重,怎么到了这个年纪反而叛逆起来了?
刚下了朝。
一群身穿大红色官服头戴官帽的大臣们表情有些些复杂。
季业平看着前面和其他官员勾肩搭背的大哥……
今夜得跟大哥好好谈谈。
季业平旁边,两官员窃窃私语,“是啊,你说奇不奇怪,怎么就被偷了?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托人找到的东珠,比拳头还大,本想送给陛下当贺礼来着!这节骨眼上,让我去找什么何时的宝物!”
“你那东珠被偷了?”一官员凑了过来,他眉头紧锁,“怪了,我准备送给陛下的那幅江山图也不见了,库房里还丢了好几件值钱的宝贝。”
说话的是吏部侍郎,刘正国。
一大胡子一愣,他是兵部侍郎彭山,“干!我那琉璃盏也不见了!”
季业平眼珠子瞪的溜圆,畏畏缩缩的加入几人谈话的阵营,“各位侍郎大人,这事可就蹊跷了,我听说安国公府的库房一夜之间被掏空,连裤衩都没剩。”
几人震惊。
皆抬头看到远处埋头快步走的安国公。
“安国公留步!”兵部侍郎彭兵喊道。
安国公家被掏空,他一定很难过吧?
他去落井下石一下。
可听到他喊的谢永怀并未停下,反而动作迅速的钻进马车。
“哎?他跑什么。”彭山有些失落。
吏部侍郎刘正国上前拍了拍彭山的肩膀,“你小子收起你那心思,安国公再糊涂也知道你明里暗里对他不满。”
彭山冷哼一声,“哼,不满咋了?世子殿下好好一个人,明明从边关回来只是重伤,到了京都反而身重剧毒,他这个当爹的一路随行,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我官位小,不敢指着他鼻子骂!但不妨碍我看不起他!”
“再说,他安国公府被偷光,哈哈……”彭山实在没忍住。
季业平小声道,“彭侍郎还是小点声吧!再怎么说人家是国公!”
“那咋了?”彭山瞥了一眼季业平,“胆小怯弱,还升官了,季侍郎,你也一样,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给人季业霆的女儿做嫁衣,呵呵!”
彭山一甩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晃晃的不屑和嫌弃!
“他,我,不是?”季业平升了官,但他软弱无能,朝堂少有人与他结交。
这是他第一次外向的想进入这个圈子。
可……
吏部尚书刘正国尴尬道,“他就是那个德行,见谁都得说两句,季侍郎习惯就好。”
一声季侍郎,让季业平心里平静了不少。
他在礼部多年只是一个小小主簿,如今升为侍郎,跟以前自己话都说不上的人说上话,心里还是有点飘飘然的。
他余光瞟到了自己大哥季业霆。
见季业霆不上自家马车,反而跟其他几个官员走了。
他连忙拱手对刘正国道别,快步追上季业霆。
他也不知他哪儿来的胆子,许是升官了吧。
他一把拽住刚想上别人马车的季业霆。
“大哥今日又不打算回府吗?”
季业霆一愣,“二弟这是?”
“走,你跟我回去!”
季业霆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