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一声霹雳划破长空,顷刻间,晴空转阴,乌云密布。
这惊雷仿佛传达天意。
台下所有军民皆被突如其来的雷声惊动,纷纷抬头仰望天空。
几息之间,众人皆震撼无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高台之上,乌云骤然撕裂,仿佛被某种力量硬生生劈开一道缝隙。
自那缝隙间,一束流光喷涌而出,蜿蜒回旋,似在勾勒无形的轨迹。
此乃天象异变!
台下军民见状,无不惊恐,迅速伏倒在地,虔诚祈愿。
曹晚目睹此景,内心狂喜。尽管事态尽在掌控,却未料进展这般顺畅。
他凝视流光,待其消散后,天际浮现出清晰的图纹——是一条龙。
“龙!快看,天空竟现龙形!”军阵有人高呼。
此言甫出,众人齐齐仰首,专注审视光影轮廓,越看越觉神似。
片刻后,一致认定:“是龙!太子殿下果然应此天兆。”
刹那间,每个人脑海中都回荡着相同的声音:
“誓师现瑞,莫非天意昭示?”
众人视线齐刷刷投向曹晚,只见他坦然昂立,自信举手,仿若迎接祥瑞降临。
这一刻,人人惊愕,思绪同步翻涌:
“天赐真龙,太子殿下乃真龙化身。”
此呼声如惊雷炸响,驱散众人对刘渊的恐惧。
“此为天降吉兆,诸位可见,太子殿乃天命所归。”
“即便刘渊称凤,我等太子亦为真龙。”
“有上苍庇佑,此战必胜无疑。”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定能……”
高台之下,嘈杂声渐盛,终化作震耳欢呼。
万千将士与百姓齐齐俯身叩首,齐声高呼“万岁”。
成功了,谁也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便让众人视我为天命之主。看来,这所谓天命的力量,确实不容忽视。
这是曹晚的计策,借天时之力破解刘渊的谣言,以动摇民心。
所谓天时异象,不过是操控天地风云,借此假托天意,迷惑人心。
天象瞬间消散,片刻后,乌云散尽,一切恢复如初。
尽管天象转瞬即逝,但曹晚乃天赐真龙的观念,已悄然扎根于数万军民心中。
曹晚坚信,此事不久便会传遍天下。
十日后,刘军大营。
中军帐内,刘渊望着一份份送来的情报,脸色阴沉,怒火中烧。
“孙休和陆益这两个狡猾之人,竟敢欺骗于我!”刘渊愤然怒斥。
陆益与孙休表面上承诺出战,可驻扎已满一月,毫无动作,显然是在敷衍刘渊。
此事已令刘渊极为愤怒,然而更让他气愤的是接下来的事。
近期,中原盛传流言,提及曹晚誓师当日,风云突变,天显真龙的传闻。
这条流言轻易击溃了他先前的鬼神之说,也大幅削弱了他的威望。
中原百姓迅速倒戈,转而敬仰曹晚。
甚至一些世家大族,也受曹晚天赐之说影响,或被钟会说服,纷纷投向曹晚,反抗之声渐少。
刘渊愤而将情报摔在桌上,意识到不战而屈的战略已成泡影。
刘渊若想消灭曹晚夺取中原,只剩硬碰硬一条路。
他一拳砸在桌上,骂道:“区区雕虫小技,竟迷惑了这些愚民,真是愚蠢!”
此话一出,周围众谋士皆面露尴尬之色。
刘渊自创的伎俩,如今却反遭其咎,输于曹晚后竟指责此为雕虫小技,岂非自打耳光?他愤怒斥责,失了往日风度,众将皆噤若寒蝉。
刘韬见状,愤然起身拱手道:“父帅,事已至此,无需再遮掩。儿愿率先锋军直取曹晚。”刘渊闻言,眉间杀气顿显。局势至此,唯有强攻。
与此同时,颜迪挺身而出:“主公,愿率河北铁骑南渡,为大军开辟通向许都之路。”刘韬本欲争头功,却遇颜迪阻挠,不禁怒目相向。
纪南看出端倪,出列劝道:“大公子忠心可嘉,但曹晚用兵果敢,颜将军身为河北猛将,由他打头阵更为稳妥。”提及旧事,刘韬颇为尴尬,无言以对,毕竟屡败于曹晚确凿无疑。
刘渊略作思忖,点头道:“纪南之言有理,颜迪听令,即刻率步骑一万渡河。”“末将领命。”颜迪离去前,挑衅般看了刘韬一眼,刘韬虽心生怨恨,却无可奈何。
数日后,曹晚营地。经数日行军,曹晚将营地迁至距黄河不足两百里的位置。休整一日后,将士们准备出发,朝前线进发。
忽报:“黄方将军来报,刘渊大将颜迪率一万步骑过河,围困白帝城,请太子殿下速援。”曹晚大惊,料到刘渊必不甘失败,果然全力反击。
但曹晚未曾料到,刘渊的动作竟这般迅捷,更令他意外的是,刘渊派遣颜迪为先锋。
曹晚眉心微凝,深知颜迪骁勇无比,河北赫赫有名的猛将,其武力足以与己方精锐抗衡。
“殿下,白帝乃南岸关键渡口,若落入刘渊之手,其后续大军便可从容渡河。我等是否应即刻救援?”张辽进言。
曹晚未置可否,神情似有犹豫,陷入沉思。
众将亦纷纷请缨,恳请领军直取白帝。
庞统却镇定自若,淡然一笑:“围困白帝者不过颜迪一万步骑,然北岸尚有刘渊十余万主力。”
此话一出,群情渐息,众人皆静候庞统剖析局势。
庞统续道:“若我军贸然救援白帝,刘渊必倾全力渡河,届时我们将被迫迎战十五万敌军,岂非正中其计?”
