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回 太极殿仲达吞逆角 因果镜佛祖现法身
第一节 仲达吞核 太极殿惊变生
建安二十七年孟夏，太极殿檐角铜铃碎玉声中混着龙涎香灰簌簌而落。三十六根盘龙柱上的鎏金鳞片正渗出暗红汁液，如远古巨兽垂泪。司马懿负手立于丹陛之下，目光凝在案上那枚人核熔炉核心——核桃大小的晶体里，三百六十道生魂如墨线纠缠，在幽蓝光晕中织就森罗鬼面，每道魂魄的嘴都在无声呐喊，拼成\"逆天者生\"四字。忽有凉风穿殿，卷动殿角《河图洛书》残卷，书页上\"冢虎食天\"的批注被吹得猎猎作响。
\"太尉三思！\"荀彧扑地叩首，玉圭击阶声碎如裂帛，额角撞在汉白玉阶上渗出鲜血。他腰间的张良传家玉佩\"当啷\"坠地，玉佩裂痕竟与殿中血篆纹路分毫不差，\"此核集九州生魂十万八千，昔年张角欲借黄天之名炼化，却遭雷劫灰飞烟灭。公岂不闻'人核入腹，九窍生烟，七魄化烬，三魂成幡'之谶？\"话音未落，殿外忽起苍狼长嚎，声震云霄，惊得檐下栖鸟扑棱棱尽皆撞死，血珠溅在司马懿黑袍上，竟凝而不渗，化作十三道逆鳞纹路。
司马懿抚掌长笑，指腹摩挲核体阴刻的\"逆\"字，指甲缝里渗出的金浆滴在阶上，竟腐蚀出\"代天\"二字。\"文若可知，当年孟德公望梅止渴时，吾便在想——若将天下人心作梅，将九州生魂作汤，熬出的究竟是鼎镬还是棋局？\"言罢突然张口，那核体竟化作流光入喉，刹那间他面皮寸寸龟裂，青鳞自颈间蔓延，每片鳞片上都浮现出《遁甲天书》的符文。背后肩胛骨处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脆响，十二道黑气冲天而起，每道黑气中都裹着封神榜旧魂，比干抱心而立，伯邑考抚琴泣血，孙膑持膑刑骨锥，庞涓佩断剑怒吼......
杨修手中主簿册页\"哗啦啦\"散作雪片，他踉跄后退时撞翻青铜冰鉴，鉴中寒水泼在司马懿脚下，竟瞬间沸腾成血水。\"业火...业火炼灵核！第一对翅膀刻着'比干'、'伯邑考'，第二对是'孙膑'、'庞涓'，第三对...第三对怎会是'金蝉子前九世'？\"话音未绝，第三对翅膀突振，\"金蝉子第一世\"五字红光暴涨，杨修顿觉魂海剧痛，七窍涌出血珠，却见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已刻上\"杨修\"二字，字迹边缘泛着业火特有的幽蓝，正顺着血脉向心脏蔓延。
\"妙哉！\"司马懿抬手看结晶化的五指，指缝间渗出的金浆中竟漂浮着杨修的三魂碎片，\"十二对业火翅膀，对应十二元辰，每对炼化三千年灵核，待三百六十道生魂融尽，便是逆之幡角大成之时！四圣何在？可敢下来观吾破壁？\"他踏前一步，丹陛竟在脚下龟裂，露出深处曹操秘葬的七十二疑冢虚影，每座疑冢都吞吐着生魂黑雾，与他背后业火翅膀形成共鸣。
却说云端四圣，元始天尊手握盘古幡雏形，幡面虽现混沌初开之象，幡绳却如弱柳扶风，隐约可见断裂处的灵山佛印。通天教主掐指算罢，紫霄神袍无风自动，袍上截教天君绣纹竟渗出黑血：\"缺死之幡绳，此幡不过是残垣断壁！当年盘古开天，幡绳本系混沌青莲之茎，后被...\",\"被灵山所斩！\"元始天尊忽然低喝，见太极殿内血光中浮出莲台残片虚影，每片残片上都刻着\"普渡\"二字的阴刻，\"莫非那如来早知今日之劫，故而提前布局？\"
唐僧在旁合十诵经，却见贝叶经上金字尽皆倒立，\"金蝉子\"三字反复灼烧纸面，竟烧出前九世袈裟碎片的虚影。忽有九道残影自他灵台飞出，正是前九世法相，每道法相皆在眉心处有莲台碎片烙印，烙印周围爬满佛门禁术咒文。沙僧按住降妖宝杖，杖头骷髅突然转动，露出内侧刻着的金蝉子十世轮回图，\"师父，您前九世圆寂时，皆有金光迎往西方...莫不是...\"话未说完，便见司马懿第三对翅膀上\"金蝉子第九世\"爆发出强光，唐僧顿感头痛欲裂，前九世记忆如冰河决堤——第一世，他在雪山苦修三十载，证得罗汉果那日，突有金光自西方来，摄入光中时瞥见莲台之下白骨如山，每具白骨胸口都嵌着人核碎片，碎片上竟刻着自己的法号；第九世，他在化生寺讲经，突然看清台下香客眉心皆有红点，红点连成阵法，竟是灵山炼化幡角的聚魂阵......
