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齐那时候也是看两个弟弟挨揍挨饿可怜,偷偷给两个弟弟几次吃的,被老刘两口子看见,这两口子还把光齐这好一顿训!
按理说,大哥因为给自己弄来吃的挨训,做弟弟的是不是应该做感谢大哥来着?可偏不,刘家那两个小狼崽子,看见哥哥光齐挨训,只有高兴和兴奋。”
傻柱摸着后脑勺,打断:“奶奶,人家家里,关起门训儿子,您坐在屋里,有千里眼啊,这您都能看见?”
聋老太太白了傻柱一眼,又一次指了指自己老眼“用这里看,还得用这里看!”说着,又指了指心脏。
何雨柱点头,老太太继续说道:
“还有你不知道的呢!这光齐啊,在家里一直就受夹板气。父母棍棒教育两个弟弟催他们好好学习,两个弟弟学不进去,就一直仇视他。”
何雨柱有点懵,端着杯子要敬老太太一个:
“奶奶,不对吧。您说刘光齐受夹板气?这我怎么就不太懂了?您说他学习成绩好,弟弟恨他我能理解,可夹板气不是得两面吗?可我见刘家两口子,对刘光齐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怎么还会舍得给刘光齐夹板气?”
老太太故意白了傻柱一眼,端着杯子和何雨柱碰了一下:
“他两个弟弟天天挨打,天天鬼哭狼嚎;他刘光齐能不担心这些棍棒不是老刘两口子杀鸡儆猴?他考的越好,弟弟就越恨他。考不好,自己就怕挨揍,鬼哭狼嚎的那个就得是自己,他一天到晚得多拧巴?!你说,这算不算夹板气?”
何雨柱把玩着老太太家的玻璃酒杯:
“啊,也是~!考的好,弟弟挨揍,挨了揍的两个弟弟肯定会越来越恨自己;考不好,父母搞不好就得往死了揍自己。这不但是夹板气,还是两头受气~!”
老太太的视线似乎穿透了何雨柱身体,四合院的墙壁,甚至穿透了时间:
“我看这光齐啊,怕不是自从上了初中,就打定主意要想着要考上中专,要逃离大院儿。我听二大妈说,他们家光齐,自上了中专,就连着谈了女朋友,找的都是有权有势的,现在想来,光齐找的这些个姑娘,都是有能力能帮他逃离刘家的。
可刘家的门楣,哪能被哪些高门大户看上。估计读中专这些年,光齐没少在这方面栽跟头。最后总算是成功入赘,彻底逃离刘家了。”
何雨柱一阵子沉默。怎么这些小年轻,怎么一个赛着一个厉害。自己刚被阎解放震撼了三观,又被聋老太间接用刘光齐的副本,刷新了整个世界。
为什么和这些弟弟比起来,自己就一直是个撒尿和泥的角色?到底谁才是弟弟?
之前听十几岁,还在初中的阎解放聊人生,谈娶媳妇还能分成三大类。
今天又听到光齐的进化史副本,人家刷的也那么优秀。
会不会,并不是别人有多优秀,而是自己就压根是个傻帽?要不为什么只有自己谁谁都比不过??
眼见自己甩出阎家、刘家几个小故事,就把何雨柱干沉默了。老太太在偷偷乐,让你小子得意!成天被贾家两个寡妇拿捏,这半年都没好好搭理我这糟老婆子,我就要让你难受难受。让你不理我,该!
接着,老太太玩心大起:
“都说了阎家、刘家;那贾家,你要不要听听啊~”
何雨柱立马回血,眼见刚才碰完以后,两人杯子都空了,何雨柱立刻给老太太倒上一杯,说道:
“奶奶,您在院子里待得时间长,人面广,看问题也深刻,那您给我说说这贾老婆子吧,那么惹人讨厌,怎么大家都不赶走她。”
眼见这个大傻孙子,故意不提那个小寡妇,非要说老寡妇,是不是想让自己主动把话题绕到小寡妇身上去?那我老太婆偏偏不让你如意!
