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同志，我得先说清楚，虽然你哥暂时没生命危险，但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
何雨水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傻柱会这样。
“终身残疾？”
她脑子嗡嗡作响，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话。
自己的亲哥哥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何雨水的反应很正常。
要是她立刻全盘接受，那才奇怪呢。
所以她用发抖的声音问：“医生同志，您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哥练过武术，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打伤？更别说伤成那样，落下终身残疾，这怎么可能！”
看着何雨水眼中的恐惧、绝望和抗拒，年轻医生还是坚定地点点头。
他只是陈述事实。
虽然他也不忍心看这么年轻的姑娘承受这种打击，但他也无能为力。
他既不能帮这对兄妹解决经济问题，也不能保证傻柱不会留下后遗症。
“何雨水同志，希望你能理智些。
你哥说，亲人里就剩你一个了。
你是唯一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
所以，如果你都不能接受，你哥更接受不了。”
年轻医生的话说得特别真诚，连旁边的护士都被感动了，差点哭出来。
她们看何雨水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同情，毕竟谁家遇到这种事都会很绝望。
在这个年代，家里主要劳动力变成终身残疾，对家庭简直就是致命打击。
收入少了，开销却多了，以后的生活重担全压在何雨水身上，这么年轻的女孩怎么承受得起？可让人没想到的是，何雨水的表现远超大家预期。
她深吸一口气，很快就把恐惧和绝望抛到脑后，变得坚强又充满希望。
她坚定地对医生说：\"谢谢医生提醒，但你能先带我去看看我哥吗？\"年轻医生没想到她能这么快接受现实，还迅速恢复理智，对她刮目相看。
他点头说：\"好，我带你去你哥的病房，那边还有几个医生在给他治伤，别担心没人照顾他。
\"
听到这里，何雨水安心了些，连连点头道谢。
然后医生领着她上了楼，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大家都明白这段安静的路程有多宝贵。
回去病房后，等待她的将是巨大的痛苦。
到时候想保持沉默都难。
年轻医生见过太多类似的情况了。
傻柱的事大家都习惯了，所以他很清楚该怎么处理。
而何雨水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心思，根本没心情搭理别人。
两人默默爬上楼，效率出奇地高。
没多久就到了傻柱住院的楼层。
一回到这里，何雨水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拔腿就跑。
眨眼间就超过了那个年轻的医生。
年轻医生惊讶地看着何雨水匆匆离去的身影，没想到她这么冲动，连一秒都不愿等，反而让自己反应慢了半拍。
于是他也顾不上形象，赶紧追上去。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很快两人就到了病房门口。
透过敞开的门往里看，几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正皱眉围在傻柱床边，像是遇到了难题。
他们在讨论怎么解决问题。
傻柱勉强坐起，盯着何雨水。
确认妹妹没事后，他才松口气。
但随即又瞪了她一眼，好像还在埋怨她不听话。
“这次我先放过你，下不为例？”
“要是下次再这样，我让你想哭都没机会。”
何雨水毫不在意地点头，完全没把哥哥的话放在心上。
这种性格迟早让她吃亏，可惜那时后悔也晚了。
这时兄妹俩刚结束对话，那边医生们似乎也有了决定。
他们神情严肃地走向何雨水。
何雨水本想跟哥哥多聊几句，可看到医生已到身后，立刻转身面对医生，不知所措。
幸好这时年轻医生主动过来，给何雨水介绍了这些医生的情况。
“何雨水同志别担心，这些都是我们医院的医生，技术很厉害。”
老医生嗓音沙哑但语气平稳，听着让人心头一宽。
何雨水默默点点头，抓紧拳头示意自己已经做好准备。
老医生看着她坚毅的表情，微微点头：\"你哥哥两条腿受了很重的伤，小腿骨断了，断得挺严重，像是被硬物狠敲造成的。
\"
何雨水的脸色瞬间煞白，心跳如鼓。
但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哽咽着说：\"您别瞒我，最糟能到什么程度？最好又能怎样？我都想听。
\"
老医生略感意外地瞥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最坏可能落下残疾，走路困难；最好只要好好治疗康复后不会有太大影响。
\"
何雨水攥紧的手指微微发抖，却倔强地挺直了腰背。
老医生什么也没多说，直接就说出了何雨水最想知道的事。
“嗯，因为两条腿受伤不一样，最糟糕的就是变成长短腿。”
就是一条腿比另一条腿长，走路时就会不平衡，看起来就像瘸了一样，虽然看着不太好看，但其实对正常生活影响不大。”
何雨水听完轻轻点头，这样的结果还能接受。
长短腿虽然走路姿势怪点，但不影响走路效率，日常简单工作还是能做，只是可能会被人背后笑话。
傻柱慢慢就能适应了。
傻柱这个人没心没肺，别人背后怎么说他，他都不在意，所以何雨水立刻追问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最好就是能完全康复，不过骨头的硬度会受影响，以后不能跑太快或做剧烈运动，不然容易骨折。
骨头变脆弱？何雨水心里反而轻松了，但突然想到一件事，傻柱是不是就不能练武了？
傻柱从小习武，如果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练武，那肯定比变成残疾人还要痛苦！
可惜现在傻柱还没听到这个消息，他们特意绕开他的病床，在远处谈话，想暂时瞒着他。
不过纸里包不住火，总有一天傻柱会知道。
何雨水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老医生。
“医生伯伯，我哥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吧？”
“但他迟早会知道，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老医生皱眉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办法。
最后，这位老医生也只能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小丫头，这事也没什么好法子。
