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对此表示理解,认为这点钱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待明叔在南洋的事业稳固,许尘预计年收入可达数百万甚至上千万。
届时,他也定会给老胡和王胖子留份红利,只是目前不便提及。
若有一天老胡和王胖子得知只需待在家里就能年入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谁还会冒险去盗墓呢?后边还有不少大型古墓,需要借助老胡和王胖子的声望才能顺利进入。
许尘劝慰老胡,表示愿意帮他分担那份费用。
没想到雪莉杨听说此事后,也坚持要出资。
按原计划,明叔的报酬中本就有雪莉杨的一部分。
二十万被分成四份,每人五万。
然而雪莉杨坚决不肯接受。
此时有了新机会,她便提出这笔钱直接交由许尘处置,用于修建岗岗营子的学校。
许尘听罢,只能应允。
随后,他与王胖子乘火车前往东北。
从京城到东北的列车速度较慢,耗时二十多小时,最终在一座县城的车站停下。
刚下车,王胖子便急切寻找汽车站。
按照他的说法,要到达岗岗营子,需先乘车至林场,再从林场换车才行。
但许尘阻止了他。
途中,王胖子兴奋异常,已详细描述了岗岗营子的情况——人口、耕地、林地等信息。
许尘听后决定购买一些物资带回。
岗岗营子最缺乏的不仅是道路,还有其他资源。
即便为山村修筑了优质公路,也不能立刻改善村民生活。
关键在于提升村民赚钱的能力。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岗岗营子背靠大兴安岭这座巨大宝库。
发展林业不可行,许尘明白不久后许多林场将逐渐衰败,失去昔日繁荣。
工业同样不适合,此地处于深山,缺乏原料。
最适合的发展方向是种植业和养殖业。
东北黑土广袤无垠,肥沃的土地连片成块,加上人口稀少,传统种植业无疑在此处发展得顺理成章。
而岗岗营子则更适合特色种养业。
许尘早已心中有数:种植药草山珍,养殖紫貂雪蛤。
他计划在县城购买农业技术书籍,涵盖种植与养殖领域。
这类书籍在县城难以寻觅,但他已从京城带来,甚至有些连京城都稀缺,是从自己学校搜集来的。
他还联系了几位老教授,约定为岗岗营子提供技术支持,目前通过电话和挂号信交流。
准备妥当后,许尘开始购置农用物资,主要是拖拉机。
那时拖拉机供不应求,既能耕地又能越野,适应各种复杂路况,虽速度稍慢,但在林区却非常实用。
他在县城待了两天,购得一辆东方红拖拉机,车斗装载柴油、维修工具、小型农机及其它农用物资,满载后启程前往岗岗营子。
王胖子见到许尘驾驶拖拉机驶来,激动不已。
村里也有所变化,道路更加平整。
当拖拉机停在村委大院时,村民纷纷围聚过来,很快便有人认出了王胖子:“这不是插队时偷我家鸡的那个王胖子嘛,如今开着东方红回来了,真是出息了!”
三婶儿别乱讲,哪有什么出息,就是回来看看乡亲们。”
王胖子笑呵呵地说,“对了,老支书呢?”
话音刚落,老支书叼着旱烟袋从屋后走出来,见到王胖子也笑得眯起眼睛。
许尘看着王胖子和村民们聊往事,心中十分欢喜。
抵达时天已渐暗,当晚便住在老支书家。
一大锅小鸡炖蘑菇配酸菜炖粉条,再加上自酿的地瓜酒,让许尘吃得赞不绝口。
酒足饭饱后,许尘和王胖子才将此行的目的告诉老支书。
许尘以农业大学学生的身份而来,也算是一名专家。
老支书听闻许尘的身份,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拖拉机连同车上物资直接捐赠给村子。
王胖子还留下两笔款项,一笔用于修路,另一笔则为小学建设。
原本王胖子估算修路需五到六万元,但经与许尘和老支书商议,两万元便足够。
目前村子还不需要铺设柏油或水泥路面,只需用碎石和煤渣铺平道路即可,必要处再进行拓宽和平整。
有了拖拉机,村支书打算组织村民农闲时帮忙,两万元不仅够买材料和工具,还能覆盖未来几年的道路维护费用。
至于小学确实需要修缮,房屋破旧急需翻新。
新建教室、修缮设施、购置桌椅教具以及添置书籍,总共约需三万元。
许尘听到后不禁感叹,不是觉得费用高昂,而是觉得价格合理。
一问才知,人力成本几乎为零,这是老支书为了保险才定的高预算。
当年村民建三间瓦房仅花了一万元左右,如今的小学校舍无需太高规格,只要宽敞、明亮、坚固即可,结构简单,因此成本较低。
两万多元就能建造六间新教室,剩余资金完全足够完成其他所需项目。
许尘发现修路和建校总共只需五万元,连同购买拖拉机和物资,实际支出不到七万元,剩余预算充裕。
他随即与老支书商议,建议村民发展养殖业,同时怀有个人考量。
岗岗营子自然资源丰富,沿途林区可见诸多优质药材,灵气充沛,若加以培育,将是理想的灵药来源。
许尘承诺,如村民愿意种植,他可签订合同批量收购。
村支书思虑后表示支持。
按老支书的说法,山民做买卖不擅长,容易吃亏,而林业虽目前尚可,但未来可能衰退,这一点难以预测。
相比之下,养殖与种植更易理解,也符合传统。
过去村民靠上山采药、捕猎为生,如今转为自给自足的种植养殖模式,虽更辛苦,却更稳定且收益更高,还能规避部分风险。
然而老支书仍有顾虑。
村里曾适宜种植野山参的林地近两年出现问题,村民因此不敢靠近。
王胖子听到此处立即明白是指哪片区域,“是不是村外磨坊附近的那片地?”