\"原来如此...\"唐僧禅杖拄地，指节捏得发白，杖头牟尼珠竟渗出血泪，\"我佛慈悲...竟是慈悲到将生魂炼作金砖！\"恰在此时，司马懿振翅升空，十二对翅膀展开如遮天蔽日之网，每片羽毛上的灵核姓名都在与灵山莲台共鸣，天地间突然响起千万生魂的无声呐喊，直震得黄河倒流，泰山崩裂，四海之水尽皆化作血色。
荀彧挣扎着爬向丹陛边缘，口中溢出黑血：\"太尉...铜雀台底...七十二口人核井...\"话未说完，符节在手中碎成齑粉，太极殿地面突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竖井，万千锁链从井中飞出，每根锁链都系着人核碎片，碎片拼成\"锁龙\"二字，却在司马懿业火灼烧下逐渐崩解。
第二节 佛祖显圣 因果镜摄魂
西方天际骤现金莲，如来法相踏二十四重血光而来，因果镜悬于顶上，镜面映出三界六道众生相，却见所有生灵眉心都隐约有\"幡角\"印记。四圣方要开口，却见如来右手突伸，五指化作五座须弥山，每座山上都刻满\"唵嘛呢叭咪吽\"倒文，直向孙悟空命魂抓去！
\"猢狲哪里走！\"佛音如万钧洪钟，带着九幽地狱的回响，\"你这'命之幡角'，本是盘古幡残片所化，当年压你五行山下，便是为了温养此角。今日时至，该还与本座！\"孙悟空顿觉浑身如缚铁索，筋斗云竟在头顶结成\"卍\"字死结，眼睁睁看自己魂光被摄入镜，急得抓耳挠腮，却连一根毫毛都动不得，金箍棒在耳中发出困兽般的悲鸣。
唐僧见状，急挥九环锡杖划开空间裂缝，却见因果镜后景象——西方极乐世界之下，竟是深达三万六千里的炼化池，池水分为八层，每层都有夜叉持\"因果链\"驱赶生魂。第一层泡着凡夫俗子，第二层锁着文人墨客，第三层关着王侯将相，直到第八层，竟全是佛门弟子，袈裟在水中褪成白骨，佛珠化作锁链，锁链尽头连着如来座下莲台。每片莲台花瓣都是人核碎片拼接而成，碎片上的生魂面孔正对着唐僧，无声喊着\"救我\"。
\"天蓬、卷帘，你们看...\"唐僧声音发颤，指向莲台中央最大的碎片，那上面分明是\"金蝉子第一世\"的法相，正被莲台花蕊缓缓吞噬，眉心的\"皈依\"印记已被啃食大半，露出底下的\"逆\"字血纹，\"我前九世皆修得丈六金身，却被他化作莲台养料，这哪里是极乐世界...分明是无间炼狱！\"
猪八戒扛着钉耙就要砸镜，却被沙僧死死拉住：\"二哥且慢！看那如来法相，怎的金芒中泛着青白？\"众人定睛观瞧，如来宝相竟有裂纹隐现，眉间白毫渗出黑血，座下莲台也露出饕餮利齿，每颗牙齿上都刻着\"吞魂\"梵文。元始天尊冷笑：\"好个西方极乐，原来都是用生魂堆砌！当年盘古幡折断之秘，今日便要你如实招来！\"
如来双手合十，却难掩声音中的沙哑，背后三世佛虚影竟有过去佛裂痕：\"四圣执迷不悟。盘古幡乃开天凶器，本座当年以大法力将其斩为三段，幡角散落诸天，幡绳沉入九幽，方保三界安宁。今司马懿炼化人核，不过是天道循环——他要做幡角，本座要做幡面，尔等何苦阻拦？\"言罢，镜中闪过片段：亿万年前，盘古持幡开天，如来化作混沌魔神，从背后以莲台斩碎幡绳，幡角飞散时，他趁机抓取数片，炼成莲台核心，每片幡角上都封印着盘古的叹息。