既然这样，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
\"要不这样，你先尽量藏着这个消息，我也会跟我那边的医生说一声，让他们别跟病人提起这事。
\"
\"等回家后，如果病人自己发现情况了，你就尽量给他讲道理。
要是讲不通，就让他来找我们这些医生聊聊，总能解决的，别太担心！\"
面对老医生的提议，何雨水虽然觉得没什么用，但也只能点头答应。
接着两人继续商量病情。
\"医生同志，除了我哥的伤势可能恢复不到以前那样，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老医生的目光微微闪动，这才慢慢开口：\"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你哥两条小腿都骨折了……\"
\"需要做次手术处理骨折的地方。
\"
\"不然可能会感染，严重时甚至要截肢。
\"
何雨水当场傻眼了。
她已经惊呆了，没想到不能练武还不是最糟的。
现在傻柱必须做手术才能闯过这一关，要是闯不过去，两条腿都保不住。
到那时，傻柱就真的成了废人。
所以何雨水现在也慌了，声音突然大了不少。
\"医生同志，我哥手术有几成把握？千万别失败！\"
何雨水话音刚落，下一秒傻柱就听到了。
傻柱愣了一下，随即难以置信地大喊起来：\"手术？还要做手术？我不做！\"
这次何雨水不小心让傻柱提前知道了这个重要消息。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后，她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懊悔。
当然，这并不会太影响大局。
毕竟，傻柱早晚都要知道这事。
总不能一直瞒着他吧？
所以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的问题。
老医生对此也很清楚。
于是他赶紧朝正在懊悔的何水雨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这么着急。
紧接着，年长的医生慢悠悠地走向傻柱的病床，那个眼神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把事情交给他来办，让何水雨不用再操心了。
何水雨立刻明白了这个眼神的含义，乖乖地跟在医生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病床边。
这时，傻柱还在那里大喊大叫：“我只是断了腿骨而已，简单固定一下，调好位置休息个两三个月不就行了吗？干嘛搞这么多事，还要做手术？不可能吧，我觉得你们是在骗我钱吧？我才没那么傻呢！雨水，什么都别说，马上拒绝手术！实在不行，咱们回家按跌打损伤的方法治就行。”
可傻柱情绪越来越激动，已经完全不相信医生了。
年长的医生经验丰富，这种情况他见过太多次了，根本不慌。
他用那双混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傻柱，傻柱的情绪很快平静下来。
看着傻柱终于被镇住了，医生开始劝说：“小伙子，你是不信我们吧？”
傻柱愣住了，从来没人这么直接。
不过他摇摇头：“不是不信，医生同志，我很信任你们，只是觉得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我觉得骨头断了固定好好好休息就行，没必要做手术，那不就是过度医疗吗？”
医生哈哈一笑：“小伙子，你还太嫩了，你不知道这种骨折类型之间有多大的差别！你的小腿骨已经被钝器砸伤，骨头碎片都散落在肉里了。
你不手术清理干净、重新接好，那些碎片怎么处理？”
“就算你的断腿能长好，那些碎骨以后也会像噩梦一样缠着你。”
“会让你疼一辈子的，我想你应该懂了吧？”
听到这话，傻柱立刻攥紧了拳头。
他知道，那个年老的医生不是在吓他，而是告诉他真实的情况。
这么可怕的事，就算傻柱再怎么坚强，也不能马上接受。
他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何雨水。
何雨水是傻柱的妹妹，自然也知道哥哥有多纠结。
傻柱既不想手术，又想保住这条腿。
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他当然没法做出正确的选择。
现在，这个决定权落在了妹妹何雨水手里。
只要她说句话，傻柱大概率都会接受。
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何雨水身上。
只要确定了傻柱的治疗方案，接下来就交给医生去做就行。
其他人可以去查查，到底是谁袭击了傻柱。
一般来说，医院里不会有人偷东西，更别说还有那种敢直接对病人动手的小偷。
和傻柱同病房的病人都被吓坏了，只想赶紧找到那个逃走的家伙。
周围的人都用焦急的眼神看着何雨水，好像催促她快点回答。
这无形中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经过一番思考，何雨水也只能咬牙做了个决定——让傻柱做手术！
“哥！我决定了，你就别再固执了，别再拒绝手术了！”
“听医生的，赶紧安排手术，这样才能彻底治好你的腿。”
“不然要是落下什么后遗症，你这辈子就完了。”
何雨水的话说得很有分寸。
她没有直接强迫，而是用最糟糕的结果来吓唬了傻柱一下。
在这种情况下，傻柱哪敢多想，只能乖乖听妹妹的。
只见傻柱摇摇头叹了口气说：
“算了，既然你替我做了决定，那我也说不出什么了。”
“就按你说的办吧！”
看到傻柱终于愿意接受手术，现场的医生们都松了口气。
傻柱这种倔脾气的病人最让人头疼。
要是他非要硬扛着不肯做手术，最后搞不好就得截肢。
这不仅对病人自己是灾难，还会给红星医院的名声带来负面影响。
没人希望看到这种情况。
就在何雨水刚搞定劝说傻柱的任务后，之前一直默默不语的那个年轻医生终于有机会加入讨论了。
\"何雨柱同志，既然你同意手术了，那咱们聊聊是谁袭击了你吧？\"年轻医生开口问，\"你有没有看清袭击你的人长什么样？\"
看到年轻医生终于把话题引到了大家都关心的事情上，傻柱立刻正襟危坐，挣扎着直起身子，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当时没看清那人样子。
\"傻柱苦笑着说，\"他很狡猾，用我的被子蒙住我头就开始动手。
从头到尾都没让我看到脸。
不然我肯定能记住他的样子。
\"
\"虽然我傻柱其他本事不行，但记性一向很好。
\"傻柱补充道。
听到这里，年轻医生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泄气。
这是可以理解的，在那个年代可没有监控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全靠人眼观察。
如果连受害者的描述都没有，案子根本没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