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莱夫人好奇的目光如探照灯般落在眼前女孩身上。
正当气氛凝滞时,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弗雷德双手扒着扶手荡下楼梯,瞥见客厅里的身影,立刻咧开标志性的狡黠笑容:\"哟!这不是小蔖隐吗?才两个月没见,圆乎了不少啊!我还以为你家穷得揭不开锅呢,看来罗恩那小子夸大其词了。\"
蔖隐有些局促地挠了挠蓬乱的头发,避开弗雷德调侃的目光,急切问道:\"你们...收到哈利的消息了吗?\" 她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暗示。
弗雷德飞快地瞥了眼厨房里握着魔杖、不动声色打量蔖隐的母亲,心领神会地用夸张的语气应道:\"早收到啦!那小子好着呢!\"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悄悄交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藏在内袋里的传音手链。
\"原来你就是罗恩常念叨的孩子?\" 韦斯莱夫人终于放下魔杖,围裙上还沾着面粉的手在裙摆上擦了擦。
她想起孩子们描述的那个孤苦伶仃的身影,她曾对着壁炉祈祷,希望那个独自守着空荡庄园的女孩能平安度过暑假。
此刻看着眼前脸颊带肉、衣着整齐的蔖隐,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一半,暗自庆幸没像弗雷德说的那样,瘦得像随时会被风卷走的幽灵。
\"哈利怎么啦?\" 敏锐的母性直觉让她捕捉到对话里的异常,围裙下的手不自觉攥紧,声音里浸着担忧。
蔖隐与弗雷德隔着螺旋楼梯无声对峙,她垂在身侧的手指轻叩藏于袖中的传音手链,细微震动化作只有对方能听见的私语:\"这事儿能交底吗?\" 话语里裹着焦虑,像被蛛网缠住的飞蛾般不安。
弗雷德佯装整理领口,掌心探入内袋摩挲冰凉的金属链,指尖的动作在母亲转身的瞬间定格成随意的姿势。
\"嘘——\" 他的传音混着若有若无的轻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刚放下心,你想再把她吓出白头发?先上楼躲躲风头。\"
暗哑的声线里藏着兄长般的狡黠与体贴,尾音消散时,他已踩着阶梯的阴影。
蔖隐挺直脊背,对着韦斯莱夫人恭敬地颔首致意,不动声色的找了个还算合理的理由,将不安藏在得体的姿态下:\"伯母您好。这么晚贸然登门,实在是失礼了。\"
她垂眸时睫毛轻颤,声音带着夏夜骤雨般的急促,\"这个暑假一直没收到哈利的来信,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只能厚着脸皮来打听消息。\" 话尾的歉意如同融化的糖霜,甜得发涩。
紧接着,她抬眼望向通往二楼的楼梯,目光里盛满恳请:\"不知道...我能不能上楼和罗恩他们聊聊?或许他们知道些情况。\" 说完又低低弯了弯腰,发梢垂落的弧度,像极了风中瑟缩的蝴蝶。
韦斯莱夫人的魔杖\"当啷\"一声砸在铸铁锅旁,面粉白的围裙被她胡乱抹了把,就张开双臂将蔖隐揽进带着烤饼干香气的怀抱:\"快别这么见外!叫我莫丽伯母!\"
她掐了把孩子的脸颊,\"弗雷德那混小子还说你瘦得像家养小精灵!\"转头就朝楼梯吼道,\"弗雷德·韦斯莱!要是让小客人睡发霉的阁楼,今晚就把你塞到坩埚里熬成魔药!\"
弗雷德倒挂着从栏杆滑下来,红发乱得像炸开的烟花:\"遵命!尊贵的女士请随我来——\"他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朝客房努嘴,\"我们的秘密武器都藏在那儿,连罗恩都不知道。\"说着恶作剧地冲楼上喊,\"乔治!快把我们那些研究收起来,别吓着新朋友!\"
阁楼里传来重物倒地的巨响,伴随着罗恩的惨叫:\"乔治!你把沼泽咒洒我床上了!\"
而当事人正举着烧焦的羽毛笔,鼻尖沾着墨水在羊皮纸上涂画,听见声响头也不抬:\"正好试试新改良的开锁咒!\"直到弗雷德踹开门,他才跳起来:\"来得正好!快看看这个——\"
三兄弟旋风般冲进客房,乔治撞翻了门口的夜壶,罗恩被自己的长袍绊倒,弗雷德则夸张地鞠着躬:\"容我介绍,这是我们的首席智囊团!\"
他突然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把滋滋冒烟的糖块,\"先尝尝火焰威士忌软糖,吃了好让脑子转得更快!\"
蔖隐盯着弗雷德掌心滋滋冒热气的糖块,眼皮不受控地突突直跳,仿佛有只不安分的甲虫在皮肤下乱窜。
她伸出食指,像触碰随时会爆炸的黑魔法道具般,小心翼翼地将糖块推到一旁:“那个……你们真不觉得,我们讨论的重点有点偏?”
她晃了晃挂在手腕上的传音手链:“哈利刚说德思礼一家用麻瓜工具把门窗焊得死死的,现在他连透气都难。”
弗雷德突然冲乔治抛了个夸张到扭曲五官的媚眼,红发随着动作炸开成一团火焰:“早就计划好啦!”
他压低声音,故意做出神秘兮兮的模样,“等凌晨猫头鹰换班,我们就开着老爸改造的飞车——”
“直接撞开德思礼家的铁窗!”乔治接话时眼睛亮得像施了荧光咒,两人默契地击了个响指。
蔖隐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脑海中浮现出那棵脾气暴躁的打人柳。
她忍不住抽了抽唇角,那棵总爱挥舞枝桠的老树,被折腾得“嗷嗷”直叫的画面在脑海浮现。
这算不算是魔法界的树木虐待案?她心中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