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得了消息,便赶紧过来告诉宜修。
“淳贵人一回宫,叶贵人就过去了,等到叶贵人回了自己寝殿,便发疯一般摔了殿内不少的东西,现在正在让人收拾。”
“就这么让人去了重华宫?”
宜修有些不相信。
“是啊,奴婢也奇怪。”
剪秋也不明白:“只是不知道白梦去干什么。”
“让人盯紧重华宫。”
宜修索性也不想了:“等着淳贵人搬到永和宫,你再去一趟。”
“是。”
剪秋点了点头。
晚上如贵人想了又想,还是出了门。
文答应听说如贵人出门了,想了想,便让人去给莞嫔递了消息。
“如贵人出门,咱们为什么要给莞嫔娘娘传消息?”
文答应冷笑一声:“你懂什么,如今的后宫,也就是表面上平静了一些,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如贵人之前得罪了莞嫔,而叶贵人就更不用说了,莞嫔想抓她们的错处不是一两天了。白天那白梦特意过来看了如贵人,而现在她大晚上出门,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心思呢。咱们给莞嫔娘娘递消息,一来是卖她个人情,日后也好有个照应;二来若如贵人真同叶贵人有什么勾结,莞嫔娘娘有了防备,说不定能让如贵人吃个大亏,咱们也能跟着出出这口恶气。”
青儿恍然大悟,忙不迭点头称是。
承乾宫这边得了消息,莞嫔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动作。
“娘娘,咱们不用去探一探如贵人么?”
流朱见莞嫔根本不在乎的样子,有些奇怪。
“有什么可探的,如今这承乾宫不说如铁桶一般,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进来的,管她如贵人有什么打算,自是威胁不到本宫的。”
莞嫔解释道:“眼下本宫最重要的就是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本宫才能一切顺遂。报仇,本宫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
“那看来是文答应急了,她现在也知道娘娘您若是想报复在她身上,她自是没办法招架,所以才想让咱们转移了视线。”
流朱也想明白了。
“没错,她是急了,可是就算她在急,本宫也不会放过她。”
莞嫔说着便把流朱叫到了身边近一些:“想办法,把文答应的饮食里下上几这味药。”
流朱接过方子,看都没看,便点头下去了。
如贵人就明目张胆的进了焦芦馆,反而让人有些摸不准是什么意思。
“叶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的心里却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一见到叶贵人,便着急的问了起来。
“如妹妹这是急什么,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坐下来下盘棋怎么样?”
叶贵人早已经从白天那时候的情绪中恢复了正常,此时面对如贵人还能笑的出来。
“下棋?”
如贵人有些不解:“你大晚上叫我过来就是下棋?”
“没错。”
叶贵人点着头,让人都下去了。
“如妹妹,你虽然入宫的时间不长,但是也不短了,我不信你看不清现在宫中的情势。”
如贵人一愣,她自然是看的明白了,只不过她不知道叶贵人这个时候提这个是做什么。
“你我二人不过是个贵人,连个一宫主位都不是。可是,凭什么?”
叶贵人看着如贵人:“你是佟佳氏的女儿,而我是赫舍里氏的女儿,咱们家族可是都是出过后位贵妃人选的。而且,咱们家族不说战功赫赫,可是对皇上的登基,那都是有功之臣,凭什么,如今在宫中,要处处受人掣肘?又凭什么要如此活的小心翼翼?”
如贵人看了一眼外面,显然心里也是认同叶贵人的话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叶贵人突然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以后咱们不必再小心翼翼。”
如贵人认真的看着叶贵人,见她眼神坚定,并不像是一时冲动的样子。
“你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如贵人也不傻,既然这个时候把自己叫了过来,又说了这样的话,那就是需要自己配合的。
只不过,若是叶贵人的计划不妥,她也不能连累家人。
“你只需要没事儿常来我这儿坐坐,不需要遮遮掩掩。”
叶贵人当然知道如贵人不会全心全意的对自己,自己也自然不会傻到同她说实话。
“像之前说的,我们会在朝瑰公主回京的路上,给她制造些麻烦,只要咱们家族被需要,咱们两人自然水涨船高。”
如贵人听后,微微皱眉,心中暗自盘算着其中的利弊。常来坐坐倒也不是难事,可这给朝瑰公主制造麻烦,万一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如贵人轻抿一口茶,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只是常来坐坐倒也不难,可这给朝瑰公主制造麻烦之事,万一出了差错,我们都担待不起。”
听到这话叶贵人就知道如贵人动心了。
“常来坐坐,对外是向旁人表明咱们二人交好,让其他人不敢轻易动咱们。至于朝瑰公主,”
叶贵人神秘的一笑:“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只要咱们小心行事,不会被发现的。就算真的失败了,只要我们做得巧妙,不会让人抓到把柄,也不会查到你我二人身上。”
如贵人见她如此笃定,心中的疑虑也消散了几分。
“富贵险中求,如今咱们在这后宫中如履薄冰。如今朝瑰公主这个时机,若是错过了,怕是不会再有,咱们不过是顺势而为。到时候,咱们家族立下大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叶贵人见如贵人还在犹豫,便又加了一句:“如今瓜尔佳氏的势头,可是如日中天,你总不想永远报不了仇吧?”
果然,这件事是如贵人永远的痛。
如贵人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便信你这一回。”
她咬了咬牙,决定赌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