\"原来如此！\"通天教主青萍剑出鞘三寸，剑身上浮现出当年与盘古共战混沌的\"开天剑痕\"，\"吾兄持幡战混沌时，竟被你从背后算计！今日不将你打回原形，难消吾心头之恨！\"正待出手，却见司马懿业火翅膀与莲台碎片共鸣，在空中结成\"囍\"字形炼化阵图，那\"喜\"字中间，竟嵌着四圣与取经人的虚影。每道虚影脚下都有锁链延伸，直连灵山炼化池，锁链上刻着各自的生辰八字。
\"妙哉妙哉！\"司马懿声音中混着千万生魂哀嚎，翅膀每振一次，洛阳城下的曹操锁魂阵便崩塌一角，阵中飞出的生魂被业火灼烧，化作**\"逆\"字咒文融入他的翅膀，\"佛祖提供莲台阵眼，吾提供业火幡角，待炼化了这干人等，新盘古幡便要出世！到那时...天地鸿蒙，唯吾与佛...不，唯吾独尊！\"原来他早与如来定下血河契约，以炼化四圣为饵，换取莲台碎片中的幡阵奥秘，更答应将唐僧前九世魂光作为莲台养料。
唐僧忽觉灵台清明，记起菩提祖师曾授\"揭谛灌顶真言\"，忙咬破舌尖喷血于锦襕袈裟。袈裟顿时化作千手观音法相，每只手掌都托着\"阿弥陀佛\"金印，金印却在接触如来佛光时化作\"卍\"字刑具，硬生生将孙悟空魂光从如来指缝中抢回。与此同时，禅杖顶端牟尼珠爆发出强光，竟照破因果镜一角，露出镜中封存的“死之幡绳\"！那幡绳缠绕在一根巨大的莲茎上，茎干上刻满\"因果不虚\"四字，却被幡绳勒出深深血痕，血痕中渗出盘古的精元。
如来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声音却愈发威严：\"四圣强行干预因果，只会让三界更早陷入混沌！\"话音未落，西方灵山传来连续轰鸣，八万四千佛塔同时崩塌，塔中飞出的不是舍利，而是无数被炼化的生魂残片，在空中拼成\"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八字。
第三节 禅杖破镜 莲台现真容
\"死之幡绳！\"元始天尊目射精光，见那幡绳如血色游龙，被封禁在因果镜最深处的**\"无间狱层\"，\"当年盘古幡折断时，幡绳坠入九幽血海，怎会在此？\"如来法相剧烈摇晃，金芒中现出青面獠牙的本相，头顶肉髻化作九头毒蛇，每颗蛇头都叼着生魂灯笼，座下莲台彻底化作饕餮巨口，喉间人核碎片闪烁如繁星，每颗碎片都映出被炼化者的最后一眼。
\"四圣果然好手段...\"如来狞笑着舔舐唇间黑血，蛇信子扫过因果镜面，竟在镜上留下\"劫\"字血咒，\"但幡绳与莲台碎片早已血脉相连，尔等就算拿到，也不过是断绳残链！\"话音未落，司马懿突然振翅扑来，第三对翅膀化作九道红光，每道红光中都包裹着唐僧前九世的记忆碎片：第一世的雪山孤灯，第三世的天竺经卷，第七世的白马寺钟，第九世的化生寺香......直取唐僧灵台！
唐僧只觉天旋地转，九世记忆如火山喷发，每一世的死亡瞬间都在眼前回放——被金光摄入时的恐惧，化作莲台碎片时的剧痛，记忆最深处竟有如来的低语：\"十世轮回，方得幡角大成。\"他仰头怒吼，禅杖重重顿地，杖头突然绽开九瓣金莲，每瓣金莲中都浮现出前九世法相，法相手中各持\"贪嗔痴慢疑\"五毒法器，竟在瞬间转为\"戒定慧\"三学之光。
