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封野斜勾起一侧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捏在萧烈下巴上的手松开,眼底刚升起的兴趣,瞬间熄灭,消失的一干二净。
果然是欲擒故纵!
他从萧烈眼底看到了掩藏不住的欲望。
脑子里想起先前电话里的内容,顿时被一股烦躁占据胸膛。
被人当成礼物送来,也这么欲求不满么?
萧烈没有错过男人眼底的变化,直视着他,没出声。
“怎么?剧本不演了?”
封野没在意,低头点燃一根烟,身体却没退开,
“送你来的人,没告诉你,我的名字?”
烟雾喷洒在脸颊,烟草的味道钻进鼻腔,萧烈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只一息,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告辞!”
说完,他侧身绕过男人,拖着发软的步子朝男人来时的门口走去。
“我允许你走了吗?”
手腕被一只大掌攥住,钳子一样,萧烈本就发软的身躯踉跄一步,差点失重跌在地上。
他回头愤愤的瞪着男人,脱口而出:“大胆!”
“呵~”
封野又扯起嘴角笑,手上力度不减,反而加重,一使力,萧烈整个人都被他拉到近前。
距离之近,差点胸膛撞上胸膛,萧烈本能的抬起手臂挡在两人中间。
“又开始了?”
封野咬着烟蒂,白色的烟雾缭绕了眉眼,低沉的嗓音经过烟的熏烤,莫名撩人,
“怎么?又愿意演了?”
磁性的音色混了酒气,成了一坛封存已久的烈酒,一开口,只闻着便能叫人醉了,
“打扮成这样,叔父是怎么跟你描述我的喜好的?”
“你这个……”
他顿了顿,又上下打量萧烈,另一只手拨了拨萧烈敞开的衣襟,被萧烈用力拍开,也没恼,似在斟酌措辞,
“你这个剧本,现在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萧烈听不懂他嘴里的‘剧本’、‘角色’,漂亮的瑞凤眼闪了闪,保持缄默。
“女鬼?”
封野猜测,长发红衣,他说,
“人鬼情未了?死前来一发?还是人鬼殊途初相会,极尽勾引?”
“不对!”
他推翻之前的猜测,又来了兴趣,自顾自的说,
“你先前说‘放肆’‘大胆’这类词,莫非是王妃、妃子之类的?”
“是不是王爷的弟弟或者皇帝的儿子看上了自己的嫂子或者后妈?趁夜闯入人家闺房,打算来一场伦理大战,对不对?”
萧烈:……?
萧烈被这些字眼惊得说不出话,久居高位的他,已经很久没听过如此污糟的话了!
他第一次知道汉字竟然还能这样组合?
简直是……
“荒唐!”
萧烈强压着嗓子,手腕挣了两下,挣不脱,眼底怒意更盛,
“本王何需做此等腌臜之事?再不放手,休怪本王不客气!”
“是吗?”
闻言,某人手上的力道却更紧了,痞里痞气的眼底,戏谑更甚,
“这么入戏,原来是王爷啊,你想怎么不客气?嗯?”
他故意拉长语调,仿似带了点调情意味。
萧烈被噎了一下。
此时此刻的他,好像确实没法对这人不客气。
封野看着他便秘的表情,很不客气的笑出声:
“王爷,也不错……”
他点点头,随手将燃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踩灭。
细密的绒毛地毯立即被烫出一个黑色的圆洞,他看着萧烈,评头论足,
“凭借这张脸,这演技,进军演艺圈,绝对可以拿奥斯卡金奖,可惜……”
他顿住话头,宽阔的胸膛又上前一步,逼得萧烈亦后退一步,
“说说吧,我叔父给了你什么条件,能让你这样的人…甘愿卖身?”
就是挑剔如封二爷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真的美到无懈可击,从脸蛋到身段,就连声音,都无可挑剔!
在他的认知里,这样的人干什么不好,非得卖身,自甘下贱。
萧烈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却又因为中药的缘故,透出股不正常的嫣红,脑子也越发不清晰,瞧着风情又勾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烈咬紧牙关,脑中愤怒涨到极致,一直被他强压着的媚药也是,再次开口,隐隐带了丝服软,
“我与你素昧平生,.....何不高抬贵手?”
封野冷哼一声,有点没耐心了:
“戏演演就够了,要知道过犹不及!”
说完,他另一只手抓住萧烈的另一只手腕,两边一拉,萧烈立即成了个双臂环抱自己的动作。
“你做什么?”萧烈大惊。
“做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
封野看着手中的男人,长睫毛上下一扫,这才注意到萧烈唇下生了颗小痣,随着他抿唇的动作,活了似的,勾人眼球。
莫名的、胸腔里燃起一股欲火直窜小腹,来势之凶,令人难以招架。
该死,他的酒里被下药了!
这是怕好事不成?
愤怒夹杂着欲火燃烧理智,封野拉着萧烈的胳膊一步步上前,手软脚也软的萧烈只能被迫步步后退。
‘哗啦’一声,萧烈的腿窝碰上床垫,整个人重心不稳跌进床里,封野也立即倾身覆上来: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嗯?王爷?.....那便.....如你所愿!”
混了烟草的酒香透过唇瓣传导到萧烈唇上,封野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样,一旦攫住就是誓不罢休。
萧烈的所有挣扎、声音都被堵进喉咙。
胸腔里强压的药效如同涨潮返涌上来,脑中紧绷的弦也在这一刻终于崩断。
男人的气息好闻又霸道,萧烈恍恍惚惚的描摹身上这张脸。
五官立体却不凌厉,线条平滑流畅又不乏精致,被衣料包裹的身材,宽肩窄腰,除却他的短发,和怪异的穿着,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既然没有会死,那不如就眼前这个吧!
萧烈反客为主。
封野一愣,顿时又按着萧烈的肩膀,反身上来,沉哑着声音吐出一句:
“在我这儿,你只能俯首称臣!”
说完,他再没给萧烈任何上位的机会。
萧烈脑子里一片混沌:这是弄错属性了?
俯首称臣?
萧烈多少年没听过这个词了。
他是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一向只有别人给他俯首称臣的份儿,今天竟然要给一个陌生人俯首称臣?
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野男人!
成何体统!
只是无奈,此刻中了软筋散的他,奋力争取过,最终也只能无力接受被吃干抹净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