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温亦雪还是有点不相信。
这就是陈默一直没告诉温亦雪,等着她自己察觉的原因。
“我说我做梦梦到的你信不信?”
黑夜里,温亦雪半信半疑地盯着陈默。
陈默无奈,只能瞎编个理由:“我是看你最近嗜睡的厉害,这几天我起得都比你早,这跟你怀佳浩时一模一样,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闻言温亦雪突然有些羞涩,翻身扑进陈默怀里,这下是彻底老实了。
就在陈默享受久违的家庭温暖时
西街牌馆,灯火通明,烟雾缭绕。
吴大东阴恻恻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陈钢三人此时跪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
耗子带着一群小弟虎视眈眈地站在后面。
吴大东想起陈默临走前说的话。
“大东哥,我昨儿头回去济世堂送货,统共就挣了三四十块钱。”
“是哪个王八羔子说我兜里有钱的?怕不是想拿你当枪使。”
吴大东气极反笑,猛地踹翻旁边的木凳。
吓得陈钢三人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吴大东薅着陈钢衣领往上拎,巴掌拍得他脸颊啪啪响:\"龟孙,敢算计老子?\"
\"没...没...\"陈钢面如土色,牙关打颤,\"真...真没...\"
别看陈钢他们敢三番五次招惹陈默,不过是吃准了对方底细。
眼前这位爷可是真敢弄死人的。
吴大东瞧他这副怂样,突然就没了兴致。
随手把人掼在地上,踹开铁门时头也不回甩下句话:\"手脚麻利点——别弄死就行。”
晨光微熹,空气沁着乡村独有的泥土气息。
陈默像往常一样绕着菜地跑步,迎面撞见大队长陈鸿民大清早在村里转悠。
隔着老远陈默扬手打招呼,赶巧他正有事要找大队长。
“叔,早啊!”
陈默跑到陈鸿民面前笑着说:“叔,有个事儿想跟你说一下。”
陈鸿民一脸疑惑的看着陈默:“啥事儿?”
“我爸有个朋友是咱们县医院的,说是县医院最近缺黄精,拜托他找村里人问问,还给我爸留了些钱,说是一毛五一斤收。”
陈默看向陈鸿民继续道:“您看,方便用咱们村的大喇叭帮忙通知大伙儿一下吗?”
“县医院收黄精?”陈鸿民有点怀疑地看向陈默。
“对啊,这可不是我编的,你可以找我爸问。”
“一毛五是要处理好的还是没处理的。要多少斤,有数吗?”陈鸿民问得很详细。
“没处理的。只要五百斤,你也知道这东西处理不好就毁了。还是自家处理心里有底。”
陈默可不用存民处理,这东西处理不好根本不好卖,到时候都不够扯皮的。
至于打着他爹的名号,是因为现在这个村里根本没人信他,这观念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扭转的,只能把他老爹的名头拿来用用。
大队长可不敢轻易相信陈默,他可是有前科的,还是决定去陈家问问陈建川在决定要不要跟村里人说。
“哦,对了叔,还有一个事儿,给我媳妇儿换个轻松点的工作吧,工分少点没关系。”
“什么?这事儿你媳妇儿知道吗?”大队长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知道,这是昨天晚上我们俩商量好的。”陈默答得毫不犹豫。
“为什么?你要上工了?”大队长知道现在陈默家全指望着温亦雪养活。
虽然他也看不惯陈默一个大老爷们用媳妇养,但是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他管不了。
可他必须公平公正,干多少活拿多少工分。
如果把温亦雪调到了轻松的岗位,到时候工分少了,陈默家吃不上饭,也是个麻烦事儿。
“我不上工”
陈默现在已经适应自己这副二流子的模样了,满不在乎。
“我媳妇学习成绩挺好的,之前没考上肯定是因为没有时间学习了,她想今年在努力一年,明年再考。”
“你知道你媳妇去考试了?”陈鸿民突然低声问。
陈默的眼神眯了起来,这陈鸿民的神色不对劲儿啊
“知道啊,她跟我说了,只是后来没考上。”
陈默盯着大队长,装作无意的接着道:“叔,怎么了,是不是我媳妇连个中专都没考上,你也挺惊讶的?”
“可不是么,我那时候还想着帮她问问考卷的事,结果……”陈鸿民说到这突然停住了嘴。
看了看陈默,突然无奈地叹口气。
“教育局的人突然给我们大队打电话,说试卷没问题,让我不要多管闲事。”陈鸿民也很无奈。
“后来我想着让温亦雪去市里找找,她又跟我说不用了”
又感叹了一句:“哎,可惜了,如果有机会,我觉得是应该再考的。”
说着陈鸿民又看向陈默:“你小子,没准备拖人家后腿吧?”
“哪能啊叔,我不是那种人。”
陈鸿民心里想,“也是,你一个吃软饭的凭什么拖媳妇后腿?软饭硬吃啊?”
“行了,我一会儿去问问你爹,要是真的,我再告诉大家收黄精的事儿。”
陈鸿民走后,陈默站在原地,慢悠悠地抽着烟。
这事儿变得有点复杂了。
那个张红梅或者是她身后的张社长看来都只是小人物,真正不想让温亦雪回京的另有其人。
一个能指使教育局的人特意打电话警告一个小小的生产大队的大队长。
呵,这个人也不嫌磕碜,陈默碾灭烟头才一个人晃悠回家。
一进门,就看见温亦雪围着白色飞鸽自行车上下打量。
陈默笑着问:“怎么样,媳妇喜欢吗?”
昨夜太晚了,温亦雪并没仔细打量这辆自行车。
就连二爷爷的二八大杠都是今早送回去的。
“喜欢,就是太贵了,多二十块钱呢。”温亦雪皱了皱小鼻子。
陈默伸手刮了一下温亦雪的小鼻子。
“不贵,以后等你老公赚多多的钱,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买了。”
昨晚过后,陈默就发现,他媳妇儿“活”了过来,不在是以前那副沉默寡言了。
有一种回到当初恋爱时的样子,甚至比恋爱时更粘人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等着了。”温亦雪回身去厨房准备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