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与元心饮罢交杯酒,临牖而立。但见暮色四合,渐次侵凌白昼余晖。案上犹存午间所烹之鸡汤,热气袅袅升腾;复有晨兴购自山麓之手工面饼、青菜包子,佐以时鲜果品,遂成今日餐馔,亦别具风致焉。
吾乃执元心玉手,相偕坐于锦榻之侧。元心蛾眉轻蹙,低语曰:“此事其太仓促乎?吾等行事,岂是冲动耶?”
吾敛平素戏谑之色,正襟危坐,肃然道:\"吾自夤夜思之至今,已洞彻肝胆。反观汝,或一时意乱,未尽虑周全。吾既许此婚盟,必践诺如山。汝若生悔,随时可请,吾决无愠色。\"
元心闻吾言,微微颔首,嗫嚅而言:“既如此……善哉。”言讫,纤指无意识频捻罗裾,似欲熨平心绪波澜。
吾见状,缓伸十指,松其腰间丝绦。元心惊惶按住郎君手腕,珠帘轻颤:\"君未尝盟誓,此夜必不逾......圆房之事,断不可为。\"
吾微微一笑,目光中隐透几分玩味,应曰:“然,确曾有言在先。”言罢,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之浅笑,手指不停,轻轻取下其头上凤冠霞帔。俄顷,但见其身着一袭素白寝衣,宛如夜色中盛开之纯净白莲。
元心抬眸,微露怔色,似对眼前变幻稍感措手不及,轻声曰:“应是晚膳之时矣。”言毕,欲起身寻觅食物。
吾侧身微移,衣袂拂槛,带起幽香暗度。元心初尚镇定,见吾渐近,竟如退潮之蚌,终倚雕栊而卧,素手紧攥衾裯。
吾俯身而下,轻声曰:“吾亦觉,当为晚餐之时矣。”元心惊惶瞪大双眸,双手急抵吾之胸膛,似欲阻吾前行。
吾却不再理会,眸中深情流转,轻覆其朱唇。初时试探性轻啄,继而渐趋深沉温柔。元心初时微微颤抖抗拒,旋即双手渐无力垂落身侧。吾复将唇移至其下巴、脖颈、肩膀之处,所经之处,皆留绯色痕迹。
此刻,但见其胸前衣物起伏急促,呼吸亦紊乱而急促。吾心暗喜,果真是情之所动,觉其亦与吾心意相通,爱意满溢。
元心却如受惊小鹿,速取一旁簿被,严严实实裹住己身,唯露一双慌乱而又含情脉脉之眸。
吾打趣曰:“此举何意?莫非要拒吾于千里之外耶?”
元心急曰:“且住,且住!若再如此,君恐……”言至此,欲言又止。
吾挑眉笑问:“吾将如何?”
元心娇嗔曰:“君定会做错事!”
吾哈哈一笑,将伊人额前碎发轻轻捋至耳后,柔声道:\"既成连理,鱼水之欢乃天经地义。成婚之夜,些许旖旎,亦人情之常,卿勿多虑。\"言毕,复印其唇齿。
烛影摇红,篆烟凝碧。元心鬓间金步摇与银烛相击,泠泠作环佩清响。吾以鼻尖轻触其耳后嫩肤,但觉幽兰生腋,暗香盈室。彼时元心双颊绯胜海棠,眼波流转似星河倒泻,然唇齿仍紧闭如含苞芍药,任吾舌尖游走于贝齿之外,不得其门而入。
忽忆少时读《诗经》\"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方知圣贤笔墨诚不我欺。今观元心娇态,较之郑卫之艳曲更令人心旌摇曳。乃以指腹轻抚其颈侧青筋,触手如握羊脂暖玉,柔滑中隐含弹韧。元心喉间溢出细碎呜咽,若幼猫乞怜,偏又倔强地以皓腕抵吾胸膛,力道绵软却暗含机锋。
窗外更漏声声催人,案头龙涎香与体热相蒸,氤氲成氤氲暧昧。吾忽觉神思恍惚,似见元心化作洛神凌波,衣带当风;转瞬又若湘妃倚竹,泪染斑竹。这般光景,纵是柳下惠再生,亦难守坐怀不乱之誓。
元心忽仰首露皓齿,贝齿间泄出半声叹息,似嗔似怨。吾乘隙突进,舌尖如蜻蜓点水掠过其唇纹,却见元心长睫忽颤,竟似受惊蝶翼,倏然闭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收放之间皆是风情。
尾闾真气翻涌如地火奔突,泥丸宫内三昧真火已呈失控之势。元心纤腰忽如灵蛇出洞,缠绵绞转间,素手不知何时已褪吾腰间玉带。但闻鸳鸯锦褥窸窣作响,元心鬓发散乱如泼墨山水,朱唇半启间泄出绵绵喘息,恰似焦桐新裂,清越中带着泣血之音。
此际方悟《楞严经》\"淫心不除,尘不可出\"之真谛,然情潮已如钱塘怒潮,纵有定海神针亦难阻挡。元心齿关间溢出嘤咛,如碎玉落盘,媚韵撩人。纤手抵吾胸臆,柔荑微颤似拒还迎,纤腰却在我身下款摆如弱柳扶风。若非其这般炽烈相抗,或难激起吾这般攫取初蕊之欲。然其愈是挣扎抗拒,愈似火上浇油,一缕邪火自尾闾直窜泥丸宫,霎时神魂俱荡,理智尽丧。
吾正欲继续向下挪移,渐入那幽微之地。值此情迷意乱之时,元心忽以双腿夹住吾腰,欲阻拦吾身下挪。此猝然之举,仿若电掣雷轰,直击吾心腑幽微之处,令吾本已几近失序之神思愈发癫狂。彼腿力紧致,犹如铁箍环束吾身,于抗拒之中,又隐含难以言喻之魅惑。
吾顿觉周身热血沸腾,若置身洪炉烈焰之中。其双腿之力,似于有意无意间,撩拨吾心底潜藏之原始欲念,令吾对其渴慕之情愈发浓烈。吾不自觉地收束双臂,将伊娇柔之躯更紧地压于身下,仿若欲将其融入己身,与之浑然一体。
元心微微喘息,双颊绯若丹霞,双眸闪烁迷离炽热之光。其娇柔呢喃之声,于这炽热氛围之中,恰似魔音绕耳,令吾心醉神迷,难以自持。
吾实难再抑内心冲动,唯愿更深探寻其神秘之所。然伊纤手仍抵吾胸膛,虽似抵御,却又含几分娇柔诱惑,仿若引诱吾继续前行。吾于理智与欲望之间苦苦挣扎,终为欲望所吞噬,遂朝着那迷人幽境,又迈进一步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