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备五级，打铁终须自身
听到这里，何雨柱算是回过神来了。哦。看样子，今年应该是轮到轧钢厂进入“人才池”了，拿了厂里的先进，才有机会争一争市级劳模的。
难怪各路妖魔鬼怪都出来了，这可是泼天的富贵，利益动人心啊。
怎么就这么凑巧，还有名额到了后厨，以前厂子里的先进基本都是只关注在生产一线、科技创新、技术标兵等角色。赶英超美的口号还在耳畔，不只轧钢厂，就是部里，整个国家，所谓“先进”一直也都是倾向于皇冠顶端那批尖子或者一线真正技术人员。
整个社会都是大干快上，要不怎么马华这样刚进厂的年轻人，被易中海这样的技工老师傅，三言两语就说上了头。宁可砸上一年工资的负债，也要从吃的饱的后勤调去干吃不饱的技术工人。
何雨柱也是直挠头，吐出一口烟，想想自己的婚姻一直不顺，是不是也和当下这股风气有关，人人都去争当先进，都去轰轰烈烈搞大生产，谁还看得起自己这种抡大勺呢。
在这种宏大叙事面前，何雨柱没有半分抵抗的心思。浪潮滚滚冲着自己劈山倒海而来，自己是绝对无力抵抗的，干脆爹死娘嫁人，爱谁谁吧，老子不伺候了还~！
何雨柱打定主意，就把话题从先进扯到别的地方，这时候郭大撇子突然说道：
“柱子，下个月咱们厂又要工级考试了。据我所知，对于你们后厨，咱们厂最高只能按六级厨师发放待遇。听说你小子早就六级了吧？你还去考五级吗？考下了五级证书，在轧钢厂也不能涨工资。算了，我看你小子，未来干脆走行政路子算了。这个厨艺等级考了也没用，干脆甭去考了。”
之前何雨柱已经按正规流程，在上次考六级的东城区职工技能中心，给自己报了五级厨师的考核。
至于考过以后能不能通过轧钢厂涨工资，何雨柱已经不很在意。只要考过了，哪怕给不了涨薪，但私厨每级都有差价。况且，何雨柱一直朦胧中感觉国家迟早会允许私人开饭店，那时候，可就赚大钱了。可这中高级职称，是不允许跨级考，自己还是得一步一个脚印去考，现在既然喜欢厨艺，那还是提前筹谋着比较好。
何雨柱那会公开说自己私厨收入和未来的打算，挑了个最无可指摘的理由：
“最近我每天都去我师傅家，这一点，易师傅也知道。我就算不想考，我师傅也不干啊。我那几个师兄，各个都是三级四级，今年我大师兄肯定要拿下二级，我要还只是六级，我怕都得被逐出师门了~这轧钢厂别说发不发工级工资先不管，我是非考不可啊~”
易中海听到何雨柱提到师傅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频频点头，刻意在郭大撇子面前问了问梁师傅的身体情况，嘱咐柱子该尽孝就尽孝，是个好孩子云云。
眼见旁边有工人和老易招手，老易趁势和两人打个招呼，快步找那个找他的工人去了。
老易走了，树下剩下郭大撇子和何雨柱两人。郭大撇子眼咕噜一转，主动从兜里掏出香烟，给何雨柱敬烟。脸色谄媚，似乎有事儿相求。何雨柱欣欣然点上，等着郭大撇子主动发言。
“柱子，咱兄弟几个，就你手头宽裕，半年前，你们厨房马华想要来我们车间，好像也是找你借的钱吧~”
何雨柱心里咯噔，这是看上了我兜里的三瓜两枣了？“没有的事，都是拿死工资的，那可是我娶媳妇的老婆本，人家马华那是家里差了点，找我周转一下，我可不是什么土豪。”
眼见何雨柱否认三连，郭大撇子哪里肯相信何雨柱没钱。郭大撇子在外头有一笔的赌债，若再拿钱去还，这利滚利可受不了。
这笔赌债，是自己在黑市下面的黑赌场里借的。平时跟自己吹牛打屁的几个兄弟，最近手气都很背，狐朋狗友要么比自己还穷，要么跟自己一样欠外债。
找车间的人借吧，金额有点大，现在又到选先进的关键时期，自己也有那么点一丝一缕的机会。万一自己本来是有机会，但因为借钱的事，被人恶意使坏捅了出去，不但没有先进资格，甚至耽误进步、断了仕途。那就真的损失大发了。
眼前这个傻柱，看上去就比较好。人讲义气，脾气憨直，关键是手头阔绰。要是能找他借钱过关，那就太好了。
欠赌场的钱，属实那是利滚利惹不起，自己要是玩赖的，那帮人是真会堵自己老婆孩子。但是如果是借傻柱的钱，分期还，还不用给利息。
能在万人大厂当上主任的人，没有赌虫上脑的时候，还是有脑子的。
郭大撇子拉着何雨柱的袖子，温言相求道：“柱子，哥哥最近手头紧，能不能找你借200块过渡一下，过两天就还你。”
何雨柱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眼郭大撇子，说道：“老郭，咱交情虽说还行，但也没到一句话借半年工资的吧。我一个月才40几块，200块，从农村能娶十回媳妇了。你这是碰到什么难事了？”
郭大撇子刚想回话，就有几个工人从干部楼里出来，看见树下抽烟的人，也凑热闹赶过来一起抽烟。正好把何、郭两人的交谈打断。
郭大撇子自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就拉着凑过来的工人走了，回头冲柱子喊道：“柱子，回头聊，我到时候单独找你喝酒~”
何雨柱也一阵纳闷，怎么，自己叫傻柱，长的就很像傻子吗？四合院里算计我，工厂里随便来个不怎么熟的工友，张口就跟自己借200块钱。
想起来也怪自己，当年确实头脑一热，还想借给马华去调剂岗位，得亏他没办成。要是换了岗位，那傻小子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还清。
不管了，别的都是假的。考级是真的，裤兜里三个领导满满的二十几张票据是真的。
何雨柱迈步去3号食堂方向走去，挂着主任的虚名，也得时不时去转转。
边走边琢磨，干脆今天先去师傅家，明晚下班去雨水家，雨水那个相对还没那么急，孝顺师傅可不能等。
今天没小灶，带厂里大锅菜也没油水，师傅胃口这两天缓过来了，刚才下班以后早点走，给师傅做两个菜。打定了主意以后，何雨柱顺道把其他四个食堂都检查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