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艰难地开口:“你的意思是……”
佐治微笑道:“那些传教士都是一样的角色。”
“专门从故乡窃取智慧。”
“这和日本的遣唐使没什么两样。”
“没办法,谁让故乡是永恒之地呢?”
“他们天生就有优势。”
“上帝赋予了他们最聪明的头脑,他们清楚如何找到正确方向。不从他们那里窃取知识,还能从哪里获取?”
伊丽莎白依旧难以接受:“先生,仅凭文字记录很难判断一段历史的真实性。”
佐治赞赏地看向她:“没错,所以故乡有很多文物史料,还有一个很值得推崇的说法,叫做‘孤证不立’。”
“什么意思呢,一个例子不能成为确凿证据。”
“不过我得告诉你,这种历史理论你最好别学。”
伊丽莎白疑惑道:“为什么?”
佐治低声道:“因为,我们的历史,基本上没有谁能提供足够的证据。”
“只有近几百年来的事情还有一定的关联性。”
伊丽莎白完全放弃了希望。
然而,令她惊讶的是,佐治问:“你以为我会批评传教士吗?”
“不会!”
“我非常尊敬他们的行动,正是因为他们,我们才真正开始文明的进步。”
“他们是英雄。”
伊丽莎白愣住了,渐渐明白了佐治的话。
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她有了新体会。
情报人员心中只有国家,传统道德不该限制他们。
佐治接着说:“没有历史没关系,我们可以创造。”
“只要说得足够多,重复得足够多,假的也会成真。”
伊丽莎白艰难地说:“真的需要这样吗?”
佐治点头:“非常必要。”
“不然,怎么拿下永恒之地呢?”
伊丽莎白谨慎地问:“什么是永恒之地?”
佐治随便一指北方:“老家就是永恒之地。”
“上帝给了老家的人最聪明的大脑,他们生来就知道如何判断事物的关键。”
“因此,从他们存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世上最先进的。”
“但是,这些人不相信上帝。”
“这是上帝给他们的试炼。”
“谁能征服永恒之地,谁就能得到最甜美的回报。”
(这段非作者菌虚构,西方某些奇葩确实这么想,比如有些西方人看62年战争时就有这种想法,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伊丽莎白疑惑地问:“我们不是已经征服了吗?”
佐治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我们真征服了, 应该永远属于我们昂撒,戴卓尔夫人也不会在大会堂前摔倒了!”
伊丽莎白彻底绝望。
佐治严肃地说:“听着,我的姑娘,想做情报工作,必须抛弃所有错误观念,直面世界的。”
“这不是浪漫故事,也不是童话里的公主与屠龙勇士。”
“这里只有 * 的利益。”
“做不到的话,很容易被吞掉!”
“和精神都会被吞掉!”
“你还想听下去吗?”
伊丽莎白本能地回答,目光充满渴望地看着佐治:“想!”
佐治嘴角微扬:“很好,我的姑娘,你有资格继续听了。”
乔治注视着伊丽莎白,对自己的成果感到十分满意。
通过刚才的话语,他已经摧毁了伊丽莎白二十年来构建的世界观。如今,这朵娇美的玫瑰正任由他为她着色。
无论是白色、红色还是蓝色,只要他愿意,就能随意在他人的灵魂上挥洒色彩。
乔治笑着瞥了一眼伊丽莎白面前的餐盘,“军情局提供的药物效果显着。”
“回头我得打个电话催他们多送些过来。”
“只要运用得当,将会有许多个像伊丽莎白这样的得力助手。”
“可惜,这种药物据说极为稀有?”
“好像对使用者的要求也很高。”
“意志坚定的人使用这个效果可能不佳?”
“真是麻烦。”
乔治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暗自懊恼:“帝国越来越糟糕了,像伊丽莎白这样的纯洁之花还有威利那种懦弱的人,究竟是怎么通过初步选拔的?”
“不过这也无妨,反而更便于我行事!”
崩塌的三观
“长官,您有何指示?”
伊丽莎白已被乔治彻底征服。
可怜的洁白之花何曾经历过这般打击?
这已不仅仅是普通的挫折,乔治不仅对她进行pUA,还暗中给她服用了药物。
从这一刻起,伊丽莎白将只对乔治保持绝对忠诚。
“按我们的日程安排做事即可。”
乔治的声音异常柔和,毕竟伊丽莎白是他的人,他理应对她格外温柔。
“你要明白,我不会讲家乡话,连粤语都不会。”
“你是我的代言人。”
“我对你的唯一要求是,在任何人面前都要展现出我们的强势。”
“我们对外宣称是政治部,实际上隶属于军情局,本就是个暴力机构。”
伊丽莎白心悦诚服:“长官,您的命令便是我的心愿。”
乔治更加满意:“你不是还有一个案件要处理吗?”
伊丽莎白忙答道:“是的,还有一个案件。”
“安德烈公爵报案称丢失了一个手提包,要求警方无论如何都要找回这个手提包。”
乔治冷笑着问:“这个案件也是由港岛总区的李负责调查的吧?”
伊丽莎白连连点头:“是的。”
“毫无疑问,他是港岛总区的神探之一。”
“而且效率极高。”
“今天凌晨,他已经将报告呈交给了凌局长。”
乔治微微一顿,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的姑娘,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情,记得多用脑子想想。”
伊丽莎白困惑地看着他:“有什么问题吗?”
乔治笑着摇头:“大有问题!”
