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每天有多忙吗?”
“你知道这些天我们和谁在一起吗?”
“一问三不知还乱扣帽子。”
“这就是细b引以为傲的下属?”
“细b为了你连脸面都不要了,以前的承诺跟放屁似的。”
“现在好了,家里人都死了,你还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还敢说是细b的心腹。”
凌丰站起来,一脚将陈浩南踢得远远的,刚好和他的家人 ** 并列。
“还不如直接去给细b认错算了!”
陈浩南无声地流下眼泪。
这一刻,他彻底崩溃了,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山鸡和包皮不知所措地看着陈浩南,想把他抢回来又不敢动手。
凌丰瞪了他们一眼,呵斥道:“你们还不快把那倒霉蛋拉回来,难道真要埋了他不成?”
山鸡和包皮急忙慌乱地把陈浩南拖到一旁。
各位大佬暗自摇头,陈浩南完了!
江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晚发生的事传出去后,陈浩南除了那张帅气的脸外,什么都保不住了。
蒋天生拍了拍手:“阿丰,关于细b的事你打算怎么查?”
凌丰看了一会儿,突然问:“坤哥,你觉得细b的死状熟悉吗?”
靓坤愣了一下,赶紧走出来仔细查看。
蒋天生和其他大佬不明白凌丰的意思,“细b的死状熟悉不熟悉”是什么意思?
靓坤突然张大嘴,喃喃道:“这种灭门的风格,真是跟我太像了!”
什么?!
蒋天生吃了一惊,皱眉问:“阿坤,你这话什么意思?”
靓坤耸耸肩:“出来混,要讲信用吧。”
“我跟人约架时,对方要是跟我拌嘴,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比如说,我说要动手就动手。”
周围的人互相看了看,一时之间都沉默了。
靓坤嘟囔着说:“奇怪,这家伙的想法怎么和我有点像呢。”
蒋天生不想搭理靓坤这个疯子,如果不是现在局势紧张,单凭这句话,无论是不是他干的,蒋天生都不会放过靓坤。
蒋天生皱眉问:“阿丰,你怎么看?”
凌丰严肃地说:“做这件事的人,未必对细b有什么深仇大恨。”
“理由很简单,细b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他们全家都是被活埋的。”
“看来,凶手的目的并不是个人恩怨。”
蒋天生皱眉道:“这不可能。”
“细b可是我们铜锣湾的堂主,手下有不少势力。”
“为了一个目的而不顾铜锣湾的报复,这太冒险了吧。”
凌丰直言不讳:“陈浩南那伙废物能查出谁是凶手吗?”
蒋天生愣住了,其他堂主的脸色也不好。
凌丰举起两根手指:“这样杀害细b全家,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某方雇佣的人所为。”
“拿了钱办事,与细b并无私怨,所以采取这种方式。”
“这也是最干净的方法,即使警察来了,除非调查外围情况,不然从这一家找不到凶手的线索。”
众人一听觉得有道理。
“第二种可能,凶手根本不是针对细b来的,只是利用他作为工具。”
“换句话说,凶手借细b一家的死来实现不可告人的目的。”
“更具体地说,凶手希望细b一家的死引发后续的混乱。”
蒋天生皱眉问:“比如?”
凌丰随意指着脸肿得像猪头的陈浩南:“比如,像这个傻瓜一样,以为细b是旺角的人杀的。”
“或者,不管这些人认为细b是洪兴哪个堂口杀的,对我们来说都是麻烦。”
“你们想想,如果细b死于洪兴内部争斗,全家都被灭门。”
“多劲爆的消息,洪兴在江湖上可就扬名立万了。”
“警队也会全天候盯着我们。”
各位大佬脸色大变。
蒋天生猛然转身,迈开大步走到陈浩南面前,用力揪住他的衣领,怒喝道:“哪个 ** 告诉你细b是被靓坤干掉的?”
被龙头抓住,陈浩南顿时显得紧张起来,语无伦次地说:“没人跟我说这事。”
啪!
蒋天生毫不迟疑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比凌丰打得更狠,说出的话也比凌丰的更加严厉,“先想清楚再说!”
“这种毫无根据的事你也敢随便栽赃给靓坤?”
“你想挑起洪兴内部的混乱吗?”
“要是查不出 ** ,我就让你去陪细b!”
此刻,蒋天生的脸色阴沉至极,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寒意。
站在一旁的山鸡吓得大喊:“南哥,快说实话!”
山鸡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陈浩南的小算盘已经被识破了。
听凌丰分析后他就知道事情不妙,刚想逃跑,却双腿发软,动弹不得。
陈浩南听见山鸡的话,急忙解释道:“蒋生,我们听说大佬遇害的消息后都非常愤怒,恨不得杀了那个凶手。”
“当时有人在我们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b哥活着的时候,和旺角靓坤的关系最僵。”
砰!
蒋天生怒不可遏,一脚踹向陈浩南的胸口,呵斥道:“马上给我找出这个人!”
洪兴的麻烦
蒋天生的头发根根竖立,脸色凶狠,全身散发出逼人的气势,一双眼睛血红,犹如择人而食的猛兽。
气氛十分压抑。
车前的各位大佬无一人轻松。
细b一家人的死虽然重大,但要说有多重要,也未必如此。
归根结底,细b只是洪兴的一个堂主,地位与巴闭相仿。
巴闭死了,东星那边也没太大反应。
该怎样生活还得怎样生活。
混社会的,不只是靠拳头说话,还有人情往来。
到了他们的地位,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一个堂主去世了,首先考虑的不是复仇,而是确保不影响他们的生意。
仇恨可以暂时搁置。
利益永远排在第一位。
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表示对细b的敬意。
之前这些大佬们心情还算轻松,细b的死就死了,慢慢调查就是了。
凌丰因查探b仔的事被推到前台,众位大佬对此颇为满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务要忙,没人愿意花时间在这事上。但凌丰能脱颖而出,自有其缘由,他能力非凡,仅凭一眼便洞察事情本质。
有人想让洪兴自相残杀,这并不关键,混江湖的谁能没有争斗?可若警察天天盯着洪兴,那就很麻烦了,那样还如何挣钱?
