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再讲林依渺的故事。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第一次来向海找大哥,就遇到了这种影视剧里才有的情节。
五点多时,她被两个歹徒劫持上了奥德赛,眼睛被蒙上了,嘴巴堵上了,身后还被一个人用匕首顶着。
她吓得已经无法用花容失色来形容了,简直是万念俱灰。哭又哭不出来,只能默默流泪,暗暗祈祷那个无所不能的大哥快点来救自己。
那辆奥德赛往西走了二百米忽然又调头往东走,专走没有路灯或者监控的偏僻小路,在警方的包围圈形成后,进入福山街道天启社区的老旧城中村。
待张明强的干扰线索出现后,不少交警和刑警都往西边转移,包围圈留出了几个缺口,歹徒换了一辆黑色凯美瑞后,轻松顺利地从警方眼皮底下溜了出去。
凯美瑞驶出福山街道,来到了沙湾街道,却不巧被沐阳和林居正发现了,当他们发现摩托车不顾一切地追上来时,司机疯狂逃窜,最后因为熟悉情况,选择走火车轨道那条路,并惊险飞跃而过,而火车挡住了摩托车,他们争取到了至少两分钟的时间,并在十字路口,往右拐,朝南一路飞驰而去。
最后,凯美瑞在回龙街道与临港区交界的一个开放式小区内停了下来,这里是临港区港口的后方陆域,类似于贫民窟一样的存在。
此处停靠了很多辆大货车,大货车把集装箱货物送到港口,然后等待海外集装箱上货,然后再运走,一来一回往往要两三天甚至更长时间。
因此,这里居住的也多是货车司机及其家属,环境脏乱差,配套设施匮乏,几乎没有管理;此外便是出租车司机的集中居住区域。
还有不少人在山脚下圈出一块地,建了房子,围了院墙,形成独立的院落,与属地街道办的查违部门搞好关系,就没有人来巡查管理,成为独立的小王国。
那辆凯美瑞于八点半左右驶入山脚下的一处独立院落内。
车子刚进入大院,大门随即重新关闭。
车子停稳,林依渺被两个歹徒拽下车,扯去了她的眼罩和嘴里的布,然后将她带进了一个房间内,关了起来。
她流着泪,不敢喊,喊了也没用,甚至会惹恼这些坏人。她被反剪着双手,行动不便,跌跌撞撞地来到门边,趴在门上,通过门缝往外看。
这时,一个瘦高的男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和两个歹徒嘀咕了一阵。
其中一个歹徒大声说:“峰哥,那姑娘又漂亮又鲜嫩,身上香喷喷的,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给我们玩玩吧。”
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对于他们来说,反正已经犯了重罪,被抓到一定会坐牢,不如好好享受一下年轻大学生的滋味!
“峰哥您不知道,那姑娘太特么的诱人了!”另一个歹徒嘿嘿笑了几声,扭头朝林依渺的方向看了看,眼神里充斥着疯狂的色欲。
瘦高男子正是罗峰。
他看了看关押林依渺的房间,扭回头,冷冷盯着对方说:“那姑娘确实水灵灵的,女大学生,应该还是个处女吧。”
“是啊,峰哥,要不您先上?”歹徒嘴里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罗峰冷冷一笑,不置可否,从地上捡起准备好的一个深色旅行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似乎是现金。
他将旅行袋扔给两人,命令道:“拿了钱,赶紧滚蛋!”
两个歹徒接过旅行袋,拉开拉链看了看,还拿出了两沓百元大钞掂量了一下,最后满意放回去,重新拉上了拉链。
两人是罗峰雇佣的黑道混子,此前,在刑事抓捕中,他曾放过二人一马,从此两人对他是感激不尽,成了暗中的小弟。此次行动,两个亡命之徒既能报答罗峰,又有钱收,何乐而不为?只是,不能尝尝那个小姑娘的味道,着实感到遗憾。
“你们开着那辆凯美瑞,往西北方向转。”罗峰说,“最好是能让警察都围着你们乱窜,那笔钱你们能不能消受就看你们的了。如果你们能逃脱,还有更丰厚的报酬。”
两个歹徒自信地笑了笑说:“放心,我们兄弟玩死他们!”
“那还不快滚!”
“峰哥,您这是被窝里放屁独吞啊,给兄弟们留个活口,回来,我们也尝尝好不?”一个歹徒对着罗峰说,眼神却不停地瞟向林依渺的方向。
罗峰笑了笑说:“成。”
两个歹徒欢天喜地地跳上凯美瑞,开车离去。
罗峰实施的是调虎离山之计。
此刻,院子里只剩下了罗峰一个人,他转身走向关押林依渺的房间。
而贴在门缝上偷看的林依渺,吓得腿都软了。
门被罗峰打开了,他看了看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林依渺,问:“别害怕,我很温柔的。”
“不要,不要,放过我吧,我什么都说了……”林依渺泪如雨下地哀求道。
方才那两个歹徒将她劫持到莲花酒店房间内,到处翻找记账本,又逼问她记账本在哪里。她开始是真不知道,后来明白舒玟将记账本装进了面膜盒,可她怕这些人去医院抢记账本,会伤害到哥哥,便没有透露。
后来歹徒接了个电话后,就不再寻找,将她劫持而去。
在车上,她抵抗了半个小时不到,不得不说出了实情,她把面膜盒送给了哥哥林居正。
“你饿了吧?”罗峰忽然温和地问。
林依渺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满眼含泪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或许吃饭能拖延一些时间?
“那就吃点东西再上路吧。”
林依渺忽然想到了监牢里的断头饭,吓得再次哇哇大哭。
罗峰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别哭了!”
林依渺努力克制自己,但依然哭咧咧道:“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学生,和你无冤无仇,我出去后什么都不会说的,真的,呜呜呜……”
罗峰愠怒道:“别特么哭了!再哭我弄死你!”
林依渺立即止住了哭声,可鼻子在抽,双肩也在不停地抖动,那样子实在是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