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撺掇顾霆绑架盛淮和苏韵的?”
贺老夫人坐在轮椅上,她刚从医院出来,脸色还带着病气,却盛气凌人的问责。
贺老夫人和贺择身后跟着一群保镖。
“我干嘛撺掇他去绑架无关紧要的人。”一开门就看到晦气玩意儿,江雨宁无语:
“据我所知,盛淮和苏韵是主动来庄园的。”她自己都是被顾霆强制带来的。
贺择冷声道:“他们在哪儿,你立刻把他们放了,否则,我报警了。”
江雨宁淡淡道:“报吧,报吧,最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你们报的警。
顾霆一生气,遭罪的可就是贺家。”
贺老夫人和贺择对视一眼,眼睛里对江雨宁的厌恶不断叠加。
瞧瞧,瞧瞧顾霆找的女人是什么德行!
小门小户出来的玩意儿,不懂长袖善舞,没有八面玲珑也就算了,还和他的至亲呛声,无礼至极。
“贺老夫人,何先生。”神出鬼没的管家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示意保镖打开大门:
“顾先生去公司之前吩咐,庄园里的一切全权由江小姐负责,任何人的进出都需要得到她的允许。”
此言一出,贺老夫人和贺择面面相觑,两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霆此举是把江雨宁当成庄园的女主人了。
她不敬师长,无才无德,出了一张美貌的皮囊还有什么?
贺老夫人差点气得晕过去,她给顾霆精挑细选了那么多名媛淑女,顾霆一个都没看上也就罢了,还专门找了一个搅事精来气自己,无法无天!
“我们是顾霆的血脉至亲,什么时候进出庄园要得到一个外人同意?”贺择冷声道:“顾氏庄园什么时候姓江了?”
秋意渐浓,潮湿阴冷,地面已经染上了一层白霜,风一吹,冷风灌进骨头里,冷得贺老太太直打哆嗦。
江雨宁还未开口。
管家淡淡道:“顾氏庄园一直都姓顾,何先生,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要么你们打电话让顾先生允许你们进来,要么让江小姐允许你们进来。”
贺择喉咙一哽,气得脸色发紫。
前段时间,他赌博欠下巨额债务,害得贺老太太掏空棺材本给他填窟窿,将老太太气得进IcU,又在医院pUA顾霆,舅甥两个体面人在医院大吵一架。
顾霆断了贺家一年三百亿的补贴,贺老太太得知之后,二次进IcU。
贺择敢来顾氏庄园找盛淮,完全是沾了贺老太太和顾霆母亲的光,他哪里敢打电话,只能干巴巴地瞪着江雨宁。
江雨宁左顾右盼,只想赶紧见到沈千千。
“母亲。”贺择面子上挂不住,连忙向贺老太太求救。
贺老太太闭了闭眼,命令道:“江雨宁,让这些保镖让开。”
那么多人在,江雨宁再不懂事,也应该顾及自己的面子,贺老太太这么想。
江雨宁完全没开口的意思,她拿手机问好闺闺在哪儿,沈千千那边却没有回消息。
“江雨宁!”贺择怒了,磨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雨宁缓慢的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既然顾霆放权,那我就短暂的代替一下顾氏庄园女主人的位置。
你们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态度吧
你们一来就对我呼来喝去,指手画脚,莫名其妙的罪状咋了一大堆在我身上,我不想放对我有敌意的人进来。”
贺择和贺老夫人脸色难看至极。
没教养!
“江雨宁!”贺择知道小姑娘嘴皮子厉害,他记挂盛淮手里药剂的版权,深吸一口气,“刚才是我们态度不好,老太太还病着,你懂点事,行吗?”
江雨宁对贺择的态度很不满,看在贺老太太是病人的份儿上,倒没怎么为难他们,“进来吧。”
两人趾高气扬地进顾氏庄园。
江雨宁拦住即将离开的管家,好奇道:“顾霆的外婆和舅舅经常来庄园吗?”
这两个人不待见自己,江雨宁也不喜欢他们,要是经常来,自己先跑为妙,她才不留在这里受委屈。
“只有一些特殊的日子里。”管家道。
江雨宁又问,“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七天后是前夫人的忌日。”管家淡淡道:“每年这段时间,贺老夫人都会过来操办前夫人的忌日,她喜欢交际,也喜欢张扬,会邀请很多人来祭奠前夫人。”
江雨宁搞不懂,亲人的忌日,不应该是死者生前的亲朋好友在清明节或者忌日的时候来怀念一下吗?
为什么要大操大办?
她记得顾霆的母亲是自杀,赤身裸体从高楼一跃而下,死得很不体面,很不光彩。
贺老夫人年年大操大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过寿辰呢。
“顾霆是什么想法。”江雨宁问,“他觉得合适吗?”
贺老太太的行为给江雨宁一种丧事喜办的感觉。
“您是第一个问顾先生感受的人。”管家欣慰道:“顾先生不喜欢贺老太太以怀念前夫人的名义办晚宴,每年这段时间,他都会提前去前夫人的墓前单独怀念。”
江雨宁又问了一些关于顾霆母亲的事,管家回答得很认真。
管家见她往回走,忍不住问,“您不等沈小姐了?”
“不等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会儿沈千千来了,张叔你帮我招待下。”江雨宁顿了顿,“还要麻烦你给我准备一间没有监控的房间。”
管家办事效率很高。
江雨宁前脚刚到城堡,后脚女佣就带她到一个房间,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
每天晚上八点是江雨宁陪顾霆吃晚餐的时间。
顾霆忙起来都顾不上吃饭。
江雨宁前世死于胃癌,按时吃饭,健康吃饭,她一个人吃饭不香,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吃饭的搭子。
进入大厅,江雨宁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起。
她走进去一看。
哦豁!
原来是贺择偷偷放走盛淮和苏韵两人被抓现行。
被关在的这几天,盛淮和苏韵瘦得快脱形了,形销骨立,脸上青青紫紫,看起来凄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