蒋天生性急,其他堂主也好不到哪去,他们都是从血泊中拼杀出来的。现在他们只想好好享受生活,竟有人敢干扰他们的生活?这绝对不行!
陈浩南已被限制自由,李福、骆天虹、武兆南等堂主押着他去铜锣湾的红灯笼处逐一辨认,目的是找出说靓坤坏话之人。这是所有堂主共同的目标,因为一旦有人将注意力转向靓坤,很可能也会瞄向自己。靓坤至少还有凌丰这样的强力支持者,而他们呢?
唇亡齿寒,无论如何,他们必须找到这个人。在结果出来前,众大佬心绪难安,寂静无声,唯有虫鸣回荡。凌丰分发香烟,蒋天生抽了一口,问:“你觉得这事谁嫌疑最大?”凌丰直言:“江湖中人皆有可能。”蒋天生微愣。
凌丰继续说道:“这一带不大,街上随便就有几家社团。洪兴的地盘人口密集,效益好,遭人嫉妒很正常。东星、和联盛哪个不眼红?”蒋天生点头认可。“外部有敌人,内部也不一定团结。那个家伙为何说坤哥做了b仔的事?我们内部的关系也并非无懈可击。我不清楚b仔与谁有仇,也不敢妄加猜测。但坤哥与谁有矛盾,我一清二楚。”
靓坤行事极为谨慎,所作所为恰在蒋天生可接受的底线边缘。
这让蒋天生十分苦恼,一时难以判断靓坤对他是否忠诚。
有时蒋天生会想,若靓坤真怀二心,倒不如早点表露。
如今这般处境,实在令他难堪。
提拔其他小弟或另寻帮手势在必行。
狗最懂如何喂养同类。
细b的手下陈浩南成了蒋天生的新目标。
他对陈浩南总体满意。
细b让陈浩南带人去教训某人时,他二话不说便去了。
既没问这事属不属于公司事务,也未多言。
这种不问缘由、只知执行的人才是好下属。
上级本就不需向下属解释指令,只要任务达成即可。
诚然,陈浩南不及凌丰。
但像凌丰这样的人,蒋天生也不敢完全信任。
凌丰背后站着靓坤,两人显然同属一派。
即便他是洪兴老大也无济于事。
蒋天生仍期待陈浩南有所作为,至少挽回部分声誉。
否则即便借助龙头地位强行安排他入行也会留下隐患。
时间悄然流逝。
嘈杂声中,陈耀等人押着陈浩南来到蒋天生面前。
蒋天生满怀期待地问:“找到了吗?”
陈耀遗憾地摇头。
“我们详细询问过,确实有人对浩南提到过。”
“不过此人并非洪兴成员。”
众大佬皆露出惊疑之色:“确定没搞错?不是洪兴的人也能参与如此大事?”
“铜锣湾堂口岂非形同虚设?”
“细b究竟怎么管理的?堂口如同漏勺一般。”
议论纷纷。
蒋天生暗自叹息,这回又被凌丰言中。
“肃静!”
众人立刻噤声,静待龙头训示。
蒋天生脸色阴沉:“那人究竟是谁?”
陈耀办事比陈浩南细致得多:“我们已查明。”
“此人是雇佣兵,仅在大晒马时可见。”
“根本不是洪兴成员,连外围都不是。”
蒋天生恶狠狠瞪着陈浩南,觉得靓仔南让自己颜面扫地,“我凭什么对他抱有期待,我真是……”
“你 ** 连自己帮派的老大都不信任,却相信一个路人的胡言乱语。”
“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
陈浩南脸色苍白如纸,他的手下们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原本以为找到那位兄弟后,能证实他们的怀疑并非无端猜测,却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蒋天生气得几乎 ** :“这就好比一个陌生人告诉你,某某要杀你,你就信了,这和你现在的行为有何不同?”
“细b是怎么养出你这样的废物?”
蒋天生越想越怒,一脚踢向陈浩南,直接将他踹翻在地,滚了好几圈。
洪兴龙头铁青着脸咆哮:“陈浩南和他的四个小弟,全都给我扔进公海!”
“细b丢不起这份人!我们洪兴也丢不起这份人!”
陈浩南大惊失色:“蒋生,求你别这样!”
蒋天生厌恶地看着他:“拖出去!”
陈耀挥了挥手,一群手下蜂拥而上,一顿拳打脚踢,将陈浩南等人远远甩开。
蒋天生冷笑一声:“细b,你死得一点不冤。”
“你收的这些废物!”
众位大佬暗自叹息,这到底是什么破事啊。
凌丰缓缓开口:“蒋生,这事其实也不能全怪陈浩南。”
蒋天生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你还在替他说话?”
凌丰摇了摇头:“不是我替他说。”
“陈浩南是细b的心腹,甚至像亲儿子一样。”
“但问题是……”
“如果细b平时没有那些不清不楚的行为,陈浩南也不会听到一句话就认定坤哥杀了细b。”
众大佬听罢,都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靓坤明明救过细b多次,谁能想到那人竟是如此阴险狡诈。
若不是细b已死,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 。
巴基性子软,赶忙劝道:“各位,死者为大,死者为大。”
蒋天生尴尬不已。
这件事他确实难辞其咎。
细b是他的狗,狗的行为自然受主人影响。
要不是蒋天生让细b监视靓坤,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
不过既然细b已死,具体细节也就无需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