曹晚闻言豁然开朗,随即嘴角扬起冷笑:“你的意思是,颜迪围攻白帝不过是刘渊的调虎离山之策,意在诱我至白帝决战,再伺机北上偷袭。”
庞统笑意更深,仅轻轻颔首。
曹晚瞬时明悟,年轻的脸庞浮现冷峻之色,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刘渊,老狐狸,既然你又要玩阴的,那便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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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曹晚颇为睿智,他当明白,一旦我军顺利渡河,踏入广袤平原,以我骑兵之利,必能势如破竹,令其无还手之力。”纪南言之凿凿。
纪南话音刚落,厅内便有人频频点头附和,认为纪南所言极是,逐渐向其靠拢。
纪南赢得众人信任,愈发自得,他剖析道:“曹晚深知唯有阻止我军渡过黄河,方有机会。故而白帝若遭围困,曹晚必倾全力救援。”此言一出,众人皆觉合理,纷纷点头赞同,并私下盛赞纪南之智。
“七二零”受众人夸赞后,纪南更加意气风发,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笑意。
随后他续道:“待曹晚到来,我军即刻渡河,在白帝将其大军一举歼灭,便可一战定天下。”
其分析与决策获众人认可,连刘渊也对其深信不疑。
听纪南侃侃而谈,刘渊亦心生豪迈,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忽而,刘渊遥视曹晚方向冷笑,仿佛已预见敌军覆灭。
“纪南之策虽妙,但曹晚素来狡猾,恐怕不会按常理出牌。”李丰田忧虑提醒。
纪南闻言,怒目斜视李丰田,眼底隐含不满。
怎料,自己的分析滴水不漏,策略深得刘渊欢心,如今众人拥戴、主上倚重,李丰田竟横加阻挠,纪南怎能不恼?
二人同属一派,实则性格截然相反。李丰田刚正耿直,常顾全大局;纪南则多迎合刘渊心意。
李丰田此言打破厅堂和谐,令刘渊也颇感尴尬,一时无措。
就在纪南心绪不佳时,斥候疾步闯入禀告:“主公,南边密探急报,曹晚昨夜拔营而去,径直向京津进发。”
帐内一片震惊,刘渊尤为疑惑:“白帝危急,曹晚为何不救反走?究竟有何意图?”
白帝与京津均为黄河南岸靠近许都的重要渡口,二者相隔数百里。刘渊因白帝临近澄阳,便决定自澄阳渡河,围困白帝,并谋划由此进军中原。
众人皆料曹晚会为白帝所扰,但他却率主力直取京津,令人始料未及。李丰田率先察觉曹晚意图,惊呼:“此子必已猜透我心,欲弃白帝,由京津渡河,断我后路。”
此言如醍醐灌顶,众人尽明。刘渊亦顿悟,拍案而起,目光中满是怒火。他原以为十五万大军足以让曹晚俯首称臣,岂料曹晚不仅主动出击,更意图奇袭己方后方,实属狂妄至极。
许仙见状,建议速援京津以防粮道受威胁。刘渊采纳其计,但李丰田又提出异议,认为曹晚此举或为声东击西之策,建议仍集中兵力攻取白帝。刘渊听罢陷入沉思。
许仙眉头紧锁,严肃地说:“主公亲率十五万大军南下,至今未能攻下一城一地,若再被曹晚反制,岂非有损主公威名?”
许仙此言一出,刘渊心中的犹豫尽消。毕竟,在他看来,面子比胜负更为关键。况且,白帝有颜迪、蒋奇两位猛将率铁骑坚守,料无闪失。
李丰田尚欲开口,刘渊挥手打断,语气坚定:“吾意已定,澄阳主力即刻沿河西进,直取京津,聚歼曹贼。”
刘渊决心既下,无人可阻。李丰田虽心生不甘,也只能将未出口的话语咽回腹中。
与此同时,纪南与许仙的脸上浮现出了胜券在握的神情。
号令下达当日,刘渊便率十余万精锐由澄阳出发,西行而去。
为防曹晚故技重施,刘渊亦下令南岸的颜迪继续围攻白帝,务必拿下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