“他们贾家就一直是个破落户~!老贾还在时,贾张氏也是这么人懒、泼辣、嘴馋。但老贾可不惯着她,看不顺眼了那是真的揍。那时候,贾张氏还不那么敢到处主动挑事。碰到啥便宜没占到,也最多就是喜欢碎碎念。
念的多了,老贾一样揍她。这也是老贾在给贾张氏立规矩。到了后来,贾张氏总说自己贾家是高门大户。其实都是她自己年轻刚从农村出来的时候,啥都不懂,又懒又贪又馋,总挨老贾揍。老贾每次揍她时,边打边骂,说她不规矩。贾张氏挨打多了,她就以为他们贾家是有规矩的大门大户!”还没说完,老太太忍不住笑,掩着没几颗牙的嘴就笑起来。
何雨柱听闻贾家的“高门大户”,原来是贾张氏又贪又蠢又懒,是被老贾一拳头一拳头打出来,也是笑的岔气。
眼见孙子情绪又起来了,老太太接着回忆:
“那时候,贾张氏也就是个稍微泼辣点的农村媳妇。现在说起来,那时候她贾张氏也没犯什么大错。很多,还都是穷闹的。
真正转折,是在老贾死后,那时候小贾还小。你也知道的老阎家、老刘家,还有一些现在已经搬走了的四合院邻居,也琢磨起来欺负欺负小寡妇。
没了老贾的约束,这贾张氏才是真正做回了自己。大院里一些人想把便宜占到贾张氏身上,那贾张氏泼天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得了。求着她不主动惹事都不容易,还敢把手伸到贾家身上!”
这故事,一个比一个精彩,何雨柱化身倒酒小厮,赶紧满上。老太太美滋滋又吧唧一小口:
“这贾张氏,也不是白给的,不知道是天性,还是老贾临走时有交代的;贾张氏第一个破局的办法,就是拽着半大小子贾东旭,当着四合院邻居的面,找易中海磕头拜师。老贾刚死时,他家贾东旭也差不多可以接班了。
贾张氏拽着儿子在大院堵着易中海就是三个头磕下去,好听话不要钱似得就往你一大爷肺管子上戳。你一大爷那点心事,整个大院谁不知道。就这么一跪,就这么绑定了你一大爷,那时候把你一大爷迷得呦,全天下,就他宝贝徒弟好!除了贾东旭,全天底下就看不见别的人了!”
何雨柱想到那些年,一大爷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想想聋老太太现在的说辞,不由得一阵哀伤和心凉。眼见这傻子似乎还起了酸劲,聋老太太害怕傻柱想多了。聋老太太也有点后悔,感叹自己言多必失,于是加紧说道:
“拜师易中海,拉拢一大爷两口子,还只是人家贾张氏的第一步,第二步更有意思,死了老贾头,她贾张氏天天在院子里挑事,化身泼妇,无理搅三分。就连邻居路过她家,多往屋里看了一眼,都要出来和人吵一架。
头天晚上被人打个乌眼青。第二天,还是不停找人吵架。就怕一口气没憋住,生怕被人欺负。”
何雨柱点头,但情绪依然不高。老太太加紧说话:
“要说这贾张氏,也真不简单!真正让大院的人,容下她们母子,你知道为什么么?”
何雨柱摇摇头。
“傻柱子,你知道教员说‘拒敌于国门之外’吗?这贾张氏,比教员的抗美援朝早了好几年,她就会在咱们大院搞这一套了!”
听说贾张氏比教员还厉害,这个时代,任何和教员能沾点边,都是顶流。果然,何雨柱睁大了眼睛,想听听贾张氏是怎么个比教员厉害的法子。
“这贾张氏啊,虽是靠着泼辣守住了贾家,但贾家的口碑也是越来越差。刚在院里安生下来,这贾张氏就开始和别的四合院住户吵架。没事就和巷子里泼妇泼皮吵架,偏巧她贾张氏连着还赢了好几次,这就真给她贾张氏在附近立了棍了。后来啊,别的大院知道咱们院里有个泼皮寡妇,也害怕被缠上,咱们四合院里还真因为有了贾张氏,外院来挑事的还真几乎都没有,人人都因为她的凶名在外清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