“这种案子就算再快,也不可能在几个小时的侦查后就提交出书面报告,能有个口头汇报就已经到顶了!”
伊丽莎白的脸色变了:“那么这份报告……”
乔治轻蔑地说:“凌是个老狐狸,精明得很。”
“李是神探,自然察觉到了其中的疑点。”
“凌是警队中的佼佼者,自然明白有些案子会致命。”
“我猜凌多半是在推卸责任……”
伊丽莎白疑惑道:“这案子发生在港岛辖区,怎么推卸责任?”
“又有谁能帮他们分担这个责任?”
乔治无奈地看着伊丽莎白:“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伊丽莎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乔治:“凌局长知道我们会接手?”
乔治悠闲地品尝着红酒:“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别小瞧任何人。”
“谁要是轻视他人,第一个吃亏的就是自己。”
“这不是老话,而是实打实的经验。”
伊丽莎白脸色苍白。她的傲气被彻底打破,此刻她没有任何可以倚仗的骄傲。
乔治对伊丽莎白的变化感到满意。
“好了,继续。”
伊丽莎白继续阅读那份报告:“港岛总署的调查报告显示,案件发生在昨天下午,但安德烈公爵直到接近午夜才报案。”
“安德烈公爵在进行交易。”
“有人比他更早进入了案发地点的一个单元,随后安德烈公爵才进去。”
“两人甚至从未碰面。”
“前者在这个单元留下了一个皮包,正是那个导致安德烈遇袭的皮包。”
乔治神情一动:“有确凿的证据吗?”
伊丽莎白迅速翻阅了一下:“有!”
“证据链非常完整,李的话是真的。”
乔治双臂交叉皱眉道:“案子看起来已经可以告破了,为什么李要放弃呢?”
“安德烈虽然不受重视,但他毕竟是昂撒公爵,这可是极大的荣耀,能让人升职加薪的那种……”
伊丽莎白合上报告抬起头:“先生,我想我已经找到原因了。”
乔治虚指示意她讲下去。
“请告诉我原因。”
伊丽莎白接着说道:“根据李的报告,安德烈似乎从一开始就受到监视,他的体型和肤色使得这种情况尤为可能。”
“这位嫌疑人非常有耐性,或许一直在暗中观察安德烈的一举一动。”
“但是现场没有第三人的足迹,所以可以确定他并未进入那个区域。”
“直到安德烈拿到手提包后,嫌疑人这才动手。”
“轻而易举便让安德烈沉睡七八个小时,且未留下任何伤害痕迹。”
“至少从李与安德烈的接触情况来看,安德烈的状态很好。”
“李怀疑……”
佐治追问:“怀疑什么?”
伊丽莎白面无表情地说:“这位嫌疑人极有可能具备特种部队的经历!”
她已经懒得再惊讶了。
昨晚颠覆认知的事情太多了,再多一件也无所谓。
佐治顿时来了精神:“具备特种部队经历的……”
他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可真是个有趣的线索啊。”
“伊丽莎白,我们这里有没有人有类似的经历?”
伊丽莎白立即回答:“当然有!”
“保安局里有几个长官之前是军人出身。”
“廉政公署也有几个小组成员全部来自……”
佐治摆摆手:“不对,我不是问有没有军人背景的人。”
“我是说特种部队背景。”
“李的直觉一向敏锐,而且安德烈本身也当过兵,并非普通的役期。”
“加上他定期健身,能悄无声息地控制住安德烈,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所以这个嫌疑人肯定有特种部队的背景。”
伊丽莎白忍不住提出异议:“会不会是老乡干的?”
佐治思索片刻后说道:“可能性不大。”
“家乡那边虽然没有正式的特种部队编制,但有侦察连。”
“他们的任务性质和西方的特种部队差不多。”
“不过这样的人才极其宝贵,哪怕退役后三年内都不允许出国。”
“排除掉这部分人。”
伊丽莎白由衷叹服。
果然不愧是佐治局长,分析问题条理清晰、证据充分。就算伊丽莎白想反驳也找不到理由。
“那么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其他人符合这个条件吗?”
伊丽莎白赶紧说道:“有!”
“昂撒驻军那边有一位上尉,曾在特别空勤队服役过。”
佐治微微一愣:“真的?
伊丽莎白连连点头:“是的,正是因为戴森上尉曾在特种空勤团服役,总部特批了十套特种空勤团的装备给驻地!”
佐治破口大骂:“本土的那些将军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给驻军配备特种空勤团的单兵装备?”
伊丽莎白疑惑道:“长官,这有什么问题吗?”
佐治冷笑一声,深吸一口气:“最近驻地附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伊丽莎白完全跟不上佐治跳跃的思维:“长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佐治冷哼道:“我是问,最近有没有什么案子让人摸不着头脑,像是连嫌疑人都找不到的那种。”
伊丽莎白立刻说道:“有一个。”
佐治追问:“哪个?”
伊丽莎白扭动着身体,拿出另一份文件,“这是西九龙总署提交的某份卷宗。”
“在西九龙某个地方,一支队伍袭击并了廉署的一支外勤小组。”
“天哪,那是一支由退役军人组成的精英小队。”
“这支四人小组在短时间内就被击毙了。”
佐治冷笑更甚:“但为什么要特别提到这一点?”
伊丽莎白低声说:“廉署那支遇害的小队里,有两人似乎是被特种空勤团的多功能从肋下刺中心脏而死的。”
“另外两人则是被hK mp5冲锋枪一枪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