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
宜修根本不会信他的话：“乳母们都看到了是你，假扮了宫女，用刀划伤了弘昼，你敢做不敢承认了？”
“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但是不是我做的你也不能强加上我的身上。”
张启倒是说的不卑不亢，都给宜修整笑了。
“你应该知道，你已经是阶下囚了，不管你说与不说，本宫是都不会放过你了。”
“我自是知道的。”
张启仍然很平静：“不过五阿哥的事情不是我做的，若是我真想伤他，他不也是只是受伤了。”
“好，你既然说不是你，那你为何要跑？”
“惠贵人入水之事，是我做的。”
张启也笑了：“还有柔则，若没有我，想来娘娘也不会那么容易栽赃吧？还有温宜公主，都是我做的。”
宜修听着蹙眉，原来柔妃当时真的是冤枉的。
“你受何人指使？”
“娘娘都知道不是么？我自知死罪，可是五阿哥的事与我无关。”
张启依然坚持自己没有害弘昼。
“张嬷嬷和你是什么关系？”
宜修突然转了话锋，倒是让张启愣住了，似乎不知道宜修说的是谁一般。
“你不认识？当年本宫在王府的时候，就是她在照顾本宫。”
宜修突然觉得，自己的方向似乎错了。
“我不知道，也不认识什么张嬷嬷，这个宫里就没有我认识的人。除了那位贵人，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
“那你的意思，这次的事情，不是你和淳贵人做的了？”
“不是我，但是不是她我就不知道了。”
张启很肯定的说道：“就像你说的，我不会恩将仇报。”
“你在宫里躲的好好的，为何要出宫？”
这也是宜修不理解的地方。
“何以为好？”
张启有眼里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我不人不鬼的活了大半辈子了，唯一人希望就是要报仇。可是报了仇，却不知要干嘛了。”
“你可见过张灵的孩子？”
宜修突然问道。
“见过。”
提起那个孩子，张启的眼里却没有仇恨。
“那是他的血脉，也是我唯一的血脉了。”
“本宫和你做个交易如何？”
“娘娘不必在我一个将死之人身上浪费时间了。”
这便是拒绝了。
“本宫只想知道，柔妃的那个孩子是谁的。”
宜修见他不想做交易也就直接问了。
张启神情未变，但也未开口解释些什么，那就是知道了。
“本宫可以让人治好你的伤，送你和那个孩子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给够你银钱，让你可以安稳的过完后半生。”
这也是宜修刚才突然想见的：“没有人认识你，他就是你的孩子。”
“娘娘这话说的倒是轻巧。”
张启苦笑了一下：“淳贵人岂会就这么放了我？你也说了，我不会突然离宫的。她不想离下我这么个隐患，所以她一解了禁足，便想要我的命。”
“本宫既然许了你，自然会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你真不知道是谁？”
张启见宜修如此着急的样子，倒是多了些怀疑：“以你现在的能力不至于查不到人是谁吧。”
“本宫自然知道是谁，可是现在证据不够，本宫需要能让人信服的证据。”
宜修神色虽然未变，但是心里也知道自己有些太过于着急了。
“我也是怀疑，也没有什么证据。”
“那你怀疑的点是什么？说来本宫听一听。”
“当年我还在大小姐身边的时候，同她来往的男子并不多，不过我曾怀疑过两个人一个是常佳格，还有一个是御史张家的小少爷，张于雁齐。”
张启叹了口气，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宜修的交易。
张于雁齐？
宜修的人选中，从未有过这个人。
而且张于雁齐，如今已经位至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宜修心中何止是震惊。
“你发现了什么？”
“原本我没觉得他和大小姐有什么联系，可是张启来找我的那日.....”
“他便叫张灵吧。”
宜修怕自己把两个人听串，现在自己已经默认为他就是张启了，那另一个便叫张灵吧。
“当时我们两人已经换了身份.....”
原来是那个真的张启发现了柔则有了身孕。
当时常佳夫人是不许柔则留下这个孩子的，未议亲便同人有了首尾，乌拉那拉氏丢不起这个人。
张灵便给柔则出了个主意，假装一病不起，便要去庄子上养病，若是常佳夫人不同意，她便不活了。
而那个男人是谁，柔则死也不肯说。
柔则还同意，只要让她平安生下这个孩子，她便听从府中的安排，嫁入王府。
当时的柔则确实已经议了亲，不过不是张于雁齐，而是他的哥哥，张于平轩。
常佳夫人也没有办法，她只有一个女儿，只能被迫同意。
不过她也有条件，就这个孩子生下后便要由她送走。
柔则只能同意了下来。
可是一直到柔则生下孩子后，便有人直接换了孩子。
而抱走的人，把孩子安置在了京郊的院子里。
原本这件事到此也就结束了。
直到后来，张家的两个儿子接连成亲，却没有子嗣，小儿子张于雁齐便接回了当年外室所生的庶子，而这个庶子现在却成了张家唯一的孩子。
“那个庶子有个同常佳氏族中那个假的小公子一模一样的玉佩，我才惊觉，原来当年的那个人是张于雁齐。”
张启回忆说道：“常佳氏族中的那个小公子，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一直到前段时间常佳氏一族被押送回京之时，我见他拿玉佩去和守卫换吃的，觉得那个玉佩眼熟，才有了发现。”
宜修已经被惊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府中的那个孩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长的和大小姐太过于相像了，若是娘娘看一眼，也能确定的。”
张启笑了：“而那个玉佩，他就那么明晃晃的挂在了腰间。”
“这件事，你可同淳贵人说起过？”
“没有，不过她同张家的两个公子关系都不错，虽然年纪差着不少，但是当年御史张大人在世的时候，曾救过方应，所以方家一向是对张家有求必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