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楚楚像一头发怒的小母狮,冲出别墅大门。
门外的保安想上前询问,被她一个“滚”字吓得缩回了脖子。她拉开红色的跑车车门,一脚油门下去,引擎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轮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尖叫,绝尘而去。
风灌进车里,吹得她头发狂乱地飞舞,也吹不散她心头的怒火和委屈。
爸爸吼她!
为了兰天赐那个混蛋,爸爸竟然吼她!
还叫他“天赐”!还说他是她哥哥!
南宫楚楚的脑子乱成一锅粥。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几天前,她还是爸爸的心肝宝贝,怎么一转眼,兰天赐就成了他的心头肉?
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像发酵的面团,快要把她的胸口撑爆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周浩的电话,电话“嘟嘟嘟”响了几声。
“喂……”周浩刚接起电话,就听得“嘣”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猛烈撞击在了一起,紧接着是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噪音。他失声大叫:“楚……楚……!”
电话那头,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忙音。
周浩的冷汗“刷”一下就下来了。他从床上弹起来,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光着脚在宿舍地板上转圈,嘴里不停地念叨:“出事了,出事了!”
他疯了似的重拨过去,“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完了完了完了!”周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抓起外套就往外冲,一边跑一边给兰天赐打电话,可兰天赐的电话也在通话中。
“我靠!”周浩一拳砸在墙上,顾不上手背的疼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南宫楚楚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他这辈子都得活在噩梦里。
就在他准备打报警电话时,手机“叮”地一声,进来一条短信,是一个陌生的酒吧地址,后面跟着两个字:速来。
发信人,南宫楚楚。
周浩松了口气,随即又提了起来。这大小姐,出车祸了不去医院,跑酒吧去了?
他不敢耽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校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那个地址。
酒吧里灯红酒绿,重金属音乐震得人心脏发颤。周浩一眼就看到了吧台边那个熟悉的身影。南宫楚楚披头散发,妆花了一半,正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着颜色妖冶的烈酒,那架势,不像在喝酒,倒像在喝药。
她的红色跑车钥匙被随意地扔在吧台上,旁边放着一个瘪了一块的挎包。
周浩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把按住她刚要举起的酒杯。
“楚楚,你疯了!”
南宫楚楚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到是他,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你来看我笑话吗?”
“我……”周浩语塞,看着她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心里又气又急,“你刚才是不是出车祸了?人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受伤?”南宫楚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能受什么伤?我心里受的伤,你看得见吗?”
她一把推开周浩,指着自己的胸口,冲他吼道:“我爸!我亲爸!他为了兰天赐那个混蛋吼我!你听见没有?他吼我!”
周围的酒客纷纷侧目,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周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赶紧拉住她的胳膊,想把她拖走:“我们换个地方说,这里人多。”
“我就要在这里说!”南宫楚楚挣脱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辛辣的酒液呛得她连连咳嗽,“他叫兰天赐‘天赐’!叫得那么亲热!他还说……他还说兰天赐是我哥!我哥!哈哈哈哈……周浩,你告诉我,这不可笑吗?他配吗?”
周浩彻底愣住了。被南宫楚楚带着哭腔的控诉拉回了现实。
“他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他最疼我了……不管我做错什么,他都会护着我。可是现在,为了一个外人,一个穷光蛋,他居然让我滚……”南宫楚楚说着,再也忍不住,趴在吧台上失声痛哭起来。
那哭声里,没有了平日的骄纵和刁蛮,只剩下小女孩般的委屈和无助。
周浩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心一下子软了。他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楚楚,你先别哭了。也许……也许你爸就是一时气话,过两天就好了。”
“不是气话!”南宫楚楚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他的眼神,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冷,那么讨厌我……”
周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说,天赐人挺好的,他是我哥们,你别这么说他。如果这话一出口,估计南宫楚楚能当场把酒瓶子砸他脑袋上。
他只能换个话题:“你和你爸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怎么知道!”南宫楚楚又灌了一口酒,眼神迷离,“他什么都不肯说,就把我关在家里!我恨他!我也恨兰天赐!都是他!都是他出现以后,所有事情都变了!”
周浩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觉得再这么下去非出事不可。他心一横,伸手去抢她的酒杯:“别喝了!再喝你就醉死在这儿了!”
“你管我!”南宫楚楚不依,两人在吧台前拉扯起来。
“南宫楚楚吗?你涉嫌交通事故逃逸,请跟我们走一趟!”两个警察站在他们面前。
......
\"南总!不好了!楚楚开车把人撞伤还逃跑,被警察拘留了!”林冬着急的声音把颓废的南宫雄拉回现实,“南总,你看,要不要出面我去把楚楚保出来......”
“不用,”南宫雄打断了林冬的话,“让她在里面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