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昌前些年也怵陆雪舟。
明明年纪比他还小，那气场真不是盖的，尤其是冷着脸的时候，别提有多吓人了，就连那些老一辈高层都受不了。
不过他跟着陆雪舟这么多年，也摸清了陆雪舟的性子。
冷是冷，讲话也毒。
但讲道理。
别看他对纪霄的事非常上心，但比起那种失去理智的狂怒，显然陆雪舟更倾向于理智的发疯。
所以真要牵连的话，也是牵连那些搞事的。
不过低温伤害倒是有，好在赚了三顿饭回来，这波买卖也不亏。
秦昌垂眸看了眼手上的ipad，目光停留在那个空白Id上，直接拨通了技术部的专线。
“帮我查个Id……”
…………
陆雪舟这些年都在不停地忙，他把自己变成陀螺，将工作塞进每一分每一秒能利用的时间，从未停歇。
他也不觉得休假有什么好，还不如多谈几个合作，多赚点钱。
但遇上纪霄之后，这种挂念好像就不知不觉被转变了，他不再每天加班，尤其纪霄在家的日子，他甚至有些盼望下班时间早点到来。
更别说现在，外面倾盆大雨，而纪霄靠在他的怀里，和他一起看爱情电影。
这事放在以前，陆雪舟大概只会嗤之以鼻，但现在……他还挺喜欢这种和纪霄相依相靠的感觉。
就是有点难捱。
陆雪舟自问不是个重欲的人，不知道是刚开了荤还是什么，纪霄就这样靠在他怀里，只要他一垂眼，就能看到那些斑驳痕迹，再加上纪霄这里动动那里歪歪，他完全没办法静心。
倒是纪霄还挺安心的。
陆雪舟身上的味道让他觉得放松，窗外风雨飘摇，投影仪映在幕布上的光影变换，那些台词像是催眠药，令他昏昏欲睡。
但他没能睡着。
打了个哈欠，纪霄仰头看向男人，眼里还泛着生理性的水光：“陆总，就算你戳着我，也真做不了了。”
陆雪舟：“……”
陆雪舟面上不显，耳朵却是红了：“那你别坐我怀里。”
“哇哦~”纪霄做出一脸夸张表情，“我们陆总现在可真金贵呢，坐怀里都不行了，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轻易到手，就不会珍惜吗？”
说着纪霄深深叹气：“好好好，就跟网友们说得一样，终究是我高攀了。”
陆雪舟：“……”
陆雪舟听着他这些话，无语都快写到了脸上：“你还能更戏精点。”
纪霄挑起眉头：“哇哦，我们陆总现在都知道戏精这个词了呢。”
陆雪舟忍着揍人的欲望：“……我看起来很像老古董？”
“性格多多少少有那么点。”说着纪霄话锋一转，“不过在其他地方还是挺有冲劲的。”
陆雪舟顺着他的话：“比如？”
纪霄扭了扭腰：“比如不了啊陆总，这是禁播话题，容易被和谐的。”
陆雪舟：“……”
就算陆雪舟早已习惯他这种不着调的态度，但有时候也会被他的无耻给震惊。
见陆雪舟沉默，纪霄还不愿意消停，笑着继续作威作福：“怎么不说话，不说话揍我一顿也行啊，你不是最擅长这个？”
陆雪舟：“……”
“你别败坏我风评，至于揍你，这不是惩罚，是奖励。”
说着他突地笑了一声， 那双眼眸幽深，像是要将一切都吸纳进去的黑洞：“真想挨罚，我有更好的方式。”
纪霄：“……？”
纪霄后背倏地窜上一缕凉意，本来没骨头似地歪在陆雪舟身上的身体，也在瞬间坐直了。
开玩笑！
他哪没听出来陆雪舟的暗示？
那种事虽然很爽，但现在的他就是块破布，还没缝好就继续用，他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是。
他是说过做死在床上也愿意。
但那也只是情趣话啊！真死在床上他还要不要脸？
生怕陆雪舟真不当人，纪霄忍着不舒服，直接站了起来，都没敢跟陆雪舟对上眼神：“那什么，我去个卫生间，你先自己看会儿。”
小碎步走到门口，像是怕陆雪舟追过来，他还特意回头叮嘱了一句：“好好看，一会儿你得给我讲剧情！”
陆雪舟看着青年消失在视线里，没忍住嗤笑一声：“出息。”
当然说是那么说，他身上那股轻松劲儿骗不了人，纪霄像是只猫，喜欢缠着你要你陪他玩，真玩了没一会儿就要溜，但不管是撩完就跑，还是乖乖跟他贴贴，又或者争锋相对，这些陆雪舟都很喜欢。
就像纪霄总是夸他的那样。
挺可爱的。
陆雪舟把视线挪回幕布，他向来对这种爱情剧没什么兴趣，但纪霄要他说剧情，看看也无所谓。
只是没两分钟，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开始震动。
陆雪舟看了一眼没动，直到第二通电话打来，他才拧着眉拿过了手机：“什么事。”
三个字一出来，秦昌就觉得头上有双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顾不上发毛，他直接进入主题：“boSS，网上开始有人扒纪少的事了。”
陆雪舟眉头皱得更紧。
他起身拿了根烟，点燃后走到窗边：“怎么回事。”
秦昌没有丝毫隐瞒，把这件事毫无巨细地告诉了陆雪舟。
“那个Id查了吗？”
“我让技术部查了。”秦昌顿了顿，“技术部完全查不出任何问题，背后的人更是一片空白，就好像这个账号的持有者是个黑户。”
陆雪舟眸光一闪，心里已经有了底。
那个爱玩阴招的小东西。
是时候该治治了。