村支书确认无误,不解为何王胖子能迅速判断。
王胖子挠挠头坦言,他也听说那里有些异常。
过去村里在此处开辟农田,每到秋季需有人守夜以防野兽糟蹋庄稼,这种情形在平原少见,但在东北山区却屡见不鲜。
村民一年辛劳种出的庄稼,入秋时却被野猪糟蹋殆尽,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令人绝望。
因此,在秋收前,必须有人日夜守在田间。
这项任务从夏末便开始了,直到秋收结束。
当年的王胖子也曾负责看护庄稼。
他在地头搭起窝棚,用芦苇席、旧门板和塑料布简单拼凑,铺上铺盖,勉强遮风避雨。
然而,这工作单调至极,对下乡知青王胖子而言,宛如坐牢。
为了打发时间,他从老支书家偷了半斤红薯酒,还带了几副猎兔工具,准备在窝棚附近设陷阱捕兔,烤来解馋。
运气使然,他真的抓到一只前来觅食的兔子。
王胖子忙活着生火烤兔,大快朵颐,不知不觉将半斤酒一饮而尽。
酒劲上来后,他昏昏沉沉地倒在窝棚内睡去。
那时正值夏末,天气闷热,傍晚乌云骤聚,倾盆大雨随之而来。
雷声轰鸣,狂风暴雨令简易窝棚摇摇欲坠。
窝棚材质不过是芦苇和塑料布,只能应对小雨,面对暴雨则毫无抵抗之力。
王胖子听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望着窗外如豆大的雨滴,意识到此时赶回村子已不可能。
恰巧他记得山沟溪流旁有一处废弃的磨坊,原本用来加工玉米面,后来荒废了。
虽已荒废,但其由石木建造,尚可避风挡雨。
只是传闻此地不太干净,关于荒废的原因,似乎与某些离奇事件有关。
王胖子也只是从村里人口中零星听到,据说有人在此悬梁自尽。
至于详情,他并不清楚。
王胖子年轻气盛,浑身充满活力,胆量也极大,除了恐高外无惧无畏。
他抱起铺盖直奔磨坊而去。
进入磨坊后,发现环境虽布满灰尘,但并无其他异常。
此时他的酒意未消,便直接躺在地上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他昏昏沉沉,似觉有重物压身。
山中雨夜漆黑一片,仅闪电时能短暂看清周围。
忽见房梁上似有人影悬挂。
这一幕让王胖子猛然惊醒,瞬间跃起。
但闪电稍纵即逝,四周复归黑暗。
他在磨坊内摸索,却未发现有人悬挂,只在地上找到一只旧木箱。
他咒骂几句后,觉得无枕不适,遂将头枕于木箱之上再睡。
然而整夜辗转难眠。
次日清晨,他醒来便注意到房顶垂下一截草绳,而自己枕着的竟是一个红漆小木箱,内藏一双绣花鞋,饰以牡丹鸳鸯,工艺考究。
这类鞋子是岗岗营子一带新娘出嫁时所穿,属嫁妆之一。
至此,王胖子想起昨夜房梁上的身影似乎身着嫁衣、头覆红盖头。
意识到此事诡异,他急忙返回村庄打探,得知多年前确有一名新嫁女子在此上吊身亡,当时她身穿红衣,脚旁放着绣花鞋。
据传她死状凄惨,因在婆家 致面部 ,加之上吊者的典型特征——眼球凸出、舌头外伸、面色发青,故红盖头下尤为可怖。
王胖子听得浑身冒汗,心中暗自惊惧。
幸亏当时他没碰到那个身影,也没揭开红盖头,否则就算他胆子再大,恐怕也会被吓掉半条命。
然而奇怪的是,王胖子后来再去磨坊查看时,发现房梁上的草绳和红绣鞋已经消失不见。
他总觉得可能是做了一场梦,便一直将此事藏在心底,未曾对外提起。
此时听到老支书提到那片林子有问题,王胖子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许尘闻言立刻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根据村支书和王胖子的描述,村边用于养殖紫貂、貉子、狐狸或雪蛤等项目,其他区域皆可尝试,唯独林下参种植,那片林地无疑是最佳选择。
许尘听闻此地风水尚佳,特别适合培育灵药。
如此宝地若因邪祟侵扰而荒废,实在可惜。
于是他坚持要前往探查。
村支书表示天色已晚,建议次日清晨一同上山。
许尘微微一笑并未回应。
到了半夜,许尘突然从炕上坐起,唤醒身旁沉睡的王胖子。
王胖子迷迷糊糊醒来,只问要去哪里。
许尘随手递给王胖子一把龙牙 。
此物由净见阿含神使的獠牙炼制而成,不仅锋利且有毒,更带有浓重煞气。
这种煞气对人有害亦能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