\"今日便要你等看看，金蝉子第十世...如何破这轮回迷局！\"但见他头顶升起九道佛光，每道佛光中都有前世法相结印，禅杖尖端射出的白光如开天辟地之剑，直捣莲台核心！莲台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万千花瓣脱落，露出中央的\"死之幡绳\"核心，幡绳另一端连着司马懿心脏，心脏上竟刻着\"如来\"二字的逆纹。
\"轰——\"莲台应声炸裂，万千碎片中，那\"死之幡绳\"终于现世。幡绳一端系着盘古残魂，残魂手中握着半截幡面，另一端竟连着司马懿心脏，心脏被幡绳勒出十二道血痕，对应他背后的十二对翅膀。四圣这才惊觉，原来如来与司马懿早已一体两面，前者以佛法炼化生魂为\"幡面\"，后者以业火炼化灵核为\"幡角\"，两人共用同一命魂，故而司马懿翅膀上才会有莲台印记。
\"不好！\"通天教主急挥青萍剑斩向幡绳，剑刃却被灵山佛光弹开，却见司马懿张开血盆大口，将莲台碎片尽数吞入腹中，腹部顿时鼓起狰狞包块，每个包块中都有莲台碎片与幡绳的争斗光影，\"他要借莲台碎片炼化幡绳！若让他得逞，盘古幡将成为吞噬天地的凶器！\"
此时唐僧已悟透前九世因果，袈裟上的千手观音法相与他融为一体，背后浮现出九环锡杖与金箍棒交叠的法相。他轻挥禅杖，竟将司马懿斩落的业火翅膀碎片聚成\"十二因缘念珠\"：\"阿弥陀佛，前九世种下的因，今日便结这第十世的果。你等生魂，且随贫僧...超脱这炼化之道！\"念珠转动间，碎片上的\"金蝉子前九世\"字样尽皆化作金光，飞入唐僧体内，他的光头竟生出寸许黑发，眉间隐约有盘古幡虚影闪过，虚影上的裂痕与他胸前的\"逆\"字胎记相互呼应。
如来见势不妙，欲退回因果镜，却被孙悟空一棒打断左臂。那断臂化作万千黑蚊，每只蚊子都叼着\"因果\"二字的残片，却在盘古幡雏形的气息下纷纷爆成血雾，血雾中竟浮现出灵山历代佛陀的骸骨。如来怒吼：\"四圣纵能阻我一时，却阻不了天命！待司马懿炼化幡绳，你们连同这三界...都将成为新幡的祭礼！\"言罢，灵山山体彻底崩塌，露出内部如蜂巢般密集的炼化管道，管道中流淌的不是岩浆，而是生魂凝成的黑色浆液。
第四节 幡鸣惊世 深殿埋伏笔
\"死之幡绳，归位！\"元始天尊抓住时机，将盘古幡雏形抛向天际。血色幡绳如活物般缠上幡面，刹那间混沌气息席卷八荒，日月无光，山河失色。司马懿惨叫着被幡面卷住，十一对业火翅膀在混沌风中寸寸崩解，\"比干孙膑\"等灵核趁机脱出，化作流星坠入人间。
\"金蝉子...你竟敢坏我大道！\"司马懿声音中已无癫狂，只剩刻骨怨毒，\"当年如来用莲台碎片锁住你前九世魂光，本想将你炼成幡中至尊，却不想...咳咳...却不想你竟能觉醒！\"话音未落，第三对翅膀彻底崩碎，九道金光飞入唐僧体内，他只觉丹田处有什么东西\"咔嚓\"裂开，竟是前九世被封禁的修为尽皆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